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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论]前后四谈关于旧体诗词的押韵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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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9-10 08:4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这个贴子最后由金筑子在 2007/09/11 08:30 第 2 次编辑]

前后四谈关于旧体诗词的押韵问题
关于旧体诗词的押韵问题
今人作旧体诗词,往往会引起如何用韵的争论。现在通行的办法是:“各行其好”。各行其好,并不影响旧体诗词的创作和欣赏。其实,诗的用韵,历来都是在微妙地发生变化的,因为汉字的某些字音,随着时代的推移就在发生变化。现在,人们已读不出“一东”“二东”、“三江”“七阳”之韵部区别。所以,今人作旧体诗词实行的是多轨制,并得到承认。
晚唐,杜牧诗: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在唐韵,纷属文韵,魂、村属魂韵。文韵和魂韵属邻韵关系。这说明,起句押韵可押邻韵。
中间也可押邻韵:
晚唐,李商隐:
二月二日江上行,东风日暖闻吹笙。
花须柳眼各无赖,紫蝶黄蜂俱有情。
万里忆归元亮井,三年从事亚夫营。
新滩莫悟游人意,更作风檐夜雨声。
在唐韵,笙为庚韵,情、营、声为清韵。也就是说,在平水韵之前,诗就可押邻韵,因此平水韵才有理由将广韵之206部合并为106部。但这时的韵实际上还可以合并,于是出现了词韵。(后人归纳为平、上、去声14部,入声5部,相当于分开的47部)。
在1947年,由当时的民国政府推出了一部《诗韵新编》,分四声18部,相当于旧诗韵的分法72部,也比平水韵为少。但旧体诗词的押韵是不分阴阳平的,以三声论,只有54部,跟词韵差不多。现在的新声韵,就是在此书重新整理的基础上实行的。
这不是人为的划分,这完全是语音的变化使然。因此,有的人以词韵入诗、以新声韵入诗,以今声韵(普通话)入诗,乃至以方声韵入诗,都可以认为是合理的。
    近日,在古韵飘香上有这样一首诗:
五律 初秋感怀 (新韵)
秋立春城外, 披衣望雁行。
滇池聆暮鼓, 古寺觅禅音。
煮酒唐诗律, 读书孔子经。
金风传问候, 句句总关情。
这属以西南方声韵入诗,我认为还不错,加了精。却惹来了这样的批评:
“哈哈,你当然赞成,因为你根本就不识韵。有什么样的版言主就有什么样的“精华”!你也不怕别人笑掉大牙!!!我就来一首你不喜欢的,看你又能如何?”
                  七律• 红袖八年记  
            清心寂寞寄红门,诗读经人助笔痕。
            杯酒春风问桃李,八年苦雨洗乾坤。
            网间日月留追忆,手上文章作宦存。
            身贴零花如印落,无声随水听谁言。
我说,这首诗的用韵为“十三元”,但它只是标准的平水韵,如果用更早的广韵要求,坤属魂韵,其他属元韵,仍出韵。你不能以你喜欢用的平水韵来评判别人的对与否。事实上,从宋人作词始,人们就将“十三元”的韵一分为二,各归别部,因为它们的读音并不互押,如坤与言。当然,有人一定要如此互押,因古人曾经如此过,别人也不应该反对。因此,我以版主的身份,主张多轨制,只要诗的内容好,给人以美的享受,就是好诗,韵却不求一律。最后,我把曾经在网上发过的关于平仄韵的一点意见附后。
从有诗开始,韵就如影随形,因此可以说韵是跟随诗的产生不自觉地同时发生的。平仄也是汉字古已有之的,只是当人们自觉地运用它的时候,则是比韵的运用晚了相当长的时间,是到了南朝沈约发现了汉字四声的时候。平仄有规律地用在诗里,则又是到了唐代的近体诗的出现。而韵书,把汉字语音划出韵部与平仄归属,只是比唐略早一点的隋朝,可以说是同时发生的。自此,历代凡作近体诗,在汉字的运用上平仄是不可改变的,韵则可以随时代而变化。自隋韵、唐韵、平水韵、词林正韵,韵部都有合并,有分化。相对来讲,韵的变化不影响近体诗的传承,而平仄的变化则会影响近体诗的规范,使人觉得大不协调,与历代的诗发生了断裂。所以,历代的诗,韵的变化较大,而平仄字的使用则几乎是不变的。词比诗自由,词韵比诗韵宽得多,宽得多的原因不是操作问题,而是到词产生的时候汉语语音的实际就是如此,因为它不存在传承问题,于是用在词上的韵就与诗韵大大不同。但词的用字平仄,仍然是沿诗的用字平仄范围,并没有新的一套。后人只要写诗不是为了“应制”和显示学问,以词韵入诗的就比较多起来,也得到社会的认可,这就证明韵可变而平仄不能变的道理。
因此,近代所出现的新诗韵,同样可用于旧体诗词,这就叫“把韵放宽”。放宽,历代都存在。而用普通话的平仄写近体诗,则无论它如何规范完整并科学,它所造成的结果都是使近体诗的传承来一个断裂,重新开始,这就是它无法推广的原因。
再谈关于旧体诗词的押韵问题
    我的《谈关于旧体诗词的押韵问题》发在《中华诗词》网《理论探讨》上,网友有如下不同看法,我觉得有必要另文再谈一谈。                    第一个不同看法有两点:“古人借韵(邻韵通押),只限于第一句。根据第1点以及个例不足为证的常规,不能论断李商隐那首属于首句以外也能借韵”;及“用韵可以自由选择,既可用古韵,也可用普通话韵,但必须以韵书为依据,不能象先秦以前那样各行其是”。前一点是说晚唐诗人用当时的《唐韵》邻韵互押只是“个例”。其实,邻韵互押已不是个别现象,正因为如此,才有后来的《平水韵》将《广韵》206部合并为106部的合理性。李商隐的庚、清互押已举例,现再举杜牧的两首:
   自宣城赴官上京
潇洒江湖十过秋,酒杯无日不淹留。
谢公城畔溪惊梦,苏小门前柳拂头。
千里云山何处好,几人襟韵一生休。
尘冠桂却知闲事,终拟蹉跎访旧游。
登池州九峰楼寄张祜
百感中来不自由,角声孤起夕阳楼。
碧山终日思无尽,芳草何年恨即休。
睫在眼前长不见,道非身外更何求。
谁人得似张公子,千首诗经万户侯。
     这两首诗,在唐韵里,“头”和“楼”都属“候韵”,其他则属“尤韵”,可见邻韵互押远非“个例”。先生也说:“<广韵><切韵>虽细,但唐人写诗用韵实际是比较宽的”,所谓“宽”,即邻韵互押。
至于写诗押韵,我认为除了“古韵”、“普通话韵”之韵书之外,按自己习惯的用语也可以,象“象先秦以前那样各行其是”也无不可。
第二个不同看法是:
“断裂只是一个现象。生活在普通话的时代,不可能抓着头发离开地球,也不可能去学唐语宋语,诗一定有得写,那么只有写普通话诗。普通话诗读给普通话人听。这里的天地可大的很。但断裂正在弥合,何谓无法推广。”
    “不可能抓着头发离开地球”,这是鲁迅先生的话,是批评那些脱离实际的人。而旧体诗词,是扎根在历代的现实土壤里,因而有其顽强的生命力。诗在朗诵的时候才出现声而可听,多数场合却是供看的。至于读,可用普通话读,也可以用自己习惯的语言读。普通话,只是五四以来由国家推广的用于汉语交流的国语,就如现在世界交流用英语一样,与作格律诗无干。宋以后的语音,特别是元以后,就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产生了词的用韵和曲的用韵,而诗的用韵却仍是产生于广韵的平水韵。特别是平仄的读音,必须承接下来,直到现在。现在有一些人想推翻一直传承下来的格律形式,主张用普通话的读音论平仄,这必然就和历代的旧体诗发生断裂。断裂是客观存在,不可能“正在弥合”,因而不被人承认。要不,格律的形式早就改变了,何至于等到今天一些人的喋喋不休。平仄的格律一般是不能变的,而韵却是可变的,晚唐人将唐韵邻韵互押而产生平水韵的一半合并;近代的鲁迅、郁达夫、毛泽东,又用平水邻韵互押,而证明是可行的。今后还会变。因而,我主张押韵不求一律,它并不影响格律诗的传承,更不会造成断裂现象。是的,我们不写诗给唐人宋人看,但唐人宋人的诗我们却还在喜欢看。而用普通话论平仄写出的格律诗,不一定会说普通话的人就爱看。说普通话进行交流是一回事,读用普通话的读音写的“格律诗”又是另一回事。先生说十三亿人有多少多少读诗,我敢断定这读诗的人不都是欢迎“普通话韵”的,更不都是用“普通话韵”(平仄)读诗的。以为现代人写读都必须用“普通话韵”(平仄),这恐怕才是想“抓着头发离开地球”。其实,现在离开地球也不是不可能,飞船就是,但必须带着地球上的水、空气、食品;格律诗想“离开地球”,也还须带着这“地球”上的“水、空气、食品”,即历代传承下来的“平仄”规律这些东西才能存活。
三谈关于旧体诗词的押韵问题
我认为,旧体诗词的押韵是随时代的推移有所改变的,而字音所规范的平仄却是一般不可改变的。押韵的改变即邻韵相押,也就是所谓“放宽”,历代都有诗例,并得到承认。而平仄的规范,即使字音改变了,如宋以后,特别是元代,有的字已由入声归入平上去,在作曲时可以按变化后的读音入曲,而作诗词,仍要按旧音分平仄。最多,是将只读入声的变为可仄可平两读,而不致平仄的根本改变。这不是古人不想变,而是有一个传承的问题,变了,就等于另起炉灶,造成格律的断裂。
从韵书的形成和变化看,也可以看出格律诗词的韵可以随时代有所变化,而平仄却不能随韵书的改变而改变。随代的《切韵》,193部,后增补为195部。格律诗是在唐代形成的,而所用韵就是依切韵而作。有人上书皇上要求可押邻韵得到许可,于是邻韵相押从格律诗形成之时就开始了。后在切韵的基础上产生了唐韵,又从唐韵的基础上产生了广韵。广韵增补为206部。但它们的“反切”注音所用的字音都没有大的改变。切韵的注音,就是以“南北是非,古今通塞”作为审音标准的,它包括了有古音成份,也有方音成份,并非一个地方、一个时代的现实语言。因此,它的成书,就是南北照顾、古今拉扯,各方面都得到将就的拼盘。也正因为它的这些“全面顾及”,也才受到各地各代的欢迎,以至沿用至今。从元初在广韵的基础上合并为106部的平水韵(其实唐宋早已邻韵通押,而韵书却细分,平水韵只是将这些细分合并而已),它的“反切”注音仍没有变,而只是韵有所变化。
这里,我们还要注意到:在广韵之后不久,又出现了一部比《广韵》更全面、更符合实际的《集韵》。因为这部书太细太繁,不久又有人在它的基础上删繁就简,另出了一部《礼部韵略》,对集韵作了若干归并,成为160韵。它之于集韵,有如平水韵之于广韵。但为什么这两部各繁筒皆备的更符合宋以后的实际语音的韵书却得不到推扩,而早就与实际语音相差很大的广韵--平水韵却受到人们的一直运用?其主要原因,就是《集韵》的注音“反切”字音是用宋代的实际语音作标准,与广韵(即唐韵、切韵)相差很大,如果用集韵分平仄,那就势必和历代的格律诗词发生断裂现象。当时的集韵所反映的语言实际,就相当于现在的普通话韵的语言实际。只是集韵比较接近于广韵,而今日的普通话新韵则与平水韵相差甚远,倒是更接近于曲韵。现在,一般作者只用普通话音分平仄,而用普通话音韵押韵,如遇到原为仄声现入平声,用之押韵的似乎还不多,更少见有 “一”“七”“八”这样的入声变平声为韵者。所以,我说古人试图以当时的实际语音改变传统平仄都办不到,而现在的一些人整日呼喊用普通话论平仄,其结果收效甚微,那是一定的。
四谈关于旧体诗词的押韵问题
前面我说过,格律诗自唐开始,用韵就在放宽,依当时韵部可押邻韵,以致有后来的平水韵将广韵206部合并为106部。但在平水韵归并之时,只注意到韵的合并,而不可能将实际语音已发生改变的韵进行分开,如“十三元”。在平水韵成书时,历史上传承下来的这一韵部实际语音已分为二部,如“坤”“言”,它们已明显不押韵,但仍依历史情况合为一个韵部;同时,还将与“坤”读音相近的“魂”、“痕”邻韵归入此部,使“十三元”部更加脱离实际语言。因此,此部被诅咒为“该死十三元”。但如此头疼的十三元为什么能沿用至今?这仍然是格律诗的历史练条不能断裂这一原因造成的。
自宋代起所出现的词的押韵,就把十三元一分为二:归入“十一真、十二文”;和“十四寒”、“十五删”、“一先”,消除了“元”和“痕”不押的实际情况。这也说明韵是在随时代而变化的。有的人用词韵写诗会显得更加合理,这就是在平水韵的基础上写诗用韵仍在邻韵互押而造成用韵还在放宽的原因。
但平仄呢,平仄是不能变的。只是自晚唐起,平仄虽不能变,但用于平仄的有些字却在变。这变是有条件的,有的字自晚唐始就可由入声变读平声了,但这个字仍要保留原来的入声厉史,只能作“可仄可平”来用,放在什么地方读什么调,不能读错。可平可仄,历来就有,唐代如“看”、“望”、“醒”、“胜”、“忘”等等这些意思不变而平仄两读的字。宋代就多了,“日”、“月”、“学”、“石”……,在词韵的第三部、第四部、第五部、第八部、第九部、第十二部,每部都有入声读平声而成为平仄两读者,少的十多个,多的几十个。这就造成了宋以后的诗,用在平仄两读上的字就更多。举例:
杜牧:   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百”“八”都必须读平声。
李商隐:  二月二日江上行,东风日暖闻吹笙。
花须柳眼各无赖,紫蝶黄蜂俱有情。
万里忆归元亮井,三年从事亚夫营。
新滩莫悟游人意,更作风檐夜雨声。
“日”字应读平声。
黄庭坚:  我居北海君南海,寄雁传书谢不能。
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
持家但有四立壁,治病不蕲三折肱。
想得读书头已白,隔溪猿哭瘴溪藤。
这首诗在宋代有五个可平可仄的入声字:“一”读仄声,“十”读仄声,“立”只能读平声,“折”读仄声,“白”读仄声。
但这并没有改变格律诗平仄规律的传承关系,只是增加了平仄的识别率。而现在的“普通话韵”,它的很多字的读音已不是平仄两读的问题:如“一”,它已只能读平声,你用在仄声上就错。另外,似乎还有一个未成规矩的原则,也就是晚唐以后的这些增加的两读字,只用于句中的声调平仄,而极少见用于押平声韵。所以,用普通话韵写出的格律诗,它已和传统的格律诗不可能有任何衔接之处。这就是“普通韵”不能继承传统格律诗而无法推广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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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10 08:4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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