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月松间照 清泉石上流
___题记:就是过程
读到的这首诗大概是几年前的事情了,谁写的也不晓得,也没那么好的记性.只是这两句我记住了,一记也有几个年头了,如我这般差的记性,久久都未能挥去.
已是傍晚.连一点落日的余晖都没有.时间真的那么吝啬,连一点点阳光都不留给要黑的夜.不过还好,这个都市里自有他可以能够自我安慰和调解的方式,满街的霓虹已经前呼后拥、争先恐后的亮了起来。和那宁静的山村一样,夜晚的鸡犬相闻和满天的繁星代替了人们离开阳光后的寂寞与失落。愿意在夜里生活的和 不愿意在夜里生活的人们一起都要等着夜消失,然后白昼来临,开始新的一天。用什么方式对待白昼其实每个人都已想好,因为黑的夜已成为在人们心中不能忘记的过去。
前些年很落魄,蜗居于北方一个偏远的山村里。高高的山一座接一座,就像书上说的那样峰峦叠嶂,似乎永远都不会让人感觉到这辈子你能走出那连绵不断的山。
每天的生活很单调,单调的让人几乎没有思想,耳边响起的,脑子里能记起的只有风声。山谷的风很大,穿过那条干涸的河床,像魔鬼一样扫起一大片风沙,马上整个村庄就暗无天日,刚才还多少有些宁静安详的村庄,甚至抬头还能望见那在山尖尖上挂着的太阳,一下子都变得灰蒙蒙的。分不清什么是天什么是地,那里是山那里又是可以走的路。感觉真是世界末日来临了。人的情绪一下子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山风拉到坏的极致。 那个时刻,我倒是真希望这是世界末日,可惜,一会儿时间,山村的狗开始叫起来,它们开始对来犯的不速之客表示抗议了。
山风来的时候,我总是很早就能感觉到的。它的声音很特殊,在很远的地方的时候我就听到了,总是沉闷而忧郁的,“呜呜”的,感觉是那么缓慢那么沉重。我站在干涸的河床边,还在思考它还要多久能过来时,就觉得一声沉重的叹息,我已经被这山风卷了进去。站得不稳,差点被风带着跑起来。定定神睁开眼,怎么什么都没有了,就是浑黄浑黄的,我也许根本就没睁开眼。我的思绪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见一阵风呼啸着夹杂那依旧熟悉的叹息声渐渐远去了。
我想我一定能读懂那山风在瞬间所有的感觉和思想,我一直这么执着,我反正就在山村,我有的是时间和机会。可是,我没有;可能,我也不能够。我数百次的尝试着在与它沟通,可它每次都是那样沉重而忧郁,似乎还有些不屑一顾就匆匆而过。留给我的只有满目的浑黄和满身的浑黄。
我的日子也在这浑黄之中打发着,到处都是这浑黄,我逃不开也不逃开。
朋友经常来信,当然是应该有点那种感觉的朋友。说她现在考进什么什么地方,学业如何如何难,说她的感情当然也说我们的将来。一开始我只是慢慢觉得这浑黄的山谷有点异样,总觉得除了这浑黄还应该有什么的。到后来,随着两地锦书的不断传信,我越发觉得不是个滋味,我开始梦想这浑黄以外的另一个世界的样子。这欲望愈来愈强烈,我几乎不能控制自己要找另外一个世界的焦急情绪。噢,想起来了!山谷的夜晚很美的。湛蓝的夜空总会有一轮新月挂在山腰;这时的山谷也是那么的宁静,像邻家那个待出阁的柔美安静的姑娘,夜夜都陪着我,陪着我去疯想那没有浑黄的世界。
朋友寄了一封情意绵绵的信,还有一本书一并寄来。翻看时,忽然看到一句: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这时我知道想看到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了。
奇怪,读了也不算少的书,这样的文字也见过很多的,怎么就没在意这些呢。
后来,我真的开始寻找那种叫“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的世界和生活,在有一段时间里,我在给我的一些朋友写信时,结尾总少不了一句“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再后来,我的那位“朋友”便离开了我,我的无助就像当年站在干涸的河床边等山风吹过。就这样,我也离开了给予我“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的“朋友”。
那个冬天,下了一场很厚很厚的雪,她转身的背影和脚下的痕迹被那场纷纷扬扬的大雪深深的遮盖了起来。
就在前年的一个夜里,我听到她将为人妻消息。张柏芝的《星语心愿》正通过那些会发声的匣子在空气中、在房间里四处弥漫着。我合上手机,转身凝视着夜,本来夜色如幕的,可窗外的霓虹灯和这川流不息的车流把这都市的夜打扮的如此迷人。我的眼睛有些湿润了,我感觉到有两颗泪珠顺着脸颊落了下来,我没在用手去擦,一任它们自由的落下去。在经历和“朋友”的聚散之后,我能说什么呢。如果这两滴晶莹的泪能代表什么,就代表两颗闪闪的星星吧。在她人生的黑夜里,能够让她得到感应。但愿,她的一生都是风和日丽。就像她曾经给过一个人信心和勇气,去寻找那美好生活的信心和勇气。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