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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花飞绿 于 2012-9-18 12:33 编辑
[1]
早上的空气微微的凉,沉睡的时候,它是最适宜睡眠的温度,清醒的时候又是能让人精神的。
当我换上裙子,蹬着高跟凉鞋上楼的时候,一旁的甲学妹对乙学妹说:“唉~穿平底鞋就是矮,本身就矮了……”这是……说给我听的么?为什么在我仍是新生的时候并没有穿着高跟鞋四处晃的念头呢?大学,我们已经成长到可以穿自己想穿的衣服,穿自己喜欢的鞋子。Candy的妈妈在她高中毕业后的第一个生日陪她逛街,目标——高跟鞋。《我可能不会爱你》的女主角程又青,在十七岁时的梦想也是——人生中的第一双高跟鞋。那么我呢?我从来没有期待过自己脚下多出来的长度,那是脱离自身之外的,那些不属于我的高度让我没有归属感,踩在上面,感觉随时要重重摔下,跌断脖子……而事实是一个小时后,我被磨破的肿胀的双脚。
[2]
琼在下课后不住的打量我:卷发,裙子,高跟鞋,步履从容的下楼。“阿绿,你真是越来越……越来越……”我耸耸肩。人呐,若是在一开始时便是一个状态,一直保持到最后,则不论这个一开始的状态是夸张,是平凡,是鲜艳,是黯淡……是不是所有的讶异和大惊小怪都会无所适从,而理所当然才是世界的中心法则。
[3]
琼又开始谈恋爱了,男主角是柳州的,而琼这样每次恋爱都全身心投入的女主角,虽然每次都轰轰烈烈,大有死而后已之势,但结果多是伤痕累累,涕泪涟涟。和以往一样是异地,我们的女主角也一样不顾一切奔向柳州。其实我是羡慕的。在别人看来,琼换男朋友的速度可谓惊人,所以总会有不好的评价一直贴在她身上。但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的桃花确实是那么旺,而她每次也是百分百的认真,或许邹说得对:琼为什么每次遇到的都是烂男人!为了这些烂男人,她几乎跑遍了全广西——每次她都是火急火燎,心情澎湃地投男主角的所在地而去呀,而那些男主角呢?琼跟我抱怨柳州的宾馆实在太贵了,去一趟光是住宿就花好多钱。我笑着打趣她:那你可以到我家嘛,只是离市区远点儿就是了。
爱情啊,是那么神奇的东西,它每一次都充当着琼的脚步,带着她四处去追逐,追逐那些短暂的却总是让她以为会是长久的快乐,幸福。然后它只身一人去了很多我们不曾去过的地方。而我始终相信,若是她的感情经历允许,她的爱情还会带着她走的更远,更远。或许那个曾经坐在桌子对面跟你抱怨柳州消费很贵的女孩,有一天乘上了开往远方的火车,再也不回来了……
我走过的路远没有那些爱情走过的那么长,因为爱情可以跋山涉水,不辞辛苦。我唯一一次寻着爱情的脚步却是奔向阔别许久的友情,我会在火车里想象她当时一个人远走他乡的感受,那些牵念,不舍,兴奋,愧疚和急切,最后最后也都归于平静了。更多时候,我老是徘徊在那么几个地方,方向像是恒久的不变,正如我此刻脚下的林荫校道。
[4]
但是我能感觉到自己在悄然成长,这样状态的成长从来都是寂静无声的,它们走的是持久战的战略路线——慢慢把我变成另一个我,又另一个我,每时每刻。从前我不曾在意,如今它们却放大倍数出现在我面前。它们的存在庞大而复杂,深刻而精细,涵盖了与我有关的大大小小,细细碎碎的所有,并无时无刻不在吸收,无时无刻不在发展壮大:这样灿烂的午时阳光,被重重树叶筛下,数不清的光线成一小注一小注的,往身体里流;那样绿的绿叶,敏锐的秋凉,微微飘摇的花草,微微倾斜的校园,甚至是每一句不经意的谈话,每一个色彩鲜明的侧影,都一一地,以各种我所能察觉的,不能察觉的方式进入我的身体,它们无孔不入,成为我的一部分,连带二十年来的所有感知,所有记忆一起支撑起现在的我,下一刻的我,一定比这一刻广大,沉重。
这样的发现让我欣喜,一如我站在镜子前,捧着我胸前垂落的长发细看——又长长了。然后满心欢喜,一天一天,愈加关注着,喜爱着,看着它们朝我理想着的方向延伸,也一天一天愈加爱护它们,愈加舍不得它们。
开始更认真的看书,更认真的写字,更认真的吃饭,更认真的生活。我要在没有找到爱情带我走得更远之前,用成长来扩充自己所有感知的领域,让日益强大的感知带我行走在现实的,精神的道路上,我也可以,可以越走越远。
[5]
操场上的呐喊貌似从上午8点延续到已是下午的现在,没有停止的意思。上午是女子接力,下午是男篮,激情澎湃的呐喊震得操场对面的三栋宿舍微微晃动。我就站在阳台上,伴着呐喊声唱着一首又一首歌,让那些更年轻的,更激动的青春把我的歌声淹没,然后在前奏与高潮,呐喊与屏息的交错中,我的歌声载沉载浮。这时的天空安静美好,是玻璃的淡蓝色,一幕画布似的,不规则抹上了云朵:空中的抹轻薄梦幻,天边的厚重瓷实。那些青春的呐喊离这样的天空那么近,离我的歌声那么近,却离我呐喊过的青春那么远,足足远了四年。
当我看着围成方形,激动挥洒着的他们,节奏,呐喊,所有声音与早上把我叫醒的加油声重叠,真好,他们也在悄然成长。
某时某刻,抬头看看,那安静美好的天空奏着纯粹谐和的音乐,仿佛呐喊声也在那一刻静止,然后,映着蓝天的眸微微湿润,感动得快要落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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