题记: 一)心的这一边是佛,那一边是原欲。 二)诗,若是文字织成的结,必有唯一的解。这个解,只存在于诗者内心深处。 三)灵魂向着佛,原欲已迷失在诗句里。 四)静思,无解。 五)剥开爱情,懂,或者不懂,都像是一句诳语。
第一段: 1. 心上悬挂的/是旧时的明月/笑看微云/思绪纷飞,如清透的雨点。/ 2. 我伸出食指,越过千山/轻抚你迷离的眉眼 这一段静静诉说着过往,好似追忆着什么,或许,是爱情。用“旧时”、“越过千山”,暗示着时间。 字句间,“心上悬挂”、“绕过千山”等动词短语,引出一个又一个暗喻。作为本体的“心”、“明月”、“思绪”、“食指”、“微云”、“雨点”…等具象,配合轻灵的动词,营造出一个意境。在这个意境里,交错着现在(心上悬挂、伸出食指),以及过去(旧时明月),以及思绪的远端(迷离的…),时空感极强。 2句末尾的“眉眼”,用借代,以局部代整体。 在所有物象中,结合下文,“雨点”是最令人寻味的字眼!
第二段: 3. 你说,那晚有泪/只一句/就打湿我许多个日日夜夜/ 4. 我从云端跌落/惊醒了,一个沉睡千年的世外桃源。/ 5. 你看,佛在笑/身后是漫天桃花折射的霞光 第二段开篇用一句对话衔接上文,把他依然如昨的音容牵到读者面前,极其简单的话语(那晚有泪)勘破一个秘密。巧妙地与第一段中的“雨点”紧密联系起来。 一句“有泪”,不得不让我回头去读第一段中的“雨”。 细思忖起来,第一段中的“雨点”,到底是写实,还是一种比喻? 我不知道,这种精妙的构思,是一种有意?还是无意?! “那晚”的旧时明月下,到底是泪是雨,已无须挑明。用“只一句,就打湿我许多个日日夜夜”,就把诗意往下延展开来,含蓄却意蕴十足,把读者的思维从具象以及单一的意境引领到作者缜密的心灵空间。 如果,确定不是雨;如果第一段意境里萦绕着的爱只是一些错觉、某种误解,那他此刻所溢于言表,所追述的“泪”,或因蕴含某种不得已的无奈,足以冰释了一直以来他所封冻的深情。 只是无论如何,一个秘密,或是一个无奈的“勘破”,对于一个女子,也是如闻惊雷般,心从云端跌落下来。足以让一个女子的心,日日夜夜有了潮湿的理由。 清丽脱俗(沉睡千年的世外桃源<喻>)的爱恋,在某些现实、某些真相后面粉碎、沉沦、惊醒。 动感极强的一句“你看”,把佛都在昭示的一次爱缘,佛都有意揭露的一个热烈如火、爱意绵绵的天机——指给他,也指给读者。表达作者强烈的情感,也浸润着点点滴滴的酸楚。(怎奈,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诗歌必须赋予读者想象的翅膀。第二段,是怎样的酸楚,作者依然含蓄而留白。 只是这份酸楚,于当时,像是一个晴天霹雳.
第三段: 6. 嗯,我不是你的青莲/ 7. 这点点红尘/蕴含人间最初的天真/ 8. 我,立于早春枝头/只等你一个炽热的眼神 (青莲,是很多文人(如余光中)常用的物象,也是参禅的佛家常用语。结合起来,是纯洁的恋人的意思) 第三段继续借用禅意(佛家)的语言,续写一个含情女子对美好爱情的向往。蕴含了纯洁、清泠而浪漫的爱情(人间最初的天真),依然执着地候着他灼人的视线。 女子敏锐的心,明知道自己不在他的视线,却依然伫立成一朵热烈绽放的春花,等他一行炽烈的眼神。
第四段: 9. 还有一些呢喃/烫伤了耳朵与旧梦/ 10.一只小鹿/在心头不停奔跑/ 11.被囚于虚幻的春光里/无路可逃 第四段,与第三段,应该是融合在一起的。续写女子内心深切的期待,对砰然心跳,爱恋缠绵的期待。虚幻的春光,是指作者内心的念想。也用“虚幻”二字,点出一种无奈感。
第五段: 12.白衣如谜/ 13.我记不起自己,如何由木鱼变成金鱼/ 14.你的眼眸是温暖的海/深藏沉鱼落雁的誓言 15.我说我爱你/在每个朝朝暮暮,一遍一遍。 第五段,笔触回到自我,回到现实,回到作者自己的心头,回到一种自省自问的状态。“谜”字,是作者对自己的慨叹!“白衣”即是作者自己。 本归于恬淡的心境,纵然伴着木鱼声声,早都已经游移在经堂之外。 “木鱼”、“金鱼”二词都是一种暗喻。前者,是不为情扰,梵净的心;后者,写一个内心跑着小鹿,不舍深爱追寻的情感渴求。 字里行间很显然,作者并不希望自己是一个不染纤尘,不食人间烟火女子;而更愿意是一条鱼,一只雁,能沉落在他温暖的爱海里,熔化在他炽烈眼波的热烈里;两情相依,耳鬓厮磨,世俗而简单滴谈情、说爱;互允那些看似肤浅的朝朝暮暮,静享爱意流淌,宁可那些亲昵的呢喃,烫伤耳朵。
第六段: 16.其实,我不懂爱情。 收尾的最后一句,也是最有意味。 饱含了内心深处的矛盾冲突。 一方面,就近来看,这一句紧邻第五段,写的是那些能醉死人的,绚烂的爱情。 一句“我不懂爱情”,像是在脱离俗世的佛面前的一句表白。或许,在佛的眼界里,作者憧憬的那些怦然有声的爱,或许是表象,是烟火,是流云。在作者的佛心禅意里,完全可以说一句不懂爱情。 另一方面,把这最后一句牵拉起来,去靠近第一、第二段来看。也许他之所以不能圆了她两情相依的梦,本身就是出于更深层次的爱。这种更深层次的爱,爱得隐忍,必定与那些华丽、缠绵悱恻的爱不一样。 一种爱,深层博大;一种爱流光溢彩、山花烂漫。 所以,这一句“不懂爱情”,与其说是不懂爱,还不如说是不懂,他——至少是追忆中的,那时的,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