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处暗语

大盗寒星

对于我来说，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什么可以让我担心，或者忧虑了。除了两件
事，一是，没有烟抽，二是，不再让我说话写字。除此之外，我百无禁忌。有时
候想想不觉会哑然而笑。做人做到这份上，不能不说是很失败的。我记得一位诗
人这样说过，让我们去相信一点什么吧，虽然，你所要相信的东西根本没有存在
过。而我，却真的感觉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去相信了。我不能说，我自己对这个
世界看得很透。我想，我能看透。但我没有这样做。这是我给我留的最后一条退
路。我想，一个对世界看得太透的人，会很容易走入虚无的迷宫，最后，连他自
己也会成为空气，从而消失得无影无踪。
　以前，一位朋友请我吃饭。我离开他们的圈子已经很久很久了。酒桌上彼此客
气得亲如兄弟。可是每一个人的心底都很清楚，对方的利用价值有多大，包括那
顿饭。说实在的，我很厌恶。可脸上的笑容依旧如鲜花一般地灿烂。我静静地坐
在他们中间，喝着我喜欢的五粮液。一瞬间，眼睛迷了，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我不是什么高尚的人，而且一直这样认为，做一个高尚的人很容易。相对来
说，做一个很无耻很卑劣的人那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就象在众目睽睽之下，把
自己脱了个精光。没有那么点勇气你是很难做到的。至少我做不到。有很多人对
这样的人深恶痛绝，我想，主要的原因不是他们的无耻卑劣的品德，而是他们无
法用同样的手段对付这样的人。当然，原谅也不失为一种很好的防御手段，但只
能让人略图小快而已，否则，在看《基督山伯爵》的时候，就不会让人有痛快淋
漓的感觉了。而事实上，在我们的真实的生活中，真正很无耻，很卑劣的人极少
极少。大多数的人还是在高尚和卑劣之间来回荡着秋千。我想起了原来看过的一
个关于文化大革命中的一个故事，造反派想让一个人承认他是反革命，可是他就
是不承认，于是，他们把他用一根绳子拴着，放到桥下，水刚要漫过他的头顶，
他就大喊自己是反革命，可是把他拉上来再问他，他又声称自己不是反革命，来
回折腾了好几次。最后，把造反派也给折腾累了，他也在那场浩劫中奇迹般地活
了下来，据说，这个人后来风光无限。其实，人都是这德行。这也是人活在这个
残酷的社会环境中的一种自我保护。说白了，好好地，谁想无耻了？
      前几天，打开邮箱，看到封垃圾信，信的主题很有意思，说孤独的人是可耻
的。这话我听说过，而且据我说知，这句话现在在网上很流行。我不想去驳斥这
句毫无意义的话。我就是一个孤独的人，我没感觉我有什么可耻的。从某些方面
来讲，我相信每个人的心灵都有孤独的一面。只是有的人留给自己的空间大小不
同罢了。就我而言，我喜欢给自己比较宽阔一点的空间。但这些对生活来说，并
不重要。主要的我想，是你怎样理解你的生活，你需要怎样的生活。
    我想，有时候，有爱了，并不意味你就不孤独了。
　写字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因为你可以把你的思想当做一块随意揉捏的橡皮泥，
你想它成为什么样，它就能成为什么样，我曾认识一个自称为雕塑家的家伙，他
说，我看你们的外表都是假的，而只有看自己的作品的时候才会有一点真实感。
他还说，真实的东西其实一点也不美。只有你经过艺术的加工，才有可能被别人
接受。我说，去你妈的，我说，当初看上你老婆的时候，她是不是也是假的？不
过，在心底里，我还是承认他的话有些道理。说实在的，生活的确很乏味，你不
得不把自己培养成为一个优秀的艺术家。给一堆烂泥涂脂抹粉。如果，哪天你穷
喊生活无聊，你怪不得别人，只能怪自己手艺不精。其实，我也不是一个什么合
格的艺术家，但我很聪明。我不会喊出来，我会硬生生地把它嚼碎了再吞进肚里
去，就象《甲方乙方》里的那句经典台词。“打死我也不说。”
　我很喜欢写字，它伸展了我的思维空间。换句话说，也就是一个平台，一个可
以让我狂扭乱舞不怕丢人现眼的空间。我知道，我的生活一如既往地都是那样地
令我胆战心惊，但我一点也不羡慕那些在我这个年纪就掉进舒适生活沟槽里的人
们。我非常喜欢朱容基总理在那次新闻发布会上的这一段话。前面就是万丈深
渊，我也将勇往直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样的话，听起来总是让人豪气顿
生，无所畏惧了。我初中的数学老师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书法家，临毕业的时候，
他就送了我两个字：无畏。想起来，竟有十几年了。一直没有去看他，因为有
愧，他曾寄予过我无限的希望。每回一想起他老人家，就耳根发热，对自己说，
要努力啊。
     时间过的真快，我又开始在一个新的城市落脚。感觉还不错。不敢去想太
多。想了，就什么也做不了。一枕黄梁醒来，自己非常接近三十了。依旧单身漂
泊在路上，曾对自己这样说过，最好的歌，我还没有唱出来。可我不想把自己的
脖子挂在荆棘上。那太痛了。我知道自己是什么鸟变的。至少，我不是那只荆棘
鸟。最后，补充一下，文中提到的那个诗人是我，那个自称自己雕塑家的人也是
我。嘿嘿，写文章就这好处，你想让自己是谁就可以是谁。一点也用不着谦虚。
鬼才知道你是哪个王八蛋。

聚如风雨

与君有两点不同，一、是本人不抽烟。二、是学理的人文字水平有限，也习惯了孤单。别的方面仿佛一模一样，不过我刚工作一年，很多事情没有你那么深的感受。估计就是有时也难以象你这样说的这么真切。

庄周梦蝶

尽管是一篇散文，文字也一样可以精炼些。比如“我想起了原来看过的一个关于文化大革命中的一个故事”这样的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