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芒花想起来的……

小草花

                             

           

眼见秋色将尽，落叶纷纷，夜月高挂，清光照人，颇有一点感慨，却又写不出来。
一杯茶，听歌，看别人的诗，权当消遣。
故乡的秋和河南的秋没什么差别，只是河南多风，温度略暖些。南方的秋色或者还绿着，只是向往久了，便成了诗意散文一般。

           一

    家乡无山无水只有一条河，河边种的多是杨槐榆柳类的树木，芒花几乎不多见，仅在地头或田埂上有那么几棵十几棵，开花的时候我会好奇地抚摸那些穗穗儿，并不摘下来，它们有一点落寞和清欢的味道，或者也像此时的我。那会儿不懂得欣赏风景，只知道儿童心应有的那种热爱。我小小的心便陶醉在这样的田间地垄，庄稼、土地、流云和星月、风云雨雪和小鸟小蝴蝶小虫子一同入画入心。天冷的时候我觉得芒花有一点孤单，风随意摇着它小小的身体，它没有小鸟的翅膀，不能飞翔，于是此时我的抚摸里就流露出一种怜悯和温暖。坐在田梗上，背后的天空好高芒花是白色或带点紫红色，没注意过什么时候落的花，想来随风飘走了吧。娘忙碌着，她是个粗心的人，几乎从没注意过我的静坐，那样的静坐并无心事，只是与自然相融。

    离开村子往南去时也是秋天，芒花还开着，面对着田野转了几次身，有一点失落，秋风芒花和天空还是旧有的样子。我穿着娘织做的土黄黑格的上衣，一双黑布鞋离开了，记得很清楚。田野和芒花都没有说话，秋风也摇着头叹息。爹爹和我的身影也很快就消失不见了。童年，也就结束了，只有那条河还淙淙流淌着。

       二

年轻时喜欢过一个高大的少年。他说他极爱秋，也喜欢芒花，尤其喜欢夕阳下的芒花，摇动着无边的秋色。他说：水湄边的芒花最好看，别有一番韵致。他不知道我对故乡的留恋，所以我偏心于乡野间的芒花。
他喜欢星月，好像没我偏爱吧。他唱歌很好听，我天真地听着分享着，那时我私底下的爱恋没表现的特别深挚，有点含蓄。
有一种离愁是关于他的，好像也颇写了一些诗，其实他读与不读没什么区别。心里的温暖和浓情是形影相随的，好像没有具体的尺度。
回忆总是有点酸涩，其实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他不知道天真的我我变得很温柔温婉。

       三

北方的月光这样永远地照着。今夜无眠，我喝着半碗红酒，微苦，丝毫没有丁点醉的感觉。淡淡的想念里心自暖，乡愁和他都那么叫人留恋呵。
曲子和歌换来换去，都消不掉因为芒花和他带来的一点寂寞，所以心很难静。其实很想说：深深爱过你……呀，这是从不曾说过的。
窗外，月光还是那么明亮。

             2013.11.19  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