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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7-3 00:5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题记:
  今朝又要重复相同的别离
  在暮霭里向你深深俯首
  请 为我祝福
  尽管 他们说
  人间种种 终必
  终必成空
  故事应该从几年前说起。
  那时先生好像总是很忙,我总是孤单的呆在家里,只在偶尔与先生碰面。在这所城市里,我没有自己的朋友,亲戚。只有几个大学同学,但是他们总是各有各的忙碌。而我,是个忧郁的女子,因为不想与爱人分离,而放弃了故乡的工作。
  先生开着一家电脑店,却不怎么喜欢我去那里,只要我好好的在家里呆着,起初以为是先生爱我的缘故,所以不让我每天奔波.后来才知道,他早已在网上爱恋上了一个女子,并且,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与她的交流上。我的寂寞,他是无心,也不愿去顾及的。
  同在一个屋檐下的夫妻,在二室一厅的居民楼里,各自占据着一个空间,每晚,睡下后依稀听得他回来的动静,然后,一切在另一个房间变得寂然。
  凌晨醒来,往往已是人去楼空,我寂寞的做着一个人的早餐,看外面来来往往的人群,发呆。
  我想也许婚姻就是这样的吧,经历过了那么多的波折走在一起,激情抵挡不了岁月的袭击,平淡温馨的相守,或许是必然的吧,而我的内心,其实是不愿接受这样的结局的。
  曾经以为,我的爱情,是与众不同的,我放弃了一切,能得到爱人真心的呵护,一如他在我们热恋时对我的许诺。一切都不是我所要的样子,不善交际的我的忧伤,开始一天天的泛滥。
  我开始几天几天的不说话,或者整天把自己关在家里,看没完没了的韩剧。一遍一遍的任伤感的曲子在房间里流淌。
  黄昏的时候,我去菜市场买菜。偶尔会跟一个爱人去了加拿大的老乡聊天,或者一起看黄昏与黑夜的交会。那一刹那的心的绞痛,总是来得那么无缘无故,那时候的我,总是迷恋着那易逝的瞬间,仿佛冥冥中有种预感,世间美好的东西,都是我无法挽留与触及,只有心底的那份痛,是真实的。
  那一年,我的婚姻刚刚一年。
  我的爱情,我已触摸不到它的方向,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入睡的日子,对一切都没有欲望。
  偶尔先生兴致好,带我去外面玩,我们依然如同恋爱时,牵手招摇过市,在外人羡慕的目光里,我自欺欺人的以为,爱情还在我身边,只是改了一种方式,然而,夜晚来临时,我一个人躺在宽大的床上,我知道,一切都变了,只是,我不明了是什么原因。虽然我一直是个没有什么欲望的女子,我心中的爱情,简单而纯洁,但是女人的敏感,还是告诉了我,我的爱情梦想,在一点一点的幻灭……
  然而倔强的我,除了日渐的沉默,绝对不肯对先生跟踪追寻,甚至不愿意问他缘故。只是执着的认为,若他爱我,就该懂我,若他爱我,就该改过,而我,绝对不会祈求一丝一毫的感情上的怜悯与施舍。那时,我太年轻,年轻得眼睛里揉不进一粒沙子。只是固执的要求着一份完美。我不知道,生活,、原来不是我所想象的那样简单。甚至以为,这样的日子,会如同父辈那样,最终走到白发如霜,我的内心,因为没有期待,没有目标而变得如一澜死水。午夜梦回之际,我常常问自己同样的问题,我生存下来的目的是什么,可是我的内心无法给自己一个答案。
  2002的6月,一根网线接通了我跟外面的世界。
  至今我还不明白这件事对于我还不算长的人生来说,是幸运,抑或是悲哀。
  至少当时,我是新奇而喜悦的,尽管那时对于上网只限于会打字,而且是拼音。
  先生把他多余的一个qq号给了我,我就以一个男子的身份,开始了我的网络之旅。由于打字慢的缘故,我常常跑去那些聊天室挂着,做姜太公钓鱼状。若有人和我打招呼,我就很客气的说你好。倘若有那耐烦等的的人,又恰恰是喜欢文学的人,那一天的心情,便会有莫名的喜悦,我的朋友们,便是我这样一个个钓出来的,钓的人欢天喜地,被钓的人心甘情愿。我生命中的孽缘,也就在不知不觉之间,埋下了伏笔,只是当时尚不自觉。
  我的第一个好友网名叫乔丹,大连人,我记得我加他的原因是因为乔丹是我崇拜的偶像,我们第一次的话题,便始于篮球,然后是我所喜欢的流浪。渐渐的,每天他开始抽空上网来陪我。而我,在先生日复一日的对我的忽视中,开始寻求这份虚拟的感情寄托,并且深陷而不能自拔。
  那时的网络没有今天这样发达,从开始,直到结束,我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模样,我只是喜欢他,喜欢他给与我的被爱的幸福,也许并不是爱,只是新鲜,只是距离不让我有害怕的感觉,只是我的心寂寞得太久了。
  那时他常跟我谈起海,说有一天带我去看海,或许,他早看透了,我是个骨子里透着浪漫的女子。
  其实至今不明白,他是否真的喜欢过我,可是他偶尔的疯狂举动,还是会让我这世俗的小女子有微微的骄傲。譬如他会在雨中给我打长达一个小时的长途电话,在路人诧异的目光中唱歌给我听,他会包通宵网吧,陪我度过那些失眠的夜晚。但是,我从未想过跟他有将来,我是个懦弱的女子,害怕变化,害怕家人的目光,更害怕渺茫的未来,网络的那一端的男子,除了日复一日的聊天,我并不了解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而我的先生,毕竟是我生命中最爱的人,在一切都不确定之前,我没有破茧而出的勇气。
  乔丹不在的日子,我常常挂在红楼梦聊天室,看聊,乐此不疲。偶尔,我也会跑去成人酒吧,看里面的红南绿女,嬉笑,调情,演绎与生活中不一样的人生。改变了我人生轨迹的三个男孩,也在这段时间,先后地走入了我的网络生活。
  一切看起来都很平静,平静得我看不到下面掩藏的波涛汹涌。对于那时的我来说,网络就是网络,只是我心灵休憩的窗口,所以,我给自己定下了一个规矩,不加本城市的网友,或者潜意识里,我害怕陷入无法收拾的结局,也害怕自己不能面临诱惑。我以为距离可以阻隔一切,包括爱情。
  乔丹依然时常上网陪我,偶尔打电话问候我,先生依然很忙碌,每天来去匆匆,从来不过问我的生活,也不交家用给我,我靠父母给的一笔钱在网上炒股,维持我对物质最基本的需要。 初恋男友一个星期两次电话给我,劝我去他在的南方的那所城市发展,而我迟迟下不了决心,不知道是因为害怕外面的世界还是习惯了目前亚婚姻的状态,偶尔打电话给父母,总是笑着说我很好,不用牵挂,而内心的压抑,总是深埋在心底,固执的不肯对人诉说。
  qq里我的好友越来越多,对乔丹的依赖渐渐的变得淡漠。我开始习惯常常同时开着七八个窗口,跟不同的人聊着不同的话题。我知道我不让自己停下来是一种逃避,可是我还是如飞蛾扑火,寻找着短暂的快乐。只是每次关上电脑,我都会有曲终人散的感觉。外面的世界是别人的,寂寞的人却始终寂寞。
  田言的出现一如我的众多的网友,一开始并没有让我觉得特别,只是觉得他的散淡让我讶异,那么小的男孩,仿佛对生命的领悟已经超脱,我无法理解,却又喜欢。
  周江是我从红楼聊天室拣来的朋友,加他的理由,是因为他资料上所填的性别是女孩,他起初一直以女孩的口吻跟我聊天,言语中总散发出淡淡的忧愁,那时,他正沉迷于石器,我们的聊天,总是有一搭无一搭,闲散,没有拘束。
  周波是我在成人酒吧闲逛时认识的,那是他的网名叫累了,很是奇怪的名字,让我第一次主动跟他打了招呼,一番唇枪舌剑之后,聊起彼此深爱的文学,不知不觉间,就是一个下午过去了,最后,他发过来加好友的信息,简单的两个字,难得。
  2002.6。28,上午,我一边看股市行情,一边在对联雅居挂q,这时我发觉有人在不断的刷网址,后面有简短的说明,喜爱文学者进。一时好奇,点击了。于是,我走进了生命中第一个bbs,光宇论坛,后来改名叫闲云潭影。我们的坛主叫狂剑书生,曾经是个军人,很是意气风发。一切对我来说都是陌生而新奇的。随后,我上文中说的三个男孩也被我带到了这个论坛。在闲云,我从一个不知灌水为何物的新手,到网络文学版斑竹,到文学区区长,我的情感也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田言渐渐的走进了我的心扉,取代了乔丹在我心中的位置。
  一方面,我如同初涉爱河的小女生,在意着田言的一举一动,一方面,我又清醒地意识到,这场感情注定了没有结局,情感与理智在我心中拉锯,这场爱情,从一开始,就来得那么无可逃避,那么痛苦。我仿佛溺水的人,拼命的抓住河面上的浮木,却不知道会漂流到何方。心常常开始因为思念而绞痛,这种感觉,是我跟乔丹在一起的时候没有的,很多时候,我任泪水肆意奔流,我想也许前生我是欠着他的眼泪的,所以这一生我必要用眼泪来还他,直到有一天我再也没有了泪水。
  2002。7月的一天,我在黄兴路逛街,在平和堂的电话亭拨通了田言的手机,电话那边的呼唤如同天籁,让我至今无法忘怀,并且在回忆的时候隐隐作痛,尽管日后,我们曾经多次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絮语交流,我却始终无法忘却我第一次听见田言声音时的怦然心动,和挂断电话后的茫然失措。
  我一直不敢给田言我的电话号码,因为我如此深爱着他,害怕失去他,尽管我知道我最终会失去他,可是我想推迟失去他的时间,能多幸福一些日子。
  2002,8月,母亲听信父亲的一个朋友给我的算命,到长沙来陪我住两个月。在母亲面前,我和先生依然装出一幅很恩爱的样子,可是幸福不是装出来的,先生对我日渐一日的挑剔和夜归,都被敏感的母亲看在眼里。
  8月的一天,我习惯性的打开电脑,上网。无意中打开了先生的邮箱,一个我早已经熟悉并且质疑过的名字,出现在我面前,那些先生忘记彻底删除的邮件,就这样暴露了一个长达两年多的秘密。那一刻,大脑一片空白。尽管,那只是验证了长久的怀疑。我还是变得神思恍惚,以泪洗面。虚幻的始终是虚幻的,现实中的背叛,如同一把利剑,刺的我体无完肤。那一天,我在论坛发了一篇看破红尘的帖子。就匆匆的下了,没有关电脑,我知道先生回来后每天都会在电脑前坐到很晚。一切无需我说,他看到后自然会心知肚明。那一日,若不是母亲在,我想到了放弃红尘,母亲的怀抱让我有地方慢慢舔自己的伤口。
  那个晚上,先生依旧回来得很晚,母亲一直耐心的等待。
  对于母亲的质疑,先生恼羞成怒,居然破解了我qq的密码,下载了我跟田言的聊天记录。以此作为我红杏出墙的证据。
  至于他的背叛,先生矢口否认,说只是一场游戏,并且一口否决了母亲的如果过不下去就分手的提议。
  第二天晚上,先生意外的回来得很早,买了很多菜,还带了几个同学来,喝酒至深夜。我一直保持微笑,直到席终人散。收拾好走回房间准备歇息的时候,喝多了的先生一把抱住我,
  “知道我为什么带那么多同学来吗,那是因为我知道在外人面前你不会不给我面子,原谅我。”
  酒后的先生及尽缠绵,上一次拥抱是什么时间,我已经不记得了。窗外月色如水,我的泪却缓缓滑落。我的耳边,有田言的呼唤在坠落。
一切仿若又归于平静,我依然每天除了看股票就是打理论坛,自己也断断续续的写一些伤感的文字。
  白天周波几乎总是在的,他在深圳南山的一家磨具厂做设计,有丰厚的工资,也有充足的时间和便利泡在网上。我们依旧如同相识伊始,有聊不完的话题,和在论坛灌水的默契。周波的文笔很好,他的文章几乎总是被评为精华。被论坛上的人称为鬼才。对于他,除了相知,仿佛还有仰慕的成分。
  周江那时还在宾馆上班,过着一周白班,一周晚班的倒班日子,工资不高,但是自得其乐。除了上班,就是玩游戏,偶尔会来论坛捧捧我的场,以能灌倒我为乐。
  黄昏来临的时候,田言基本上会来陪我一两个小时,我在虚拟的爱情中,有忘却现实的昏眩。
  母亲在我身边呆到9月底,回了家乡,先生自从那次醉酒后便故态复萌,我的失眠日渐严重。医生告诉我我有严重的抑郁症,我的食欲愈来愈减,药物却越吃越多,现实中的孤单和爱情的无望让我找不到方向,我不知道我固执的等待是为了谁的到来。
  初恋情人没有放弃的劝说让我有了南下的想法,我想也许离开先生能让我客观的面对婚姻与爱情,只是本性的优柔寡断让我迟迟未能成行,直到婆婆的到来加剧了我跟先生之间的矛盾。我跟先生的婚姻一开始就没有得到婆婆的祝福,性情怪异的她日复一日的挑拨离间让我几乎发疯。在又一次面对婆婆和先生不分青红皂白的责骂后,我买好了南下的车票,执意离开了长沙。
  走的那一晚,先生去车站送我,坐在公共汽车上,先生让我靠在他怀里,我一直默默地流泪,不知道是因为留恋还是因为我不可知的未来。
  在硬座上熬了12个小时的我,终于于第二天凌晨到了深圳。
  初恋情人洪说好了请假来接我,可是下车后迎接我的是让我透不过气来的海风,我提着简单的行李,茫然的跟着出去的人群,连洪在我身后跟了我许久都不曾察觉。在洪的宿舍里,我洗去了一身的疲惫,洪的轻轻的拥抱让我在一刹间仿佛回到了高中时代,洪一直是那种温文尔雅的男子,我和他的关系单纯的别人都不相信,只有我们自己明白,我们之所以作了那么久的朋友,不仅仅是因为是多年的同学,还因为我们一直没有超越那条道德的界限,从前没有,终生也不会有。
  在洪的陪伴下,我开始习惯了深圳的空气,也爱上了深圳湛蓝的天空。几天后,我在一家化妆品公司开始上班做业务员,并且借宿到了我大学时代的一个同学家里,他们已经到深圳几年,有了自己的事业,虽然同学对我很好,可是一直在优越的家庭中长大的我还是第一次体会到了寄人篱下的辛酸。
  业务员很辛苦,靠销量提成的我,在同学的帮忙下,只能勉强糊口。生存的艰难和同学爱人的脸色常常让我心烦意乱,夜晚我还是常常去网吧上网,在论坛朋友和田言的安慰中,我的情绪多少得到些缓和,而田言的话语越来越忧伤,他说他感觉到我离开他越来越远了,远的不着边际。下网后我常常会给他打电话,无论我多么的不如意,只要听见他的声音,一切都会烟消云散。
  转眼就是国庆长假,同学家中来了很多故乡的朋友,本来洪跟我约定要我等一个女孩从广州来与我会面后到他租住的家中去度假,然而爽约的女孩让我凭空的等待了一天,连个音讯也没有。
  眼看着同学家里熙熙攘攘,我只得又去网吧消磨时光,晚上田言上网来,我告知了我的境况,那边良久无语,然后发过来一句话,你知道我在流泪吗,眼看心爱的人受苦,而我却无能为力。
那一天,他下得比平常早,我的心,有微微的冷。
  我所在的网吧晚上11.00后就停止营业。走在深圳的夜风里,我不想回同学家。半个多小时后,我找到了一家通宵网吧,上论坛在灌水区发了一封今夜我无处可去的帖子。
  我在论坛的人缘很好,很快就有很多人跟贴。泡bbs的人大多都是夜猫子,他们说你不要觉得孤单,我们都不准备休息。
  这时qq显示有手机短信,起初我以为是周波,因为他常常习惯发手机短消息跟我聊天,夜幕下的孤单让我回信息的言语有些暧昧,我知道那个男孩是喜欢我的,失意和寒冷让我有点肆无忌惮。
  然而田言很快的回消息给我,狐疑地问我你把我当成谁了,我才醒悟过来,并且巧妙的遮掩过去了,那个晚上,田言不断的发消息给我,一再的叮嘱我要保持清醒,我知道,10月的安徽已经秋风微起,他以自己身处的环境替我担忧,怕我受不起熬夜的疲倦睡去,怕我因此生病无人照顾。那个异乡的夜晚,那个敏感的女子,因为有爱,而觉得浓浓的温暖。
  我开始奔走在人才市场,想找一份稳定的工作,也许是命运的眷顾,我应聘的第一家工厂很快就爽快地答应我马上上班,虽然只是一个月薪一千多块的仓管员,可是对于很多在深圳奔波半年也找不到工作的人来说,我已经是个幸运儿了。工厂提供宿舍,有很好的条件,只是需要四个人住一个房间,本来就失眠的我无法适应,于是我边住在同学家里,边打听外面可有便宜的单间可住。
  我的下属是个可爱的河南女孩,来深圳已经几年了,她帮我找到了一间10平米的房间,里面除了一张床,什么都没有,月租200,不加班的时候,她陪我买好了一应用品,我开始在深圳有了自己的小窝,虽然贫寒,但是我的病情方佛慢慢的有所好转,吃药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那段日子该是我婚后的一段相对快乐的日子吧,我仿佛已经忘记了我是有婚姻的人,除了工作,偶尔的和河南女孩一起逛街,就是上网,我依旧在那个论坛担当着管理员,只是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打理了,常常的我是抽中午吃饭的时间去打理一下,就匆匆的走了,周江每次遇到我,就会骂我不要命,工作那么忙中午也不休息。有时晚上加班不那么晚,我就能多上一会儿,但是田言因为我的常常不在,也去得很少了,我的心,慢慢的又开始变得无所依托。
  10月的一个周末,我在化妆公司上班时的上司要我帮忙送货到公司。回来候车的时候,我在车牌上看到一个熟悉的地名,南山,于是我决定去看看周波,那个认识许久却犹如一团迷一样的男孩。
  之前我们通过几次电话,他也几次相邀我去玩,拨通他的手机号码,他说我正好有很多同学在这里,你也一起来吧。那时我还不熟悉深圳的路况,以为10多站路就跟在长沙一样,不过半小时的距离,然而三个多小时后,我才得以到站。站在黄昏的路上,我有微微的悔意,然而我还是拨通了周波的电话,告知要他来接我。10多分钟后,一个穿黑色t恤的男孩匆匆朝我走来,我有些失望,他不是我想象中的样子,个子不高,小眼,微胖。与他文章中散发的魅力判若两人。
  时至今日我仍然无法理解当时为什么跟他有过一段情感纠葛,我只能把一切都归结于命运。命运把互不相干的两个人安排在一起,上演了一出短暂的戏剧,其中的喜怒哀乐,各人自知。
  那天的聚会除了周波,每个人都是陌生的,我一身白裙,素面朝天,天生的娃娃脸让我看上去如同初涉尘世的小女孩,我能感觉到周波眼中对我的迷恋,杯觥交错之余,他在我耳边絮语我的美丽。满足着我这世俗女子的小小的虚荣心。那天不胜酒力的我醉了,不仅是酒,也醉倒在他入酒般醇厚的语言里。
  周波的存在让我在这所城市里不再觉得孤单,之后我们断断续续的有过几次聚会。关于文学关于人生观总是我们争辩的话题,最后总是他缴械投降,说就算你对。网上依然是我们的主要联系方式,然而我发觉我开始偶尔在上班的空暇思念他。这让我不安,我从来不知道自己是如此善变的女子,我不清楚是因为寂寞还是倾慕于他的才气。或者两者兼而有之。深夜加班回家的路上,我还是常常的会想起田言,在思念飘摇的时候,电话那头田言的温柔,总能触动我心弦最敏感的地方。后来我想如果是田言而不是周波在我身边,后面的很多事情都不会发生,然而假设毕竟是假设,命运的轨道自有它运行的轨迹。
  周江对我的态度越来越不对劲,他开始频繁出没于论坛,注意我的每一个帖子,偶尔与人无伤大雅的玩笑也会招致他的责骂,作为姐姐我一再宽容。然而论坛开始谣传他在暗恋我,面对这个被我娇惯的男孩子我有些焦头乱额。
  茅盾终于在一天爆发到极致,那时我在论坛新设的网婚栏目里接受了一个蒙古男孩的求婚,并且在论坛里举行了一个盛大的婚礼,下班回来的周江始而是一定要我和那个男孩离婚和他结婚,继而是无休止的赌气和伤心,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那只是一个玩笑,心乱如麻,更害怕他对我直接表白,让我的装聋作哑无法延续。那天我的情绪变得很坏,好像所有人都在于我作对,我一边打字一边流泪,直到下网,我才发觉身边有个男孩一直在等待。他是从上海初来深圳,我旁若无人的情绪发泄他一直看在眼里,那天他跟我聊了一个多小时,直到我脸上恢复了笑容,
  后来我又多次在网吧见到他,他总开玩笑说我不是打字而是爬字,很快的他在我工厂附近的一家商场找到了一份保安的工作,每天早上我上班经过那里总看见他在升旗,彼此的微微一笑是我们招呼的方式,同在异乡漂泊的我们因为这份如茶的友谊而温暖。
  我上网的那家网吧是一所电脑学校的电脑教室,因为价格相对便宜,我基本上都会选择在那里上网。有一天中午我正在整理帖子,有人要求加我,他也是那所网吧的常客,高个,清瘦,我接受了请求,与近在咫尺的人在网上交流,总是觉得莞尔。上班时间很快要到了,我开始采取百米冲刺的速度往工厂跑,我没有留心他也跟了我出来,并且知道了我所在工厂的位置。
  渐渐他开始找一些无法推脱的理由接近我,那时他一个人租住着三室一厅,有个大大的阳台,可以看见远远的海,他本人在等待美国的签证,过年后就要出国。常常他会邀请我去吃饭,我总在下班的时候带几个同事一起去,渐渐的,彼此之间没有了那么多戒备。有空的时候我会跟他一起去散步,去广场跳舞,听他讲他的从前,或者在夜宵滩里,一边吃东西,一边海阔天空的闲聊。
一个周末,因为常去的学校没有了位置,我正在附近的一家小网吧上网,他匆匆的找来,说找遍了附近所有的网吧终于找到了我,我很讶异,他说,你不是一直想去看海吗,我们散步去看海。周波也曾约我去看海,可是那次由于时间的耽误最终没有去成,让我深为遗憾,所以这次我欣喜的同意了他的建议。
  半个小时后,我们站在了大海边,只是深夜的海让人觉得寂寞,我们躺在海边,听远远的波浪的声音,借了他的手机,我给周波发了一条短信息,说我跟一个朋友在海边。星空幽兰。回家后,他邀请我去他那里吃夜宵,我不假思索地答应了,他在厨房忙碌的时候,我呆在房间里看电视,卧室不大,我有些拘谨的坐在床边。在我不经意的时候,他悄悄的进来了,突然一把揽住我,要我,我的身体因为害怕而颤抖,一边挣扎,一边要他放开,或者他是真的喜欢我的,所以他停下来,对我说对不起,我慌不择路的逃出去。不敢回头。这个城市开始让我害怕。我开始想念田言,和我一直视同亲弟弟的周江。后来我们又曾在网吧遇到过数次,彼此的尴尬让我们无言,在qq上他一再对我道歉,我已无心听他的解释,让他彻底的呆在了黑名单里。
  一转眼我的生日就要到了,论坛提前一周就有人在商议怎么给我过生日,那时论坛申请了第一个语聊室,他们决定在那里为我庆祝。周波问我要什么礼物,香水还是鲜花,我说如果你有心,就送我一套张爱玲文集把,周江则说会给我一份让我温暖的礼物,我一再的追问,他却始终不肯给我答案。田言那时已经很少上网了,每天打理着自己的店子,我也没有告诉他我生日的消息。我网婚的丈夫则为我到处找我想要的一首歌曲,预备生日那天作为我的贺礼。生日的前一天晚上,恰逢我不加班。正在陋室里收拾的时候,我听见外面有人唤我,走到阳台上,看见下面一个熟悉的身影,怀里抱着一大束花,还有厚厚的一叠书。我的心,居然有恋爱中人儿的欢喜。放好礼物,周波要请我吃饭,从前每次都是他请客,这次我坚持我请,两个人找了一家清静的小店,点了几个菜,开了几瓶啤酒,直到深夜醉去。我送他到路口等的士,已是午夜,有微微的冷,我情不自禁的搂住他,我能感觉他起始的躲避,继而是比我更紧的拥抱,他不停的在我耳边说秋我不能对不起你,有一天你会恨我的。然而我只是要此刻的温暖,也不想去想将来,我无意中一抬头,唇轻轻地擦过他的嘴唇,他的热烈反映让我失措,我从来不知道接吻也是如此美妙的一件事情,他娴熟的技巧让我们欲罢不能,那个深圳夜晚的街头,我们的忘情接吻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直到路人经过我们身边,口哨声频起。
  生日的那天,我正在仓库做帐,文员说我有邮件来,一个大大的箱子,我签了字,好奇是什么礼物,下班后我和河南女孩一起回了我的住处,打开是一个可爱的熊娃娃出现在我面前,还有一张卡,上面是周江稚嫩的文字,霞,我爱你。我的心里有无可言说的情绪泛滥,我不想伤害那个我视为珠宝的男孩,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才能保住他的自尊心和彼此的距离。然而河南女孩还在等待给我过生,我也就暂且抛开了那些想法,那天我跟女孩点了很多菜,还喝了一瓶红酒,想起论坛的朋友还在等我,于是我又赶到网吧,有点醉意的我,在语聊里热闹到半夜,由于聊天室限制人数,不断有人上,有人下,第一次在异乡过生日的孤独感,因为了那么多朋友的祝福,而烟消云散。
  周波对我的态度模拟两可,时近时远,这让我痛苦不安,一方面我感觉他是在乎我的,无论我出现在那里,都能看到他的身影,一方面我感觉他有什么难言之隐。虽然我敢肯定他是喜欢我的,但是他一直没有对我说过爱字。这个谜底直到我离开深圳前的最后一面才揭开,那天我们坐在咖啡厅里,他第一次坦露了他的过去,原来在他初到深圳最落魄的时候,有个女孩爱上了他,并且跟他同居了几年,后来因为女孩父亲的反对,强行把女孩带回了家中,然而女孩一直思恋着他,常给他打电话要逃出来回到他身边,他一直处在矛盾之中,而且,他感觉我对于他来说,是一个无法解开的迷,我的世界是不属于他的。那天,我不停的仰头,企图不让眼泪掉下来,然而大嘀大滴的眼泪还是溅在面前的奶茶中,周波的眼中,有疼痛掠过。伤感的气息,弥漫在我们之间,最终还是我故作潇洒,拒绝了他送我,一个人踏上了回家的公车。
  这个城市开始变得我无所依恋,所以当母亲打电话说给我找了个医生给我治病,要我不再流浪的时候,我毅然在年前辞职回了长沙,当我拖着行李回到久违的家中时,正是凌晨,先生脸上的喜悦我记得是好遥远的事情了,当我洗去旅途满身的疲惫时,先生把我抱回卧室,那一次的缠绵,让我想起了跟先生的热恋。第一次,我感觉先生的怀抱那么温暖。
  离开深圳前。我买了一部手机,用来作为跟朋友们的联系方式。
新年的一天深夜,刚要进入梦乡的我被手机吵醒。电话那头,居然是周波。我已经记不清那天他都跟我说了些什么,我只记得他在那边不停的流泪,还有那句我一直期望却从未听过的我爱你。一直到我刚冲的两百块神州行卡费用完,电话才嘎然而止,那晚,我失眠了。
新年过后,我没有再回深圳。
  生活重新进入了从前的轨道,我的日子重新变得安静。
  周波还是偶尔会打电话给我,过于敏感的他,总会问我身边是不是有男人,说听到男子的声音,明明是我一个人在家,我不清楚,他是不是开始产生幻觉了。田言也常会发信息和打电话给我,有时候他去旅游,给我打电话,只为了让我听听风吹过的声音,我在两个男子之间,渐渐的周旋自如。
  周江一直冷眼看我游戏人生,默默地关心着我,我知道。也许只有他才是这个网络中最爱我的人。
  而我的病,回家后,又慢慢的加重了。
  那段时间很烦乱,论坛的人气急剧下降,我不得不常去刷网址,先生除了刚回家的一段时间很是体贴我外,又开始了夜归甚至彻夜不归,除了周江一直守候着我,哄我开心,我找不到能说知心话的人,我开始酗烟酗酒,周江每次知道后,都会很难过。他说秋你知道吗你这样做我会心碎的。周江上晚班的时候,总要一点钟才回家,那时我往往还在网上,于是无论多晚,他都一直陪着我说话,哪怕第二天清晨还要上班,我不得不采取各种谎言,骗他去休息,我已经习惯了黑白颠倒的日子,身体也日复一日的下降。
  3月,我报名参加了一个学习班学习平面设计。重温学生生活。
  2003的二月到四月,周江一直在我身边,不离不弃。我的心因为感动而开始慢慢的喜欢上这个男孩。
  田言的来电越来越多,我已经习惯了深夜他的絮语缠绵。
  4.1的上午,我收到田言的一条短信,秋,我想结婚了。那一刻,我知道我无可逃避了。那天上午的课程,我恍恍惚惚的不知道都说了些什么,之前田言已经数次提起要来长沙看我,都被我婉言拒绝,我再也找不到理由来回答他。
  中午的长沙细雨蒙蒙,我拨通了田言的手机,那边许久无语,然后我的耳边有蓝色生死恋的主题曲在回旋,他知道,那是我最喜欢的曲子,那一刻,走在大街上,泪流满面,旁若无人,田言的泪水更让我心如刀绞。
  晚上,依然与周江聊天。开了一个愚人节的玩笑,要他去车站接我。
  一个小时后回来的周江,因为过于紧张与疲惫几乎虚脱,当我笑问他为何那么傻,他说我知道也许是个玩笑,但是我怕你来了与我错手而过。那一刻,心中酸楚莫名。
  深夜,田言的电话又不期而至,两个人在电话里相对饮唏。
  我在情感的夹缝中游走,开始感觉到疲惫。
  不堪情感的重负与无望和疾病的我,感觉不到生存的意义。
  我开始想到放弃生命。
  与田言见一面是我放弃红尘前的梦想,我发了一条消息,问他可否去黄山,我将在那里等待他,然而他的回信让我冷彻心骨,他说从来就不曾真正想过和网友见面。我突然真实感觉到了网络的虚幻。
  晚上田言一遍一遍的打电话来,我任手机一遍一遍的响起,不加理睬。最后干脆关机。
  深夜,辗转反侧的我开机看是否有信息,然而电话却又一次响起,还是他,这一次,我接听了,那边的田言欣喜不已,说一直在拨打我的手机,没有间断。没有来由的,就原谅了他,接受了他的道歉。
  带周江去看海是为了我的一首关于海的诗对于他的承诺,我向来不轻易许诺,答应了的事情,就绝不会反悔。于是,我决定了结了这段心事,好无牵无挂。
  走之前跟周江约好了列车到达的时间,给先生留了一条嘱咐他按时吃药的条子,先生已几天没回家了,也不曾打电话回来。
  长达16个小时的火车,在早上4点到了玉林车站。下了车,走去约好的地点,远远的看一个人在售票厅,贴墙,望着天花板发呆。那个身影是我在照片中已经熟悉了的,我微笑,抬头,轻唤他的名字。腼腆的他,不敢与我对视,拿下了我的行李,语无伦次。
  坚持不去他家,找了一家宾馆住下。网络中早已经熟悉的彼此,空气中却流露着拘谨。我伸出手去,一个轻轻的拥抱,化解了无数的尴尬。中午,他坚持带我回家中,打开电脑,这个心细的男孩,居然收集了我所有的帖子,甚至回帖。回头望过去,这个英俊的男孩正默默地看着我。我的心不由隐隐作痛。然而他的母亲对我的到来显然是充满了敌意的,吃饭的时候,她一个一个的问题让我难以下咽,我只能一次次的回过头去,用目光求助周江。他的庇护才让我不至于如坐针毡。
  晚上回到宾馆,周江一定要赖在我床上,甚至有一刻我们就要彼此交融了,他却突然退却。然后他缓缓地告诉我,我来的那天晚上,我的先生给他打了电话,告知了我的情况。我无语,泪流满面。他抱着我,说秋你别这样,我不在乎你的过去,也不在乎你比我打那么多。那一晚,我在他的抚慰中渐渐睡去,一夜平静。
  第二天,周江请假陪我逛玉林的大街小巷,无论走到哪里,他的手总是紧紧的牵着我的手,即使在他家人面前也不曾放弃,一起出去吃饭的时候,他总是嘱咐菜里要多放辣椒,殷勤的为我添菜添茶。晚上是他的晚班,他出门时一再叮嘱我要小心,不要迷路,方才依依不舍的离去。深夜,周江在门外唤我,打开门时,他举手给我看他晚上发的点心,他没舍得吃,虽然只是一瓶酸奶,几颗糖果。因为爱,因为分享,却觉得分外满足。
  这个晚上,我们身体的缠绵,无休无止,赴死的念头,让我不曾有一丝的内疚,对于先生。
  然而我很快就要走了,因为只请了三天假,那天的周江的眼中一直布满忧郁,他慢慢的替我梳理着长发,那么轻,仿佛一不小心就会弄痛我。下午三点的火车,午饭后他又带我回了他的家,这次,他把我带进了她父母都不允许进的房间,我看着那个小小男孩的学生册,仿佛时光回转。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他牵着我的手离家去坐车,走出院门的时候,我分明听见他母亲想要问询什么,又在周江的眼光中退了回去,走在小巷中,我无意中一回头,他母亲一直望着我们,我的心里,开始感到不安,我的婚姻本来就因为婆婆的插手才变得这样冷漠的结局,我不想,也害怕同样的命运。
  买好车票,周江眼中的不舍越来越浓,,也许离别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伤感的,我们在候车厅里旁若无人的接吻,轻语呢喃。相守的时间越来越短,周江摘下手上的手表给我,我一再的推辞,他终是不肯,说这样我上学就不用再担心迟到。正是非典期间,所有的人都不能送站,我站在进站的人群里,周江紧紧的拉住我的手。时而低头缠绵的吻我。终是要离别了,我快步走进入口,不敢回头。在座位上坐定后,还是忍不住回过头去,我看见周江依然靠在玻璃上看我,泪流满面。那一刻,我想再一次冲下车去,只为了再一次的拥抱他,然而列车渐渐的启动了,那个身影依然没动,我的泪水又一次滑落下来。我不曾去想过回去后面对我的是什么,当一个人面对死亡都不怕的时候,已经无所畏惧了。
  凌晨我回到了长沙,意外的发觉先生没睡,而且明显的感冒了,他告诉我他已经三天三夜没睡了,为了挽回我,他托一个朋友去车站送玫瑰给我,这时我才恍然想起好像确实有那么一个人走来走去,只是我并不曾在意,先生没有问我什么,就去上班了,我还奇怪他的大度,后来才知道他害怕自己控制不住对我发火,所以对我逃避。
  休息后,我开始上网,打开了留言本,我看到很多先生的留言,包括对热恋的回忆,这时周波也发给我一些莫名奇妙的信息,我知道他一定是看过我的留言本了,接着,他开始在我的和他的留言本上不提名的对我进行谩骂,我从来没有想到他是那么个小人,气急之下的我让周江跟他对手。最后他索性在论坛里发了一个帖子,作了留言本的链接,这让我又恼又羞,这时我才明白,一个人的才气并不是与他的人格成正比的,我毅然把他拖进了黑名单,让他销声匿迹。第二天他拨通了我的手机,但是没有说话。我们的缘分终于走向了终点。
  先生说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来补偿挽回我,他开始频繁的带我去消费场所,有时候他也会跟热恋时一样,在大街上背着我走,渐渐的晚归的日子越来越少,他常会做我喜欢吃而他不能吃的饭菜,乐此不疲,我仿佛又回到了从前的幸福时光。然而先生的脾气变得有些反复无常,好的时候让我感动得无以复加,脾气来了,我就如见了猫的老鼠,生怕不小心撞上枪眼,被他无休止的责骂。这样没有安全感的生活让我愈加怀念周江,先生不在的时候,我依然保持着跟他的联系,只是我们不再在qq上聊亲近的话语,我的聊天纪录一次次被下载,这让我有被人剥开看的耻辱。
  我开始想了结这段婚姻,不是为了田言,也不是为了周江。先生是那种自以为是的人,我所有做的事情都会被他挑剔,他总是教导我应该怎么怎么做。大到为人,小到萝卜应该切成什么样子。我的自信心在日复一日中几乎消失殆尽,我曾是那么优秀的女孩,在理科班中也常常在年级独占鳌头,可是在他的眼里我一无是处,我不清楚他还要留着这段婚姻做什么,甚至发出拖都要拖死我的誓言。
  日见迷茫的我终于在先生的一次雷霆发作后,吞下了50粒镇静药,医生告诉我这种药20粒就足以致命,然而可能我长期服这种药产生了抗体,昏迷了两天后我终于醒过来,这期间我隐隐约约记得先生给我喂过什么。事后在我跟周江去的一个论坛里我发觉了周江的一篇文章,我才了解日益担心我的周江不顾我的禁令打电话给了我的先生,我昏迷的那两天,身体虚弱的他因为流泪过多只得休假了两天,那两天他跟呆子一样无所适从,只想着如果我死了他就要跟我一起去。那篇文章重重的敲打着我的灵魂,我第一次意识到我的生命不仅仅属于我自己,还有我的父母和挚爱的朋友,生命是如此可贵,我应该珍惜它,就如同珍惜了我心中的情谊。
  转眼就是6月,我开始慢慢的疏远田言,偶尔他会伤感的对我说我不再在乎他了,可是我对那次未未成的黄山之行多少有些耿耿于怀,并且开始怀疑那些甜言蜜语到底有多少真实度。对于网络,除了周江,我几乎不再相信任何人,我网婚的丈夫,他们都在传言他如何如何的爱我,然而我却无动于衷,我开始学会伪装自己,在网上嬉笑怒骂,无所不为。
  田言有一个月不能上网,他给了我qq密码和邮箱密码,让我替他回信息和邮件,偶然的一次,我开了他的邮箱,发现寄件箱里有很多发给一个叫春天的女孩子的信,从中我了解到,她是他初恋的情人,由于种种误会而分手。然而田言一直没有忘记过他,直到认识我后,他才从失恋中走出来,交往这么久来田言一直没有告诉过我这件事,这让我彻底的心灰意冷。在给田言发了几张用摄像头照的照片后,我决定彻底的从他的生活中走出来,让他拥有他应有的幸福。
  学习结束后,我的自闭症越来越严重,甚至常常几个星期也不走出家门,先生无可奈何的成了采购员,一次买一个星期的食物放在冰箱里,我常常无心做饭,靠水果冲饥。
  我已经不再关心先生什么时候回家,回不回家,对于我来说,他只是一个房客,来了,走了,那是他的自由。他的热闹是他的,我自有我的孤单。
  6月上旬,我在同学的陪同下去上海心理医院看病,周江不声不响的汇来了他的全部积蓄,先生除了给我和同学买了二张去程车票,没有拿一分钱出来。
  七月,我被父母接回家中养病,停了长沙的手机号码。
  整整一个月,除了用父亲的手机跟周江联系,我不上网,不告诉别人我的联系方式。我把自己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
  基本上我跟周江每两天通一次电话,那是我精神的唯一依托,常常的情绪不好的我不管不顾的发作,总能得到他的忍让再忍让。而他给我的电话,总是逗我开心,每次听见我的笑声;,他便会小声笑我是个傻瓜秋儿。寂寞的日子,因为周江的陪伴,才不觉得那么漫长。
  8月,先生来看我,在父母面前,他依然打点起千般的温存体贴。待我父母睡下后,回到楼上我们的房间,他便脸色一变,然后说我们离婚吧,理由很牵强,就是那个早已经从我生活中消失的乔丹的一个电话。
  尽管我知道一切不是那么简单,但我想我现在的这个样子,只能拖累别人,既然我们曾经相爱过,我又何苦不让他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呢,我几乎没有犹豫的答应了,那个晚上,先生说为我做最后一次按摩,并且回忆起我们相爱日子里的一些往事,先生流泪了,我也不禁有些伤感,但又觉得好笑,一切都是他自己的决定,怎么到好像是我的过错,我不知道,我回来的这段日子,先生已经很快的移情别恋,并且已经许诺那个女孩跟我分手了。而且,他们已经见过面,女孩是一家公司的老板,而且漂亮。
  回到长沙,我准备跟先生去办手续,而先生仿佛忘记了这回事情,他把电脑店盘给了别人,回到原来的四建公司去上班,几天后,他就出发去了优县的一个工地,把我自己一个人撂在了家中,这一走。,就是4个月,没有电话,更没有一分钱。
  家中空荡荡的让我害怕,以前先生也常不回家,可是家中有个男人总有一点安全感。慢慢的我开始习惯了一个人的日子,甚至觉得自己终于自由了,从此终于不用提心吊胆的每天看先生的脸色行事,我就是这个家的天下,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除了出去采购,我每天穿着睡衣在房间里要么上网,要么如同一只猫走来走去,偶尔我会去麦当劳享受一下,坐在街边看风景和形形色色的人群。晚上不再有人跟我争电脑,我可以想上多久就多久,更不必害怕每次先生回来看见我在上网时的不悦引起我的胆战心惊,总之,一切都那么美好,除了疾病。
  与网络隔离了一个月,我的qq和信箱被田言的思念塞满,我的决然的远离让他无所适从,他发疯的到处寻找我的踪影。常常在网上带到深夜。再度重逢的那一天,我能感觉到屏幕那头传过来的惊喜与语无伦次。那个男孩,依然是我心痛的源泉。
  反反复复的心理折磨让我决定向他坦白一切,但是我害怕直接面对他的困惑和离我远去的背影。我让周江上了我的qq,告诉了他事实的真相。
  被感情冲昏头脑的田言让我体验到了天蝎座男生特有的固执,他在网上和电话里的温柔依然让我心乱。
  我走在我爱和爱我的男生之间,找不到出口,爱恨缠绵原来也如此让人心烦意乱。
  8月无意中跟田言提起想出去走走,想看看我向往的敦煌,那无边无际的沙漠,一直是我的梦想。他说只要你点头,我明天就出发。
  跟周江提起此事,他强烈的反对,让我放弃了这个提议。田言却在家乡默默地作了准备,我的犹豫不决没能阻止他前来长沙的决心。收到我决定放弃旅行的信息后,他说他已上火车,明天上午就会抵达长沙。那个夜晚我一直忐忑不安,周江要我离开长沙,可是我不忍田言长途跋涉,在异乡孤单。
  而且,那个只是在像片中见过的男孩,我原本以为今生能见他一面都是奢望。爱他爱得太累不堪重负。
  我答应周江我会跟田言保持距离,说远行也许会有助于我快速的康复。周江无语,让我一直跟他联系。
  不安的等待中,田言的电话响起,我推开门,抬头,一个长发飘飘的英俊男孩,就那样如同前生相识般,出现在我面前,而我,不敢看那双忧郁的眼睛。
  两个相爱的人,一个轻轻的拥抱,已是千言万语。
  那一天,我觉得从未有过的安宁。因为有心爱的人在身边。
  夜幕渐渐降临,我安详的靠在床上,如同从前在电话中一样,有一句没一句的跟田言聊天,我嘱咐田言,等我睡着后,帮我熄灯,关门再走。我只想静静感受那份温馨。
  没有想过发生什么,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田言的唇已经在我的身上游弋,他温暖的身体,是那么霸道的不容我的反抗,我放弃了固守,彼此探索着彼此的身体,第一次感觉到了性爱的美妙。直到今天,当我想起田言那近乎完美的身材,我的内心依然充满渴望。
  有了第一次的亲密接触,田言在我的家中不再那么拘谨,然后我冷眼发觉他很在乎他的容颜,这让我不安,在我映像中,他一直是那种散淡的男子。我突然对他有把握不定的惶惑。
很快的田言买好了到西安的车票,两天后我们启程离开了长沙。
因为经济的原因,我们买的是硬座,而我的病无法接受那样嘈杂的环境,我一直戴着田言带给我的随身听,隔离外面的声音。田言的怀抱,一直是我最温暖的栖息地。他一路上精心的照顾我,温柔的让人无法抗拒,我习惯了在他的怀抱中入睡,每次他离开,我都彗醒过来,直到他再次回来,再次让我依偎在怀里。
  深夜,我的脸上仿佛有水滴落,睁眼一看,是田言在默默地流泪。他为了不能给我更好的环境独自神伤。而我,不知如何让这个容易伤感的男孩快乐。
  20多小时后,我们在西安下车,北方有雨,我们找了个的士,田言要他找个好一点的宾馆,让我们休息。我在房间休息的时候,他则四处去找吃的东西给我充饥。记得那天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他微笑着对我说,感觉真好,就好像你是我的爱人,我的心弦,有微微的触动。
  在西安停留的两天,一直有小雨淅淅沥沥,而我的心,一直都是快乐的,西安的兵马俑,贵妃池,钟楼,鼓楼,都曾留下我们的身影,酷爱照相的田言,总是捕捉我每个快乐的瞬间,离开西安的那天,我们上了鼓楼,就一直坐在那里说话,几个小时后,管理员上来看见我们依然在那里聊天,善意的取笑着我们。
  因为我的身体状况,田言决定不再让我长途煎熬,于是每到一个城市我们都停留下来住两天再走,一来可以欣赏风景,二来可以休息身体。与此同时,花费也超过了预定的开支,田言瞒着我找同学又借了几千块钱,怕我担心,所以没告诉我。
  一路途近兰州。嘉峪关,最终到了敦煌,而火车站离市区还有一百多里路,我们跟人合租了一辆的士,一路上都是戈壁沙滩,在夕阳的余光里。荒凉而苍美。
  到敦煌的那天。正好是中秋佳节,那天,洗完澡后我穿着田言的上衣,做在窗台上看月亮,田言说,我给你照张相片把,于是,便有了相册中那个穿着爱人衣裳的忧郁的女子。
  终于见到朝思暮想,在梦乡里出现过无数回的沙漠时,突然体会到了三毛对于沙漠仿佛乡愁的情结。我和田言骑在骆驼上,在驼铃声声中,贪婪的看着那一片片近乎不真实的沙漠,那么美的曲线,让人有触摸的欲望。骑至鸣沙山,我们让骆驼的主人下午来接我们,便如同两个顽皮的小孩,脱下鞋袜,踩在外面滚烫,里面清凉的沙漠里一步步艰难的往上爬,正是旅游旺季,到处都是游人,到达山顶的时候,狂呼声阵阵,时而有情侣请我们帮忙照相,也有人主动帮我们留影,那在沙漠相依相偎的一幕,便在卡擦声中化作永恒。
  中午时分,渐渐的倦了,月牙泉边,休息亭里。田言躺在我的怀里,安详的睡着了。
  终于要回程了,一切都好像是一场幻梦,无论风景,还是彼此的身体纠缠。
  我们沿着来时的路线,开始了我们的回程之旅。
  这一次旅行途中,无论到了那所城市,我都会给周江打电话,一聊就是半个小时。
  西安到长沙的火车上,我又开始了焦躁不安,午夜,田言离开了我,回来时,是一张卧铺车票,他把我送上卧铺,跑去看人打牌,靠在那里睡着了,他说的时候表情宁静,而我的心痛,无法言喻。
  回到长沙,田言准备找工作呆下来照顾我,而我,因为对这份感情的不敢确定,而强烈反对。他要我给出不让他留下来的理由,然后一样样的删去,又给了我留下来的若干理由,却被我一样样反驳。我知道现在的他是爱我的,可是8年光阴的差距,让我实在不敢拿未来去赌,也许,我一直就是个容易受伤的女子,潜意识里,我一直保护着自己,不让自己一再伤痕累累。我们之间的战争持续了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里,我们有争执,有赌气,更有身体的一次次纠缠,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没有欲望的女子,可是与田言一起的日子,我总是渴望着与他身体交融,他那无以挑剔的身材,第一次让我知道了什么叫做男人的性感,也一次次让我欲罢还休。
  田言的家人一次次的打电话催他回家,我的固执让他有些心灰意冷。周江辞去了原来的工作,要等一个月才去上班,他决定来长沙看我。
  回家前的那个晚上,田言说等我睡着后去住招待所,我倾听着外面键盘的敲击声,渐渐地进入了梦乡。不久我开始做恶梦,梦见田言走了,我在梦中哭着说不要走,直到哭醒,我呼唤他的名字,他走到我身边,轻语安慰我,那个晚上他没有走,在发了无数的求职信后,他把我搂在怀里,直到我再次进入梦乡。
  第二天早上,他去招待所拿好行李回来跟我告别,我的泪,就那么无声无息的流下来,我静静的抱着他,仿佛可以一生一世。终是要走了,我在窗边看他走过,忍不住唤他,他抬头,那双我一生也无法忘怀的忧郁的眼阿,就在哪一刻刻在了我的怀里。让我在静夜回想,心痛。
下午,周江到了长沙,而我的情绪,依然没有从离别的伤悲中走出来,却只能努力掩饰。
  周江是第一次出远门,长途的颠簸让本来身体就虚弱的他疲惫不堪,我为他做了好吃的,安排他休息。
  下午,田言在武汉等候转车,他说车一离开就忍不住流泪了,恨不能马上下车回到我的身边。心,又开始了绞痛。
  为了让自己能好好的对待周江,我主动提出一个星期不上网,每天在另外一台电脑上玩硬盘游戏,我以为时光会慢慢的淡化伤口,可是常常的还是会发呆。去商场买东西的时候,我会买很多周江喜欢吃的零食,他总是时不时的跑到我的房间来,看我玩游戏,给我塞一些好吃的。看着这个稚气的小男生,心,总是莫名的发酸。
  与周江在一起,更多的是安静,温馨。
  在家里一直受着父母宠爱的他,开始学会照顾我,每天早上起来,都能看到他给我预备好的早餐。
  常常从他身后环抱着他看他玩游戏,无言。
  深夜,相抱着入睡,他的气息,让我安静。
  而做爱对我们来说,仿佛并不那么重要。
  有时晚上我们也会去湘江边散步,要他背我,或者一起在江边看万盏灯火。
  偶尔周江会去我房间玩游戏,那时我便上一会儿网,只要田言在,他便不断地对我诉说对我的思念,询问我的日常生活。倘若我回话慢了一点,他便开始疑心。我有点心力交瘁。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周江买好了回程的车票,听他告诉我的那一刹那,疑在梦中。已经习惯了他在身边的日子,以为会是天长地久了,看我落泪,他说那我去退票,多陪你几天。我说不必了,早晚是分开,早一天,晚一天,都是一样。虽然,我又要独守一屋的寂寞。
  走的那天,周江依然给我做好了早餐,逼我吃了几口。
  想起他初来长沙的那一天,他唤我秋儿,仿佛还是昨天。
  看他背起行囊,再一次的环抱着他的腰,泪沾湿了他的衣衫,他回头看我的眼神,除了不舍,还有不忍。
  然后,他打开门,回头再唤我,秋儿,我走了。
  没有去送他,我不习惯别离。
  日子重新回归寂寞。
  我又开始长时间的泡在网上,田言对我的霸道越来越明显,他对我的感情执着到近乎偏执,如同一张网,勒得我几乎透不过气来。甚至让我害怕。
  我的有名无实的婚姻,他一直劝我走出来,每天打探着我的消息,我无以应答。
  周江在亲戚的帮助下,到了一家大型的企业上班,工资是从前的4倍。隐隐约约的,我开始感觉到了周江的变化。
  但是他还是习惯每天上班前对我说一声,我走了,下班回来知会我,我回来了。
  时光飞逝,一转眼就是我的生日了,田言再次长途跋涉提前到了长沙,准备为我庆祝生日。
  吃了午饭,我安排他好好休息,然后泡在网上。这时我听见钥匙开门的声音,没想到,是先生回来了,意料之外的事情让我无法应对,先生看见房间里的陌生男孩,问是谁,我说是我的朋友,先生冷笑,扔下行李,走了。临走甩下一句话,我本来是特意回来给你过生日的,看来用不着了。
  害怕先生想不开,我不停的拨打他的手机,开始说不回来了,然后是关机,我的情绪波动的很厉害,手也有些颤抖。我继续不停的拨,终于有了回音,说晚上回来。
  做好饭菜,我与田言一直等,很久先生回来,我说你不要误会,他下午才到的,不信你看车票,先生不置可否,然后我要他去买几瓶酒回来,毕竟人家那么远来,晚饭后,田言跟先生作了一次正式的交谈,劝他放我自由,那时我已经通过先生的朋友得知,他移情别恋的女孩已经出国,孽缘已了,他好像有倦鸟归巢的意思。
  生日后,田言回了安徽,先生没有再回公司,开始终日呆在家里,无所事事。
  我嘱咐田言不要再打电话来,即使上网,也开始变得提心吊胆,田言一再的劝我果断的了解这段让我郁闷的婚姻,而我始终下不了决心。骨子里的优柔寡断让我患得患失,每次面对田言的询问我都有无法面对的恐慌。我开始学习制作falsh动画,逃避让我不安的情感。先生的情绪好像变得比从前平和,每天换着花样改善我的生活,只是每次周江打电话来都会让他雷霆大作,有时候当着同学的面也会大发脾气,然而周江依然我行我素,我的劝说根本无济于事。
  田言在持日况久的等待与无奈中渐渐变得疲惫,我的不明朗的态度让他绝望。这时身边的追求他许久的女孩子渐渐的走进了他的生活,他在网上陪我的时间渐渐减少。我无奈,却又觉得那才是他真正的选择,只是分别时的眼神常常在心里捻转,痛总是跟随想念而来。
  先生渐渐的也开始失眠,于是常跑到外面酗酒,每次夜深回来,我已经在等待中快要睡去,这时先生总会把我抱到床上,然后抱着我号啕大哭。原来他对我的所作所为耿耿于怀,久而久之,已经形成幻觉。每次酒后先生总要跟我谈起恋爱时的点点滴滴,我的泪,也在深夜沾湿衣襟。那时他常对我说的一句话就是,我还爱着你,可是我已经无法接受你。而一旦清醒,先生开始变得百般冷漠。无尽的熬煎中,我几乎发疯。
  2004.5.8,我和先生决定协议分手,我想让先生在离开我后快乐,办离婚手续去的时候,先生依然与我挽手,是离婚夫妻中最平静的一对,除了房子三年的居住权,我什么都没要,净身出户。
  然后我开始顺利地在一家公司找到了工作,生活渐渐步入了正轨。离婚后一个月,先生依然在家中,我们仿佛还是夫妻。
  一个月后,先生启程去广州,在车上开始发狂的想念我,泪水模糊。先生约我等他二年,但我心里清楚的知道,如同曼贞对世均多年重逢后说的那句话,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2004年,9月,我再度到玉林与周江相会,这一次,周江罄尽所有,带我吃遍玉林美味,但是这次没带我到家中,我心照不宣。
  2004.10,我有了新的男朋友。
  2005.3月,与周江到北海度了4天长假,在海边呆了两天。完了这一桩未了的心事,其间,周江化愧疚为饮食,顿顿海鲜,存款用空。
  2005.4月,我与新男友分手。
  5月,周江的硬盘烧坏,邮寄给我,希望能找到我们从前保留的纪录,至今尚未修好。
  2005.6
  我完成了这篇回忆,外面满月,一切仿若前尘旧事,而我的心,在此刻异样的宁静。
  想起张爱玲在半生缘里的一段话:日子过得真快,尤其对于中年以后的人,十年八年都好象是指顾间的事。可是对于年轻人,三年五载就可以是一生一世。
  世间的一切,原来都是黄梁。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05-7-3 08:58 | 显示全部楼层

流年

文章写得很好,早晨一气看完,心里满是惆怅.
我上网聊天的记录才刚刚半年,而且几乎很少聊感情,所以看了楼主夹杂在几个网友和丈夫之间的感情纠葛,很不理解。我好象不会同时对那么多人付出自己的感情,不是自己专一的老土,而是自己的心太脆弱,付出了真情害怕受伤的终归是自己。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05-7-3 09:35 | 显示全部楼层

流年

太迁就就是没性格
没性格就是庸俗
所以要失去
走得远了
陷得深了就是放纵
是放纵就是堕落
所以要伤痛
——去年今日此门中
    人面桃花相映红
——太萧条的感情之旅,
过好每一天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05-7-3 15:00 | 显示全部楼层

流年

女人简直是践货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05-7-3 15:45 | 显示全部楼层

流年

总算一气看完了,写的朴实很感人
生活就是这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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