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凤儿 于 2012-12-18 21:21 编辑
“哐当”一声,似有重物倒地的声音,伸去接奶茶杯的手不由的抖了抖,转头向门外看去,一辆墨绿色的电瓶车倒在地上,奶茶铺的小妹妹带着歉意的笑笑说:“邮局送信的。” “送信?”疑惑爬满了我的脸,捧着热热的奶茶杯,倚着门望去,电瓶车躺在人行道上,车轮还在旋转,两个墨绿色的邮袋耷拉在一旁,上面印着两个大字“邮政”。一个个子高高却满脸稚气的男孩正挠着头,见我看着他,裂开嘴笑了起来,旋即又转头响亮地喊了道:“信”。 循着声看去,那是一条老式的里弄,石门牌坊,两边是二层的小楼,青砖木的瓦房,这是被保留的民国时期的民居建筑群,标准的大杂院,虽说整理得干干净净,但我知道每一扇门后面都有好几户人家。 我惊讶地瞪着眼,这没名没姓没地址,喊一嗓子就行?这职业水准…….正纳闷间,里弄的第二扇门‘呀’的一声开了,一个灰白头发的婆婆探出身来,当她确定是邮局送信的来了时候,眼里闪现出喜悦,布满皱纹的脸顿时舒展开来,佝偻的身子也直了起来。小伙走上前把信递给婆婆,这一老一少就这样相视一笑,默契,已经无需用言语表达。我想,等信的定不止等了这一刻,送信的也不止送了这一时。阳光掠过交错的树杈散落下来,牌坊前的泡桐树抖落了几片叶子,原来冬日并不那么冷,温馨与美好就这么简单。 手写信,感觉很古老的样子,有多久没写了,自己也忘记了。小时候父亲常出差,我便天天守着门口的绿色邮筒等信,外婆说那是寄信的,是把你的心寄给远方的;你要等的是一个绿色使者,他才会带来父亲的消息。于是,每天期盼着骑绿色自行车使者的出现,飞转的轮子,流畅的滑行,街道上的一抹绿让我羡慕好多年;每次那清脆的铃声在院子外响起,我便会飞奔出去,可是大多时候,那位使者会面带歉意的笑着说:今天没有。 是啊,今天没有。一封信由北到南千山万水的要走一个星期,有时候信还未到,我已经把父亲等了回来,所以一直不敢寄信,不敢往那个绿色的立筒里投寄心情,怕的是一去杳茫。直到后来,有友从军守边塞,我才有了写信的乐趣,只不过一封信要辗转半月,甚至更长的时间才能到达,于是,相互间常常戏言,雁南归也无需这么久。 终于,只需要几秒的时间就可以将心情传递,无论天涯海角,网络的神速,聊天工具的发达,邮件、视频、……,只要你愿意就可以瞬时通。可我总觉得缺了墨香,缺了纸质的手感,缺了那份等待的心情,似乎也缺失了人情的那份温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