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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ZIPPO的108种玩法(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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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5-30 07:2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这个贴子最后由文刀在 2003/11/04 06:13pm 第 3 次编辑]

这是个平凡的让人麻木的故事,既支离破碎又在生活这个主题边围绕着。类似这样的故事经常在城市的楼群、街道还有菜市场中上演。但众生的漠视并不能打断我用多年后怀旧的口吻去追忆这些故事,毕竟,它们发生了……。
                              ZIPPO的108种玩法

我叫文辉,父母称呼我为小辉,朋友称呼我蚊子,领导和同事一般叫我小文,夜总会的小姐们喜欢叫我阿文。我今年29了,单身,大本学历,有住房……
“靠,你丫跟这征婚呢,别发骚了,领导找你”。同事小靳硕大的头伸到我的电脑屏幕前,打断了我的思路。
“哦?找我什么事?”。
“谁知道你什么事犯了要收拾你,也没准晚上老人家请你吃饭,快去吧”。
“呵呵,嘛事都是咱一起干的,我进了中美合作所你也得被关渣滓洞。”边说着,我边向7002房间走去。
对于我们这个科级架子的执法单位来说,我们的局长,其实就相当于一营长,管着80来号人,配着四五辆车,虽然单位的效益不错,但因他级别不够也只能坐着红旗兜风,见了奥迪还得点头哈腰。但每当我走到7002这个房间门口的时候,心里总是敲着小鼓,上班8年也没把我历练的油光水滑,一见领导就心内惴惴似乎总有把柄被他纂着。我先敲了两下虚掩的门,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进来”才干咳了两声走了进去。
“王局您找我?”。
“哦,小文啊,先坐下,知道找你什么事吗?”。
二大爷的,你找我还问我知不知道什么事,我知道你昨天打麻将输了3000的事我能说吗?我没坐也没吭声。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工作的积极性总是不够主动,不要有事情已经做完了,可以歇着的思想,要时刻想着自己还有哪些工作需要再做”
“哦,我知道了,您说的是分局这次搞六讲活动的事情吧,材料我正写呢,我赶快抓紧”。
“做工作不要有畏难情绪,即使这个工作不是你的,你们副科长住院那么长时间了,他的活总要有人来分担吧,别的不多说了,希望你们年轻人能多做些事情,这也是对你们的一种锤炼”。
“恩,王局长您说的对,我回去就写,您放心,我不辜负您的希望,那…没事我就先走了?”。
“恩,走吧”。
他坐在那张越来越宽的椅子上,抬起额头从花镜上方瞅了我一眼,然后埋头在一叠纸上钩钩划划。
我悄然带上了这个房间的门,平静的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不知别人是怎样的,我每次被领导接见的时候都很紧张,但被接见的过程中,情绪一般很稳定,很少发生张嘴结舌的现象,而且笑容也很诚恳,语气也不失真诚,总体能给领导一种这小子还算识相不给人添乱的印象。只是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后,才觉得自己脸上的肌肉有些酸。
“走吧?”,小靳横了我一眼。
“什么走吧?”。
“晚上有饭局,你敢说你不去?”
“可能我真去不了,晚上我有个约”。
“歇了吧你,我没记得你有女朋友啊,你不会说人鱼宫里的妹妹是你女朋友吧”。
“一边稍息去,咱堂堂公务员能没女朋友?咱需要从夜总会找?我确实有个约…算了,不去也罢,喝酒去”。
是吗?我有女朋友吗?她算不算呢?揣着点莫名其妙的情绪,我和小靳昂首走出了单位。直到酒足饭饱进了人鱼宫,这种情绪似乎还在淡淡地笼罩着我。
有人告诉我ZIPPO打火机有108种玩法,我一直不相信,并讥笑着对那人说他是个傻逼。但我经常会对别人说:“你知道吗?ZIPPO有108种玩法”,然后用拇指托住底部,食指和中指在盖上用力一抹,弹开ZIPPO装腔作势的点上支“硬中”,然后把烟雾徐徐吐到对面那人漂亮的脸庞上,今天我又重复着这套把戏。对面那张脸笨拙地闪现着幼稚而迷人的笑容,轻轻凑过来夹走了我嘴里的烟,放到了自己猩红的嘴唇上,我只得端起杯子,饮啜着杯里金黄的液体。这时,手机响了,是一个同事打来的。
“什么?副科长他真的…等等,让我定下神......”。
“.....好了,什么时间…这也太突然了,哦,你现在就在医院…好,就这样就这样”。
听到副科长去世的噩耗,我喉咙里不由发出了哽咽之声,大脑里迅速浮现出这位同事在一片哭声的背景下,脸带悲伤却又利索敏捷地向我通报消息的诡异神情。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那个漂亮的脸庞关心的问我。
“没事,祖国失去了一个英才,所以我现在很悲伤,所以我不能给你小费了”。
“那可不成,祖国每天都失去英才,你们都悲伤,我们还活不活了”。
我冷冷地逼视着她的媚眼,半天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无耻!”,然后一把把她拽到怀里,狠狠地咬住了那张猩红的嘴唇。
手机又响了,这回我知道是她打来的,就是那个带给我莫名情绪的女子,我的女朋友,木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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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5-30 10:59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 ZIPPO的108种玩法(全文)

  如何玩法?悬念小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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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5-30 11:35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 ZIPPO的108种玩法(全文)

[这个贴子最后由文刀在 2003/06/06 07:03pm 第 2 次编辑]

电话响了很久,我不知道木凌为什么这时候找我。一般情况下,我们的约会是要提前5个小时预约的,这样不会给对方措手不及的感觉。木凌给人的感觉是宽容的,是含蓄的,她不会因自己的心血来潮就立刻招乎你出来不管你是正工作还是正坐在马桶上,即使她只是想到旧书摊捞本旧书其实书名就是《1995年新潮毛衣》,也要很客气的对我说:“晚上有事没?陪我逛逛可以吗?”。我自然是乐得享受和她在一起的从容和放松,但有时也自虐的想,她对我这么宽容是一种什么情绪,难道她见到我和其他女人勾勾搭搭的时候也会轻声细语的说:“现在方便不?陪我去买二斤毛线?”。
接了电话后我沉默半晌,转身对小靳说:“靠你小姨子的,我得走了,有事”。“靠你同学远房舅妈的,怎么净干这扫兴事,人丫头还等着你抚慰呢”。我看了看那张妖媚的脸,咧了咧嘴说:“宝贝,军统来电话了,让我先撤,你不许举报我,下回咱们一起招”,顺手拍了拍她的头以示安慰。“靠,你还真走,小费不会又是我掏吧。”我走到小靳面前,严肃的看着他说:“同志,你作为一个预备党员,难道就不能为有着2年党龄的前辈效效犬马之劳吗?把你的车也给我用一下。”说完就从他脱了半截的裤子里顺走了车钥匙。
“靠!我怎么回去?土匪!你丫让我怎么回去??”。
“打110来接你吧”。
霓虹灯光怪陆离的在车窗上闪耀着,然后就斜伸扭曲化做影子被拖在车后。我经常问自己,为什么一直没把木凌介绍给我的同事和朋友们,这个我认识还不太久但频繁联系的女孩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之间的感情到底暧昧到了什么程度?我现在经常为问自己一些这样的问题又找不到答案而苦恼。当直觉支撑着我的手操纵着方向盘的时候,我的脑子又开始了日复一日的思索和反省。
认识她是在一个朋友家里,这个朋友经常愿意在家里搞一些附庸风雅的伪沙龙,很有一群衣着光鲜,油头粉面的闲杂人等在那里神秘出没。即使这群人一个个昂首挺胸器宇轩昂摆出指点江山状,我还是觉得他们鬼鬼祟祟形迹可疑,这可能是职业的缘故吧,看谁都象脑门子上写着非奸即盗几个字。我的眼瞟来瞟去正忖摸怎么找个借口溜了,却逮住了一双明亮的大眼睛。
大眼睛大约1.63米,纤细的身材象个小女孩使人我见犹怜,一头微红色的卷发试图遮住眼里含着的笑意,一种平和善良的光芒在她的五官上弥漫。鉴于这个姑娘的贵夫人派头不是很足,我决定上去搭讪两句,用ZIPPO点了支烟,说道:“嘿,你长这么大了,当年关海鹰给你拍的大眼睛照片做了希望工程的首席宣传画,我们都看了,还捐款了呢。转眼你就这么大了,真是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啊,你现在高中毕业了?”听到我突兀的莫名其妙这一阵叨叨,这姑娘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一丝迟疑,但紧接着,她作出了一个可能使我一辈子都忘不了的表情,她大笑了起来。要命的是,她笑的时候鼻子居然是皱着的,我知道我这次又完了,一个笑起来爱皱鼻子的女孩站在我的面前,比泽塔琼丝苏菲玛索在我面前跳钢管舞还要我的命。
我的朋友过来推了我一把说:“喂喂~~又犯贫呢,人家可是名门闺秀,你小子收敛着点”“是啊,在你这沙龙里出没的人哪个不都是血统高贵世家子弟传世之宝啊,这姑娘怎么看怎么象珍妃,喂,我这话给你长脸吧,中午饭我请,赏光吗?”,“请你也别去,你去了蚊子不定吃什么呢,没准就把你吃了”,那姑娘不做声,只是歪着头用漆黑的眼珠极有兴致的看着我和朋友逗嘴皮子。“不许你歧视现代女性,都什么时代了,还不定谁吃谁呢,是吧大眼睛珍妃”。姑娘终于开口了:“你是真够贫的,我可没那么大胃口”“没事,胃口小咱不怕,咱凌迟也行,五马分尸也行…”我正起劲的时候,那姑娘突然小声对我说:“帮个小忙”,没等我回过味,她已经挽住了我的胳膊,象是甜蜜的情侣,俨然一对神仙眷属。我看见一个腆着肚子头略秃的青年男子走了过来。姑娘招呼他:“张远你好。”“木凌…你也在啊…你好。”张远打量了我们一下,笑容有些僵硬。姑娘介绍着:“这是我们报社的张编辑,你也过来了哈”“哦…哦…随便看看...”张编辑明显有些冒虚汗。姑娘接着介绍:“这是我男朋友,他……”说了半句就看了看我,有些尴尬的拉着长音。我马上和蔼慈祥地把手伸给了张远:“哦,我叫文辉,幸会”。张编辑似乎没有幸会的感觉,和我简单扯了会淡就杳无音信了。
于是,我知道了这个笑起来爱皱鼻子的姑娘叫木凌,知道了不是本地人,现在是个编辑或记者或自由撰搞人。等我们再熟悉了些之后,发现她似乎很爱听我胡说八道,她会大声的笑,但往往一言不发。
现在,她就在我车的前方站着,一动不动,我一点点向她靠近,从玻璃里看到她瘦小的身影孤独的站着,身边放着一个大纸箱,路灯把她的影子拉的更细长,更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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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5-30 11:43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 ZIPPO的108种玩法(全文)

[这个贴子最后由文刀在 2003/06/06 07:05pm 第 3 次编辑]

毫无疑问,她目前的样子给我带了少许震撼。她连鞋都没穿,丝袜变得沟壑纵横,这身打扮告诉我她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幸往事。那只装着她日常用品的大箱子和她相对无言,更显得她的身影落寞萧瑟。我没说话,帮她把箱子放进了车里,她也默默的坐在副驾驶上。
我是个爱喝酒的人,酒陪伴着我度过了我的青年时代,恐怕还会继续纠缠至我的中年、老年,前提是如果我还有这些年代的话。我的这张脸也在酒桌前由幼稚变得稳重乃至沧桑,还经常客串一些诸如嬉皮笑脸、虔诚真挚、忘乎所以、谦虚谨慎的表情。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成了一个真正的酒徒,那曾经想在酒场里寻朋交友探索人生的想法已成为我记忆中的空白。
甚至对爱情也是这样,爱情在我眼里也变得虚无缥缈,无法给其定义,无法把握其实质。木凌尽管实实在在的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可她似乎离我很远很远,她的眼神与窗外变换的灯光交融着,莫测而迷离。我承认我是喜欢她的,喜欢她精致的鼻子,喜欢她小巧的下巴,喜欢她虚无不定的眼神。
但我没象往常一样开始重复的献媚,即使我可以对她撕裂的袜子视而不见或赞美不穿鞋走路是多么的时尚,但她的表情提醒我,如果我不和时宜的赞美她,收获的必将是尴尬。于是我决定拿出一贯的轻浮语气打破目前的沉默。
“同志妹这是怎么了,表情摆得跟苏联女兵一样坚毅”。
“我辞职了,是从楼上走下来的,鞋还坏了.....”。
“辞职不要紧,只要主义真”。
“辞职我无所谓,但我的感觉不太好”。
“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你似乎很开心?”。
“晚霞一片映曙光,英雄含笑上刑场”。
“我很累了,让我安静地想点事情,没心情听你胡扯”。
“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
………………………………。
又是悄无声息的沉默,我不用看木凌就知道她已经生气了,我知道她不会把火气表现出来,她喜欢用静静沉默的方式来表达这种情绪。我猜想她是认为发火或者愤怒都近乎于浅薄,或者干脆认为和我生气不太值得,因为,或许在她看来我还没到使她生气的地步,爱上一个人才可以为他情绪激动,不是吗?想到这里,我的心里不由的有些发狠,你还真以为我死心塌地一往无前的爱上你了是吧,早看出你心情不好了,安慰你两句你就喜笑颜开吗,自己心情不好了就想到找我,平时你在报社意气风发的时候也没说让我分享喜悦啊,真以为我是菲佣可以随便给我甩脸子啊。
我开始变本加厉地进行思想上的自虐。
她的家到了,我刹住了车,想找个车位停下,一辆大奔象条死狗一样挡在车位前,瞧丫这车停的,我恨不得在大奔锃亮的身上刻上“我是大王八”几个字。把车堵在大奔后面后,我问木凌:“帮你把箱子抱上去吧”,我看着她的反应。   
“恩,劳驾你了。”
“千万别客气,救死扶伤是我的嗜好,扶困济贫是我的怪癖。”我没搭理她的脸色将要怎么变化,直接抱起箱子,在夜幕中向四楼走去。
木凌的家很乱,家具也不多,处在这样的环境下会给人一种自己就是一被随意搁置的凳子的感觉。为什么不会认为自己是一朵鲜花或一幅图画呢,因为她的家没营造出小女儿的可爱温馨,甚至连女性必备的香水或化妆品都看不到,我不知道她把这些女性重装备藏到了哪里,实际上我也很少见到木凌以一付交际花青面獠牙的面孔出现过。我把箱子搬到了她的卧室,站着没动。
“你愿意看着我换袜子和衣服?”她依然面无表情。
“我不可以喝杯咖啡或者哪怕是杯白开水吗?”我依然纹丝不动。
那种无法交流无话可说另人生厌的气氛突然来到了我们之间,虽然我改变一下自己的态度或许还可以恢复以往的相敬如宾,但我依然发着狠,任这尴尬的气氛在她的卧室慢慢发酵,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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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5-30 11:50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 ZIPPO的108种玩法(全文)

[这个贴子最后由文刀在 2003/06/06 05:00pm 第 1 次编辑]

“好了,我走就是,我知道你不会介意我深夜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的”,麻木的脑子指使疲倦的嘴吐出了一句无趣的话。我看着她的眼睛,试图找到丝留恋和不舍,找到了吗?我没认为我找到了。
“如果你确实累了,我不介意你睡沙发上,毕竟疲劳驾驶不安全”。呵呵,这类似欧洲电影中的对白使我彻底放松了下来。“但你....”,“但我不能想入非非,心猿意马,居心叵测是吧”,我飞快打断她将要说出的警告“放心吧,我会象一个婴儿一样酣甜入眠保证连个春梦都不做”。说完,就直挺挺的把自己扔到了沙发上,睡去。
但这时,我的胃开始痉挛了起来。
我怀疑我的胃已被酒腐蚀成了网兜,一天若干次的酒场撕杀把我的精神和肉体消耗成一具浓装艳抹的木乃伊,其表面颜色总是丰富多彩的,但其实质却仿佛一艘触礁的木船,慢慢,缓缓的沉入冰冷的海底。
沉入海底的感觉是恐怖的,是绝望的。我曾经在从烟台到大连的轮船上度过8个小时,夜晚我打开船右侧的门,海风没一丝浪漫的味道,黑黝黝的夜仿佛要吞噬任何鲜活的精灵。我站在船舷上,想象着如果后面有一世仇如果一脚把我踹下去,那我只能在旋涡和泡沫中翻滚两下,然后就永寂无声,而那世仇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坦然鼾睡一夜,然后安然享受轮船上一个咸鸭蛋,三片面包的早餐。而我只能在泡沫中无奈的由挣扎的状态变为悬浮,接着坠落到海底,那苍白浮肿的脸庞,终究会与一个月前同是在这条航线上遇难的冤魂水鬼无言相对。
我就是在这充满了噩耗与惊恐的往事中度过了在木凌家的一夜。睡沙发确实不如睡床舒服,甚至比不上华清池的包间。我是被楼下一声粗鲁的毫无风度的嚎叫惊醒地:“哪个孙子的夏利堵着我的车,丫这车是怎么停的。”我一骨碌爬了起来,从墙上的一面镜子中看到钟表的时针指向了7:30。阳光透过窗帘把窗帘上的史努比印到了我身上,该上班了。我点上支烟,定了会神,看见木凌在一堆类似崇山峻岭的被子中蜷缩着,只露出精致的面孔悄无声息,一股女人的体香在卧室弥漫。哦,我昨天终于没走,终于在她的卧室里睡了一夜,终于没爬到她的床上狼行成双。我笑了一下,呵呵,原来我真的老了,那原始的欲望在若干声色犬马中已被消磨至麻木不仁,甚至常年的晨勃也离我而去了。我走到沉睡的木凌身前,看着这张可爱的脸,觉得如果不吻她一下实在是无法证明我曾经在她的卧室里投宿,于是打算忍着每个人都有的憋了一夜的口臭吻住了她那张红红的小嘴,而事实上,我吻到的是满嘴的清香。
我心安理得的晃悠到了楼下,一个仪表堂堂貌似多年前在大户室混迹的中年男人还在声嘶力竭的叫嚣:
“谁的破夏利?再不招呼我可叫拖车了。”
“别别,大奔是你孙子,夏利可是我亲爷爷,我马上就开走。”
“哦,你的车啊,我嚷嚷了一早上,我还说我们这高尚社区怎么就突然多了辆三马子,快整走吧,我们社区收破烂的都不拾掇两厢夏利了。”
“好了您哪,马上就走,你丫怎么看着眼熟,不是健康夜话的主持人成野吧。”

哦…哦…你知道我啊,我刚才声音大点是练嗓子呢。别计较啊,出去别说我嗓门亮。没办法,早晨起来就遇见粉丝,给你签个名?”
“呵呵,回头吧,回头我就说你温柔可人早晨咩咩得象只绵羊”。我开上两厢夏利车绝尘而去。
我的生活始终是有目标的,比如今天我需要完成的工作是写我局的“六讲”材料,那我就不能眷恋木凌的小嘴而不去实现我仕途的目标。写单位的材料是件痛苦的事情,领导告诉你一主题,并冠以“六讲”的题目,你就得拿出热血澎湃状全身心投入到单位的精神文明建设中。单有文才是无济于事的,虽然我一直自诩为单位里的首席舞文弄墨者,拽开诗词无人匹敌。但我还知道写材料的要求是既要符合当前形式的要求,还要符合领导个人的口味,如果他只想啃个驴肉火烧你却硬塞给他一桌满汉全席,那就是花了钱还达不到让人满意又香又白人人夸。我把“六讲”归纳为“讲工作、讲学习、讲技能、讲团结、讲廉政、讲奉献”,主题是发扬与时俱进、开拓创新的精神,增强我局同志们的凝聚力和争先创优意识。副科长去世了,怎么说我也得完成他老人家未竟的事业。而实际上,副科长的去世无疑给了我在仕途这根竹竿上向上爬着的猴子一个机会,我想,我赖以生存的生活技能应该发挥作用了。
在办公室里想到了这些,木凌的影子立刻模糊起来,那惆怅忧郁的情绪也瞬间消逝,一种全心全意展开新生活的感觉使我觉得曾经的迷惘简直就是个傻逼。我精神抖擞地提笔写下了如下文字:
“2003年,我局在上级机关和直属党委的领导下,深入贯彻“三个代表”的重要思想,紧紧围绕分局基本工作这个中心,结合新形式、新任务,狠抓党员队伍建设,充分发挥基层党组织的战斗堡垒作用和党员先锋模范作用,保证了各项工作的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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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6-2 06:5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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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引用由花渐离2003/06/01 02:03pm 发表的内容:
更正说明
楼上贴子最后一句为本人笔误,应为:
目前不在对目前不再说:呵呵
罩着便罩着了,为何要呵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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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6-2 07:04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 ZIPPO的108种玩法(全文)

下面引用由如玉2003/06/01 02:13pm 发表的内容:
路过而已
路过看过,不要错过
凝凝如玉,无心难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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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6-3 21:2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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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渐离,自识入尘,无风霜。
残花败柳,苦堪言。
人生一世困为艰,何来你我长嘘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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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7-10 10:1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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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我坐在办公桌前一动不动地呆了一天。这篇材料的雏形已基本完成,谓其雏形,其实是一种谦虚的说法。我私下里认为,我完工的每篇材料都应该是定稿,且不说我写材料的功力如何,可写篇材料得付出我多少心血啊,得牺牲我多少乐趣啊——不能各屋乱窜吹牛聊天,不能撇嘴飞眉毛跟女同事互相进行办公室性骚扰,甚至还耽误了我中午的饕餮大餐——据说是某个冤大头在渔人码头设宴款待我们这帮食客。
  
而这材料送上去后就要经过无数领导勾勾划划,在其成为定稿的过程中,必须接受若干支铅笔钢笔圆珠笔的蹂躏。就好象你美孜孜的创造了一个名叫柳如芳的娇滴滴人间尤物,等经过层层鉴定审批后,他们还给你一个叫柳二胖的黑粗婆娘,还肯定地说这最符合人民的根本审美观点。我不无怜惜的看着手里的这篇材料,长喟道:“唉~~~,你是不是美女我不知道,但你再回到我手里的时候,别怪我不心疼你吐你一脸唾沫”。
  
其实我早已不是一个愤青了,类似这样的事情也无法使我再感叹报国无门身世飘零,作为一个成熟的青年,就要坦然接受种种不可名状的事物。恩,酒是用来欢乐而不是发泄地,女人是用来享受感情而不是让她们变成港湾地,仕途飞黄腾达是一种职业而不是满足自己虚荣心地。我竖起中指,对着镜子中的自己说:“同志,奋斗吧,虽然你的事业并不显赫一时,但后人面对你的骨灰,必将洒下高尚的泪!”。
  
“小文!你小子对着镜子呲牙裂嘴说什么呢?”一声断喝打断了我依依不舍的自恋。我扭头一看,乐了,是我的科长。此君身上的制服反穿着,脸蛋红扑扑像娇媚的周迅,头发乱蓬蓬又像张纪中,一股掺着海鲜味道的酒气直扑过来。“老大,是五粮液吧…啤酒肯定是三九了,又反穿着制服去娱乐场所了?”
  
“去了,丫喝多了,说谁不去谁装孙子,回头得准备身便装,肩牌咯地肩膀疼”。
  
“那材料我整完了,要不你看看?”
  
“歇了吧你,先把那玩意扔了。中午饭局你没去,我这心里老惦记着你,走,晚上世纪大饭店”
  
“好勒,你等我换身衣服,我说老大你也是,老反穿着制服去声犬色马也不是个事,妹妹们早知道你几杠几星了”。
  
“我怕那个?红太阳下都是鬼,有几个是人?快走快走”,科长嘴里念着红旗卷起农奴戟,黑手高悬霸主鞭下楼了。
  
科长是个转业军人,副团转业,到我们这地方混了个股级干部很是不忿,无奈年龄偏大,也只好自诩虎落平阳了。他对我不错,是我的入党介绍人,平时喜欢念几首毛主席诗词,而我总能及时和他对上两句,给了他一种天涯终于有知音的感觉。而他军人的豪爽作风和丰富的政治经验使我学到了很多东西,有这样一个直接领导,我一直认为自己是幸运的。
  
“就咱们两个人?”在车上我问科长。“恩,就咱们两个”。“呵呵,恐怕还有个张静吧”。“你小子***什么时候学的愚蠢了,你就成熟了”。“哦…明白明白,这个…张静就没给你带个妯娌?”。科长斜着眼盯了我一眼:“你再叨叨我一嘴巴抽成你个胖子”。我不说话了,但心里有几分得意和窃喜,不是每个同志都能和领导打的这么火热的,从科长嘴角显现的一丝微笑中,我知道他也乐得和我整天这么胡混乱侃口无遮拦。不要鄙视我的小人得志和自以为与领导特熟就上赶着和领导惺惺相惜,在我还没混到与君谈笑净胡沙的地位之前,我确实满足这样的现状并沾沾自喜。
  
世纪大饭店到了,每次看到这个名字我就别扭,饭店,还大饭店,这个大饭店当然是巍峨并华丽的,可其名字总是让我想起在邢台夜市上的沙锅摊。我们下了车,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大堂,我的一身黑西装打扮就象一个黑社会的渣子,与一脸正气身穿制服的科长走在一起,仿佛两个官匪勾结的败类又来鱼肉百姓。事实上自然是没人多瞟我们一眼,在我东张西望仓皇四顾间,看到了木凌柔弱的身躯与一个豪迈的身形在电梯上徐徐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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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7-11 09:37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 ZIPPO的108种玩法(全文)

说实在的,但凡是一个血性男儿,亲眼目睹到这种情形后,其肾上激素都要波澜壮阔。也就是说,这时候,正是扮演一个骑士角色的恰当时机,而一个骑士,自然要对对方饱以老拳,好歹使出点擒拿功夫就会使那个豪迈的身形在墙角蜷缩哭泣。诸位若是不相信在下的肺腑之言,当可忍受自己心仪的人和他人共踏电梯之旅。
  
可我只能眼睁睁的瞅着他们在电梯上消逝,并面带微笑的对科长说:“老大,今晚搞腐败是吧,我自己独享两瓶五粮液可以吧”。
  
事实上,不用我吹这个牛,我的科长已经把两瓶五粮液扔到了桌子上,并豪气干云的说:“小文子,咱哥俩对吹,谁趴下谁别站着撒尿”。坐在一旁的张静笑眯眯看着我们,恩,我没猜错,她果然时刻出现在科长的业余生活中。其实我对这个曾经在夜总会工作的女子很不以为然,觉得她身上总有种风尘味道,并时常劝戒科长悠着点,别把青春献给党后又把中年献给张静,就是要找怎么也得找个小康出身家世清白的女子。科长总是很无奈的说:“唉,你们这帮毛头小子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我这岁数,能有个年轻女子时常陪着就不错了,唉,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说完后脸上就露出英雄气短往事沧桑的表情。现在张静一见科长就兴奋不已,蛮腰扭着吹气如兰还人面桃花相映红,兰花指一翘就要试图让我五迷三道对酒当歌,她觉得把我灌多了就是保护了科长。当我一口气灌下半斤酒的时候,那股恶向胆边生的杀气已经无法被三个代表控制,我晃晃悠悠走出了包间,非常腼腆的对服务小姐说,:“请问,刚才那一对男女在哪个雅间?”“先生,请问您问的是哪二位?”“就是就是就是那个穿七分牛仔裤,上衣是吊带背心的那个女子在哪个雅间?”我依然保持着和蔼可亲的态度。“哦,他们在百合厅~”。呵呵,就在我隔壁,我先去洗手间把头发打湿了,顺便整理了一下我的脸蛋,恩,分明还是一付唇红齿白的德行,然后我就走到百合厅门口,打开了门,笑容可掬的走了进去。
  
只见木凌和那豪迈男儿正在窃窃私语,我听到那男子说:“近体诗,讲的是种意境,正所谓诗由心生,但心生的未必是诗啊”。我“嘿嘿”一声,这声“嘿嘿”分明破坏了他们这种意境,因为我看见他们二位诧异地站了起来。木凌说:“怎么是你?”。“不期而遇,不期而遇,来,我敬你们一杯”,那个男子稳稳站了起来:“谢谢,您是?”“呵呵,别管我是谁,主要是我一听您讲诗词我就兴奋,其实用古典文学骗女孩已经是件很陈旧的事了,没想到您还能把它发扬光大”“文辉你胡说什么,喝多了就回家,别发酒疯”,“看看,你一生气杏眼桃腮都变的狰狞了,这多不好,这位大哥肯定不喜欢你这德行”,木凌平静的看了我两眼,对那男子说:“这是我朋友,他喝多了,你别计较”,“他怎么会计较啊,看他眼中精光大盛,太阳穴高高突起的模样,必定是江湖中行骗多年的老前辈了,是吧大哥”。
  
这位大哥没吭声,端着酒杯的手依然稳稳地,然后一饮而尽,坐下对木凌说:“咱们继续聊,让你朋友也坐下吧,你的朋友很有意思”,“是啊,我现在在你们眼里多有意思啊,大哥讲诗词呢是吧,敢问大哥能把平水韵背下来吗,其实木凌你要学诗词知识可以请教我啊,我现在就教你一东二冬三江四支五微六虞七鱼八齐九佳十灰,大哥你看我说的对吧”。当我倚靠在门框上端着杯子嘴里数落到“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的时候,似乎听到一阵混乱的脚步声,接着眼前黑了一下,再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在世纪沙锅摊,不,是世纪大饭店的台阶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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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7-11 20:3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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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这张帖子里众多的‘编辑悬念’更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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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7-12 15:2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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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意楼上得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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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7-13 18:2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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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们没有什么悬念,原来大家跟的帖话太多,我建议大家删了。二位也删了吧。

文刀,提个建议,调侃的话不要太多,太多就不新鲜了。文章贵有变化,总是一种味道,幽默风趣也变得乏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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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7-14 16:0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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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像《成都今夜请将我遗忘》那种颓废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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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7-14 16:0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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颓废?!为什么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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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7-22 10:4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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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来时候的表现是张皇失措的,尚来不及考虑事情是怎样发生,有一些影子似乎在很多年前的记忆里穿梭,科长、张静、木凌、中年男人…..头有些疼,身边三三两两路过的人诧异的看着我,使我感觉很没面子。哦,我应该是被架出来,否则凭我一贯矫健的步伐怎么会斜歪在台阶上,但我究竟为什么被架出来呢?
这件事过去很久后木凌给了我答案,那中年男人是这家饭店的常客,其身份是市政府的某处处长,当时木凌经朋友认识他后,他答应给木凌找个体面的工作,我却使这一切鸡飞蛋打。那处长也只是给饭店的保安打了个电话,说有个醉鬼胡搅蛮缠,结果饭店的同志们为了保一方平安,更为了这个常客的尊严,给我当头一拳,还把我架了出去,那处长也没料到会是这样很不好意思云云。
我面对木凌的叙述心情很平静,并未因她失去了一次机会而忏悔,木凌也只是轻轻摸着我的头说:“以后别四处嚣张了啊,你穿便衣的样子就象个傻青年,唉…”。
但我坐在台阶上的时候可是一肚子火,毛主席早说过要文斗不要武斗,这个同志就是不听,虽说毛主席还教导我们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但同一阶级的矛盾怎么能用暴力来解决……靠,我都这样了,还有心思神游八荒,真是I服了ME。
我索性掏出了烟,一摸腰带,恩,ZIPPO还在,这个银白色的长方形在夜色下幽幽泛着微光,由于长时间的把玩,棱角处有些许褪色。看着ZIPPO,心里竟然有些感动,这是我用上班后的第一笔钱买的奢侈品,伴随我7年历经觊觎居然还一直伴随着我。我郑重地用拇指托住打火机底部,食指和中指在盖上用力一抹,弹开ZIPPO,点上支烟,完成了这个神圣的仪式后,我把烟深深吸到肺里,屏住呼吸,僵持了5秒钟,然后剧烈地咳嗽了起来,眼泪鼻涕一齐迸发,胃里一阵难受,我扶着台阶开始干呕,身体痉挛成一团。
当这一切都平息下来后,头已经不疼了,有时候一种痛苦会被另一种痛苦掩盖。我微笑着望着夜空说:“虽然你已经被污染的再也看不到月色撩人和疏星点点,但我还是愿意在你的怀抱中入眠”。这时一双温暖的手也确实把我抱在了怀里,我知道,这是木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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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7-22 14:0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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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继续哦,写得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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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7-22 14:1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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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然保持着仰脖向天微笑的姿势,这样可以显得矜持一些。我当然是有些生气并感觉很没意思,平生第一次象个无赖醉鬼一样被人架了出来,这种感觉比木凌呵斥我还要使我郁闷,但我想,当你被你喜欢的人抱在了怀里的时候,那些情绪是不是很快就逐渐消失,并被一种温情感染?剩下的也就是装模做样的矫情了。
“这么晚了,你又喝多了,我送你回去吧”木凌的声音从我后脑勺传了过来。我慢慢转过头,看着木凌,她的眼睛依然平静,似乎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她那总是若有所思的眼神下,到底包含着什么样的情绪,沉静如海洋尚且有暗流在涌动,难道我注定找不到暗流流逝的方向?我冷冷的看着她:“我现在不想回去,好久没静下心来想点事情了,我想再呆会”,“有什么可想的,想事情只能徒增烦恼”木凌不易察觉地轻叹了一下。我没说话,但心里复杂的情绪却翻动了起来,这个女子啊,我能做什么,我能说什么,和她在一起总是让我欲言又止,欲罢不能,而这种感觉使我很不痛快,还是再抽支烟吧。
我挣脱开她的胳膊,站了起来,木凌也站了起来,我替她点了支烟。(忘记给诸位介绍木凌也抽烟的,她喜欢中南海1.0,不仅价格便宜童叟无欺,还很适合她的肺口),我们二人就站在台阶上,当时我的感觉似乎就象是在泰塔尼克号的船首,二人凭风而立,一动不动,让周围的人和时间还有各种事物瞬间停止,只有我的思绪在肆意流淌,或许木凌也是激情澎湃,但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即使她现在变成一个午夜贞子或尖叫的吸血鬼,我的双眼也只能看到前面深邃的暗夜。
夜色是不会触动人的心灵,使人心灵战栗的往往是在夜色后隐藏的某些东西。现在已经是万家灯火了,华灯初放分外妖娆,这个城市经过近几年的建设已经初具规模,各种小资们崇尚的玩意这里也基本具备,比如星巴克,书吧,臧品屋,或者驴友们喜欢光顾的专卖店,造成一种浮生的繁华,白领的阵地,也有几扇木制的旋转门诉说着比烟花还寂寞的文化气息。想到这里,我不禁要抽自己几个嘴巴子,难道我能以素常鄙视的小资情调来抒发自己的情怀吗?灯红酒绿的后面能遮掩蹬三轮的下岗工人的斑驳汗水吗?当然不能,可我改变不了这一切,不仅改变不了,还时常陶醉于这萎靡的气息,认为这才是我应该过的生活。我的灵魂在自责和拷问中煎熬着,人毫无疑问都是平等的,但总有些人在腐化并乐此不疲,还有些人因为刷个小广告就被收拾到收容所挨顿爆打最终被遣送回乡,呵呵,我徐徐吐出口烟,袅袅而升的青烟似乎附着我的灵魂,俯视着站在台阶上的一对男女,恶毒的大骂道:“你们这对狗男女,你们就为自己那点小小情调缠绵悱恻吧,说白了就是发骚犯浪装模做样。”
然后这股青烟就逝于夜色龌龊的空气中,留下一对行尸走肉兀自在台阶上怔怔地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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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7-22 15:5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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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笔不错,文章抒写流畅,人物刻画的也比较细致。
但,我有一处不明,你的选题和选材有些出入。
另外,我也赞成乌孤先生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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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7-24 10:41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 ZIPPO的108种玩法(全文)

TO柳青君:关于题目ZIPPO的108种玩法,名字起的确实有些悬乎,与内容的直接关系不大。在下本意是指人们生活的种种状态,108则是个概括的数字,ZIPPO代指生活某个方面的代称,既可以指的是感情,也可是工作,可是其他......。实际上,在下私下里也觉得这样的题目可能会引人注意,呵呵,这就是做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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