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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2-3-28 18:2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文是友人王小枪所作,我用心地看完了,为故事的情节所感动,但结尾与柯敏到最后的突然让我的思想失控。
这一刻,我看完了全文,但我去不知道我该说些什么。
真的,从头到文章的中间,到文尾我的心一直跟着在动,思海如潮,但到最后我却不知道我能说出什么出来。
我沉默了……

  A
  第一次见到柯敏是在朋友家里。很多的陌生人,很多张陌生的脸。我通常不喜欢和不熟悉的人在一起,特别是相当大的数量的人,那样嘈杂的环境会让我烦躁。但生活往往是这
样,越来越多类似的情况发生在每一天,每个时刻。不管自己心情开心,或是难过,拥挤的人群中总会有几个开心或者难过的面孔出现,而自己却没有一点能够抗拒的能力。
  这,就是生活。
  朋友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喝多了酒,脸颊红晕,还带有愤世嫉俗的神色。她是我非常要好的一个朋友,互相相处的岁月从还不懂得爱情一直流逝到可以谈婚论嫁的年龄。虽然是可以说成青梅竹马,虽然很多人都以为或者希望我们最后可以走到一起,但感觉偏偏很奇怪,没有一点迹象。
  对任何事情我都希望出现一点征兆。因为那样会让我有些许心理准备,无论事情好坏。她知道后一直期望着我们之间的爱情征兆出现,但事与愿违。
  朋友性格很好,又好人缘,朋友所以也多,男的女的都有不少。柯敏是她大学同学,一个宿舍的。因为朋友的生日聚会,我在门口看见了她。柯敏长的不是特别漂亮,但有一种非常灿烂的气质。朋友牵了她的手,走过来调侃的介绍说,真可惜,你们没机会了,我们这位美丽的公主已经不是贵族了。我一愣,问,你结婚了?她咯咯的笑,送过一只手来,我叫柯敏,你好。
  后来才知道她的男友在澳大利亚读书,书信中一直以老公太太相称,所以朋友都以此开玩笑。我坐车回家的时候想起了她的手,柔软而温暖。从车中一直回想到家里,我在想牵她手的人会是什么样的男子。
  B
  我的生活简单而枯燥。我在一家公司负责操作机器,和另外一位同事24小时轮流倒班。工作非常简单也非常轻松,但时间的限制和空间的面积让我烦躁。空闲的时候我喜欢踢球,唱歌。生活已经把我定型,无法再上升,哪怕一点点。
  于是我喜欢在放假的时候跑到远离生活和工作的地方,彻底抛开平时所有的记忆,去每一个想去的地点。我习惯一个人买张火车票,或者去泰山,或者去西湖,只要周围没有认识我的人。感觉很好。但讨厌和陌生人说话,因为觉得不了解。
  一个周末,我正在家里睡觉,朋友打来电话,说你赶快来,来晚了就出人命了,柯敏要自杀。我赶过去的时候,她的情绪已经接近崩溃。柯敏和我们不在一个城市,朋友回家的时候她跟着回来散心。但终究忍耐不住情感。她的男友上星期回国后出车祸死了。
  家里一片狼籍。被子和书散落一地,到处是酒精强烈的味道。柯敏脸色苍白的站在地上,眼神里透露着酒精刺激的亢奋,脸上的肌肉抽搐着。朋友在一旁无助,害怕的看着我说,一开始好好的,后来吃饭喝了酒,回来就这样了。
  我慢慢的走到她面前。我知道你难过,但这样对你是一种伤害。柯敏猛的推开我,歇斯底里的喊,不要你管,不要你们管我,我知道自己怎么样,你们都给我出去。朋友忽然哭了,哭的头一点一点的。柯敏不断的往我们身上扔东西,还披头散发的骂,你们滚,你们给我滚的远远的。
  我终于忍耐不住,走过去提起手往她脸上狠狠的来了一下子。空气中响起清脆的一声,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C
  柯敏的男友据说非常优秀,学习好,长的也帅。这次的车祸是大学毕业前一周发生的事情。谁都没有料到,包括柯敏。她知道的时候他已经躺在了医院的太平间里。一个女孩子,陡然失去自己心里的爱人,都会这样的发泄,就好象天都塌了一般。这个我倒知道,但自己从来没有在身边遇到过。一旦发生这样意外的事,难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举动来,我跟她说。我不想打你,但当时气氛太过于紧张,我怕出事。我总是这样,自己做的事生怕别人会误会和不理解,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很不好。几个朋友说,你女孩子气了点。但性格只能这样。
  柯敏后来过春节的时候寄了一张明信片给我,上面写道,谢谢你的耳光,也谢谢你自己。祝你新年快乐。我看着明信片想,如果那个出车祸的是自己,那该是好呢,还是坏呢。想到这里,忽然感到,柯敏,就是那个被我打的女孩子,已经完全吸引了我。
  我已经上班很久。再没有往高一点点的机会,因为生活过早给自己的限制。但她是名牌大学的学生,将来还要无限的向上,这样的话我们是不是能够想象成两条不同起点的平行线,终究也无法汇合呢?
  从小我就自卑。自卑的让自己拼命伪装。伪装到被其他人看起来更自信的样子。父母从来不打我。但是过多的呵斥和管教的细致让我性格变的古怪,偏激。当小的时候有同龄人欺负我,我还击总是下手特别的狠,不知道这是不是另外一种发泄,一种在家里憋闷太久的发泄。
  D
  读书读到中学的时候我成绩非常不好,逃课打架经常发生,甚至家长被学校叫了去。但我回家的时间永远不会改变,因为我害怕家里的责骂。当父亲被叫到学校回家以后,我总是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我恐惧那种压抑的气氛。我希望得到一顿暴揍,但得到的总是让人窒息的寂寞。
  多年后我想,如果得到的是拳头,也许我会变的更加坚强,但从父亲那种不忍心的眼神背后,我得到却是长时间的自责,直到最后长期继续的自卑。这种自卑让我带到了生活中。面对不熟悉的人时更加明显。我羡慕那种家庭气氛永远活泼下生长的孩子,我想大概柯敏就是和她的父亲勾肩搭背长大的。日子一天天过去,她又变的灿烂起来。平日里见面的时候,我又好象看见了阳光。
  半年后的夏天,我去她的城市出差,中午几个朋友一起去东北餐厅吃了酸菜。下午大家提议回我住的地方喝酒聊天。傍晚我们一起上了火车。车票买的是两个双人座,另外两人是情侣,于是我第一次和柯敏在快乐的情绪下单独坐到一起。那天她穿一件纯白色的T恤,而我穿一件黑色的棉布衬衫,看起来的样子象极了一对恋爱中的情人。当我用手把车窗外掠过不知名的小鸟指向她的时候,甚至就是一幅经典的爱情图画。
  我是不擅长喝酒的,通常是收拾残局的那种。那晚偏偏喝的太多,吐了一地。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我惊讶的发现自己和柯敏睡在了一起。更让我惊奇的是,她当晚没有喝一点酒。当时头疼的厉害,反应也极其迟钝,但我还是清楚这是什么样的一件事情。
  E
  尽管是夏天,我们还穿着衣服。我想这样事态还不至于太过于严重。柯敏抬起头注视着我,看我的时候,眼光清澈而肆无忌惮。我被她看的心慌乱不已。在目光接触的短短几秒钟里,我晕了。
  我们疯狂的接吻。因为酒精我的嘴里一阵一阵的干燥,好象整个口腔都被火焰烤了一遍似的。我急切的寻找她的舌尖,因为迷乱中这样会让我觉得不至于燥热。天气很热,我们的全身都象是被水洗了一样,汗水把衣服贴在背上粘乎乎的,难受的仿佛快要窒息。我不自觉的脱掉了上衣,但就在这一刻,什么都停止了。
  我跑到厨房用冷水洗了个澡,又灌了一肚子冰镇汽水。出来的时候柯敏已经坐在了沙发上,正在看我的相册。另外一对情侣在隔壁翻滚,声音大的吓人。我把手慢慢放在了她的肩头,她微微的一抖。奇怪的是接下来我们那天晚上竟然没有一句话。一直坐到天亮。
  第二天,她回了家。我重新猫回床上,打开CD,静静的想着毫无头绪的事。心情很乱,乱的想不出来任何事情。听到CD唱第三遍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了她的嘴唇,一只小巧,温润的嘴唇。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脸,竟然发现有唇膏在上面。昨天不是已经洗澡了么,见鬼。我咒骂了一声,便沉沉睡去。
  晚上的时候柯敏打来电话,问我是否吃饭。你难道没有别的话吗,我问。电话线那头是长时间的沉默。我说,我不喜欢沉默。柯敏突然说,你放假了就来陪我吧。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F
  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每个周末都会去她的学校。在学校门口熙熙攘攘涌出来的女孩子里,她总是很特别,很亮丽。能够让我一眼认出她来。我的形象让进出的女生们瞩目,长长的头发,千篇一律的表情,漠然和惊喜互相转换。以及嘴边永远的烟。
  她的同学们都很友好。当我去她宿舍和教室里时,他们都很友善的看着我,向我笑笑,然后就各自走向前方。我喜欢这种学校里特有的单纯和友善,甚至迷恋它。原先暗恋我的死党朋友也开始开起我们的玩笑。说我们要厮守到老。我突然有一种预感,这样的话以前似乎听到过,事情也非常不好的发生过。我宁愿这是一种错觉。我肯定这是一种错觉。我不相信这是一种巧合。朋友在察觉后也再不提起。
  在柯敏的生日宴会上,我对来的朋友说,你们没机会了,这是我的女友,叫柯敏。朋友们都笑,然后起哄。我把她抱起来扔在空中听她尖叫。然后一大帮人互相抹蛋糕,互相追逐,互相嬉笑。那天我站在台上唱了一首歌,名字叫《约定》,声音婉转且深情,我看见了柯敏在底下那种幸福的目光。吃完蛋糕以后我想回家,但最终还是留在了她的学校。不过和上一次不一样的是,这次我们晚上没在一起。我和几个男的睡在包间里的沙发上。因为我们都喝多了。
  这样幸福的时间仅仅持续了几个月。直到她生日的第二天。我睡在包间里醒来的时候看到了柯敏给我留的信。她要和我分手。因为我们走的路不一样,现在不一样,将来更不一样。希望你理解我。祝你快乐。她这样写到。祝我快乐,这不是和一年前那张明信片上写的一样么?我笑笑,撕了信,坐上了回家的火车。
  G
  后来我再没有去找过柯敏,仅仅打过几次电话。最后一次是失去工作以后。在电话里我哭的象一个孩子。不仅仅因为失去工作,也许还因为失去一段美好的回忆。
  那个时候非常害怕失眠。毕竟那次电话和她的安慰又把原先的回忆带了过来。而失眠又会让我回忆。沉淀太久的记忆就象死去很久的鱼一样,从已经混浊的水面上浮起。散发出腐烂的气息。那种气息仿佛尘封已久而重新打开的地窖一样令人窒息。我突然发现,她从来就没有消失。
  后来我们彻底失去联系。我知道藕断丝连带会给我如此大的伤害,大的让我无法接受任何一个女孩。当我准备把她永远保存进自己内心深处最隐秘的地方的时候,她却又回来了。
  回来的是她的消息。那个原来祝福过我们的朋友放假回家,在酒醉后告诉我,柯敏被开除了。最后我急切询问得到的答案是,柯敏和整整一个宿舍的男生在一个我想起她的晚上睡在了一起,最后她发现自己怀孕了。但孩子的父亲不知道是谁,因为那天晚上和她在一起的,一共有八个人。
  我抽出剪刀,把自己刚刚封存进心底最深处的那份爱找了出来,狠狠的剪了一刀,它撕连着跌落,然后掉在地上反弹了起来,重重的摔了下去,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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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2-3-28 19:1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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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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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2-3-28 21:1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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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8-28 19:5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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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9-11 21:0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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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一个故事而已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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