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金九银十 于 2014-9-27 14:54 编辑
小薇 她是黑夜的精灵,她是美丽的夜店之花,她喜欢客人叫她小薇。但来这店里的很多人都不知道世上还有这个“薇”字,在若干瓶酒后的男人大都口齿不清,意识混乱,只是含糊不清地喊她叫“公主”。 是的,她是这家夜店的当家公主,穿梭人堆的领班嘴中扛着的头牌。她的笑靥是招牌,她的美丽是名片,客人如是说。他们经常会在酒散曲终之时便会赞美着她还硬往她手上多塞人民币。 她的沉和温柔恬静是品质的保证?或许还是素质的体现?她心里却很清楚,她其实什么都不是,她只是一个大二的学生。 入夜的大街,灯光迷离。双桂坊,人流如织。这样的情景作背景,小薇的勤工俭学便好象是个讽刺。但这于她来说,不过是一份很不错的打工活。 她需要钱。 家中的弟弟正在读高中,一年前父亲病逝后,母亲便积累成疾,几亩薄田上再怎样操持,也只够糊口罢。 小薇需要担起家庭的重担,她做过了很多工作。一个柔弱的在校女大学生又能做什么来养家糊口呢?那些工作所给她的报酬只是杯水车薪。最后,她对着镜中依然娇嫩如花的自己说道:“我要去夜店。” 白天上课,晚上上班,有歌便唱,有酒就喝。客人的小费开始滋养起一个青春的肉体。在旁人眼里,也许她愈发娇艳欲滴了。 这是真实的她吗? 但这好象并不重要吧? 小薇喜欢穿一袭银白色晚礼服,长长的裙摆似乎遮住了所有,那里除了美丽与骄傲,还应该有一些痛苦、一些自卑、一些失落、还有一些羞愧吗?不,她不羞愧,因为她只是个公主,她有自己的底线。 她喜欢月色里的带刺蔷薇,有一袭轻香笼身却不俗不媚。 她静静地绽放在双桂坊的霓虹绚丽中,清丽婉约却从未迷失。 她叫小薇。 文姐 领着小薇的是文姐。 外面很多人学香港人卷着舌头喊领班叫做“妈咪”,更有肉麻的喊作 “妈妈桑”,其实,小薇她们是喊姐姐的。
文姐就是小薇这一档姐妹们的总管,黑龙江人,快30岁了,从17岁入行熬到了现在,终于当上了领班。
混上了夜店领班,各方面的待遇便好得多了。她们开始有固定的较为高额的薪酬,她们再也不需要陪着客人唱歌喝酒扔骰子,更不要看各种客人的脸色、受他们的气……最主要的是,她们手下管着的女孩们每天都能为她贡献不扉的提成。
文姐历经风雨,见过各种世面,辗转于祖国各地,她的经历在小薇们的眼中,基本上就是一种传奇。
这些神话般的经历,其实可信度不会超过50﹪。添油加醋是必须的,说穿了,这只是她们在那些涉世不深的小姑娘面前为自己营造的一个巨大的光环,便于管理罢。
当然,文姐还有其他拿人的手腕。比如,她的男友,文姐口中喊“龙哥”的男人,就是她的杀手锏。
龙哥是不是文姐的男人,小薇并不清楚,她只知道,一旦哪个姐妹受客人欺负了——很多男人是喝多了来店里,他们有时会贱手色脚不干净,有时会很不怜香惜玉专拿姐妹们撒气,有时更会耍酒疯乱来一气……其实这些事情司空见惯,店里的保安也摆得平,并不需要龙哥出面,问题主要发生在钱上面。
如果哪位客人在这钱上面欺负到文姐手下的女孩,甚至连她的面子也不给的话,文姐妆化得很浓的那张脸便会立刻挂下来,皱着的眉头纠结在一起真要将厚厚的粉都挤下来了。她会从包包里拿出手机,一般情况下,从她高声喊“龙哥你来撒”到满身纹着龙虎斗还剃着大光头的龙哥凶着个脸来到他要摆平的客人面前,不会超过三分钟,仿佛文姐这男友就天天坐在店门口候着一般。
基本上,并不需要龙哥动手,很多只会欺负女孩的客人这时只要与这龙哥打了一个照面便会识相地付账了事。完事了的龙哥这时会腻在文姐身上这边摸一下,那边亲一记,非要等到文姐笑着娇娇着欲动手打他时,才很不情愿得再在文姐大大的屁股上用力这么一拍走人。
龙哥是用来对付客人的,但小薇知道,他也是文姐能用来对付她们的,只要不听话,后果可想而知。
不过,更多时候的文姐是亲切随和很会照顾手下女孩的,尤其对待小薇,她可真像个大姐姐。她时常拉着小薇的手对她说:“小薇啊,你长得真像我的幺妹子,有姐在这里,没人敢欺负你。”
小薇却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不过是文姐现在手上最拿得出手的公主一枚,多少回头客都是冲着自己来的,你文姐的名片发了满世界谁又会多看一眼呢?文姐对自己好,还不就是为了一个财字嘛,谁又会与自己的钱过不去呢?
但要做一个成功的公主也要双赢三赢啊,小薇的脑筋很清醒!有舍才会有得。她得到的小费最多,却从来没有笨到贪婪到会自己私偷实摸地藏起几张来。她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个勤工俭学的在校大学生,在这种场合,很多事情她都需要仰仗文姐的大力帮助与照顾,否则的话,自己赚了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呢?
“永远记住自己是为什么来这挣钱的!”文姐如是说。同样,这句话也一直是小薇在心底对自己说得最要紧的一句话。
这世上,对于很多女孩子来说,还是有比钱更重要的东西的!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