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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我比你守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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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开心
    2014-5-27 1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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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初来乍到

    发表于 2006-12-24 10:4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我比你守妇道(01)
                                    作者: 兔一下

        从新闻大厦正门出来时,阳光暖和得跟块毛毯似的,照在脸上那真叫一个舒服。我伸了个懒腰,长呼了一口气,啧啧地赞叹道:“让太阳晒得更猛烈些吧!”说完我还像一罗马祭司似的,很变态地做了个双手呼天的架势。
        
      这个时候,刚在门前广场指挥完停车的保安小宋站在了我对面,离老远地喊道:“希哥,你这是干啥呢?求雨哪?”
        
      我尴尬地东张西望了一下,掩饰地喝道:“别动啊,千万别靠近我。气功,知道不?小心震碎你的弟弟。”
        
      小宋嘻嘻傻笑了几声,说:“这位大师,很少见您白天出山啊,今天咋有空下楼发功呢?”
        
      听他这么一说,我忽然觉得酸溜溜的。是啊,快四年了,我是清晨来,半夜归,几乎真没怎么在白天的时候出过大厦的门。这一点,小宋应该是最清楚的。他坐的一楼正厅的接待桌,正对着电梯,我时常在后半夜时哐当一声从那里头出来,把正打瞌睡的他吓醒。
        
      头几次我记得他是惊叫一声,拳头紧握的,后来久了,竟然习惯了,猛一睁眼后,就直勾勾地望着我说:“希哥,早上好。”后来,他给我起了个代号,叫午夜凶铃,还说我把他吓神经衰弱了,非逼我请他吃了两次盒饭。
        
      顺便交代一下,我叫周希,二十有八了,做了四年多期刊编辑,算上加班的日子,应该是做了五六年。因为杂志是月刊,赶稿补稿催稿是常有的事,如今的写手们又大多属于夜间动物,我约稿的活儿基本都得在天黑以后来做,所以加班到后半夜早已是家常便饭了。
        
      而编辑这玩意儿,又是个孤独的职业,外出机会极少,与作者和读者的沟通,除了网络就是信件,平时基本不接触什么人。自然,也有例外,偶尔会有几个新鲜的活人面孔出现,但不是冒死冲上编辑部投稿的激进文学老男女,就是高深莫测的吟游诗人。
        
      前者去年来过一个,是位老先生。老头进门就跟我握手,说编辑老师您好您好,我赶紧鞠躬,说不敢啊不敢,我是晚辈。嘴上这么说,可我心里头却挺高兴,成就感嗷嗷滋长。
        
      客套半天,老先生拿出一叠手稿,厚得跟砖头子似的,说请老师您给多提意见,看能否发表。我一看,头大了,尽是控诉文革对他本人的摧残,还啰里巴嗦词不达意的。我只好说:“您这文笔真是不错,只是题材不太适合我们刊物,咱这是本时尚生活类杂志啊。”
        
      老先生还是一脸客气,说生活也离不开历史,通的,通的。我只好继续解释说:“咱这是给小资们看的,真发不了啊。”
        
         这下老头腾地就火了,拍着桌子叫道:“就你这政治觉悟,还办杂志呢?小资产阶级也是资产阶级,是人民的敌人你知道不?你们就这么拿着人民的纸张给敌人办杂志啊?你个滥竽充数的小毛蛋子,还审我的稿子呢!拿来!”说罢把砖头手稿一夹,气囔囔地摔门走了。
        
         靠,小毛蛋子?这称呼转变的也太迅猛了吧!
        
         老头走后,我给小宋打电话说:“刚才那老头是你放进来的?”
        
         他听我口气有些严肃,就逃避责任地说:“我让他登记了,可他没理我。我看他背个手儿,挺有派头的,还以为是老干部什么的,没敢问啊。”
        
         我沉默了几秒钟,小宋连忙说:“咋了?闹事了?我下次再碰见这样的坚决挡住!你别跟你们总编说啊,反映到保安处我肯定得挨队长一顿暴踹。”
        
         我说:“谁让你挡了?下次这样儿的有多少给我放进来多少,枯燥的工作需要刺激啊!哈哈。”

    我比你守妇道02
      
      
       要说咱小宋同志那绝对是个实在人,这话谁要敢说个不字儿我指定跟他玩命。因为两个月后的某一天,他突然打电话上来,说:“希哥,现在又上去一个,说是诗人,特有个性!”
        
         我说:“啊?啥个性啊?”
        
         话还没说完,突然砰地一声,我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异人站在门口,神情高傲。小宋一点儿没撒谎,此人绝对个性十足:拖鞋,黑脚,夏威夷花裤衩,塑料绳儿腰带,上身光着膀子套个破西服,脖子上还扎一领带,头发整得跟沙悟净似的,还背了个破麻袋。
        
         突然,他猛地上前一步,左手一扬。我吓得直眯缝眼睛,生怕他袖子里有飞镖甩出来扎我嘴上。异人见我这样,乐了,露出焦黄的牙齿,说道:
        
         啊——
         你的
         惊慌啊
         就像
         一只
         落荒而逃
         的狼狗
         被我的
         棍子
         吓跑
        
         我靠,这是虾米东东啊?你丫才像狼狗呢!都是被那个什么诗坛芙蓉给害的啊,眼前这位都被折磨神经了。
        
         我心里这个气啊,但嘴上还得冠冕一下,带着笑说:“您有什么事儿吗?”
        
         异人说:“我的诗怎么样?”
        
         我说:“诗?刚才您说的?”
        
         他说:“是/啊——”
        
         我这个寒哪,只好皮笑肉不笑地说:“挺……挺好的。”
        
         他眼中突然放光,说道:“那我投稿吧!给稿费吧!”
        
         我暴汗,说:“这个……嘿嘿,嘿。”
        
         这时,异人把麻袋一甩,噼里啪啦地倒出一大堆破纸片子,说:“这些都是,都投稿了!
        
         啊——
         我游走四方
         存下
         的
         诗歌
         呀呀呀……”
        
         我靠,服了,还带回声儿的呢……我探头一看,里头有楼盘宣传单啊办假证的小广告啊什么的,都是些垃圾。我皱了皱眉,感情这位八成刚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吧?
        
         还没等我说话,异人忽然上前一步,瞪着我幽幽地说:“你看什么看?是不是想剽窃我的诗稿?”说罢,伸手就要抓我的衬衫。
        
        
         后来保安们把这位吟游诗人抓走时费了不少劲,保安队长大赞这厮力壮如牛,看来伙食不错,指定是成天介蹲守在高级饭店门口的垃圾筒旁边来着。小宋还大言不惭地说:“咋样希哥,刺激不?”
        
         我捂着脖子惊恐地说:“差点没把我挠死,你说呢?我看你受刺激了吧?咋啥人都敢放进来啊!”
        
         他还挺有理:“是你说的啊,有多少放进来多少,你不是枯燥吗?”
        
         刚说完,保安队长一个飞脚踹在小宋屁股上,喝道:“你他妈还想不想干了?脑袋瓜子进粪了啊!”
        
         小宋对我怒目而视,我只能摇头叹息了。唉,实在人儿啊,真没招儿……
        
         这两类人虽然神奇,也颇为新颖好玩,但是每年最多才出现两三个,不是很爽。大多数时间,我还是终日陷在文字堆里,与句子和标点为伍。常此以往,我都快崩溃了。
        
         所以一到周末,我就让女朋友把家里带字儿的东西都塞进箱子里,整得她老是指责我剥夺其吸取精神营养的权利。我说你想看啥杂志,说个刊名儿,我给你讲还不成么?
        
         她就说某某某杂志。我说你翻翻,有没有一个叫某小某的作者。她一看目录,说还真的有耶。我就给她讲此人写的文章大概什么内容,讲得基本八九不离十。没办法,这个圈子并不大,谁常上哪本杂志,谁写的是啥套路,都不算啥玄妙事儿了。
        
         咬牙切齿地做到今年,我实在是坚持不住了,于是就交了辞职信。总编像在发稿单上签字似的,写道:“情节薄弱,理由牵强,语言平淡,不批。”我前后辞了五次,都被驳回了,这次只好以死相逼,说再编下去我非血溅显示器不可,对硬件设备极为珍爱的总编这才放了我一马。
        
         小宋听说我辞了职,表情竟然有些伤感。我有几分感动地说:“宋家兄弟,你也无需忧伤,人虽离开了,可咱的情谊常存嘛!”
        
         小宋说:“倒不是这个,我怕以后半夜时候电梯再喀嚓一下子开了,我非得吓尿裤兜子不可啊!”
        
         靠!我的两次盒饭算喂耗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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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24 10:4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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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比你守妇道(03)
         踢了小宋几脚后,我大步流星地往家走。等地铁的时候,我给蒋大彪发了个信息,说我辞职了,让他晚上到家里喝酒。
          
      没过半分钟,蒋大彪就把电话打回来了,扯着破锣嗓子叫嚷:“咋的了老周,让老板给煮了啊?”这畜生的分贝常年都在九十以上,震得我耳朵嗡嗡的。
          
      我说:“激动啥啊,谁敢煮我啊,咱可是油锅里长大的。”
          
      蒋大彪奸笑了几声,说:“你小子是不是搞凹菲斯恋情了,混不下去了?”
          
      我说:“滚犊子吧你,就你这苞米碴子味儿的口音还跟我玩儿英语呢。别磨唧了,准备好人民币,叫上小林子和胡学范,下班就过来,不输到剩裤衩谁也别想走!对了,来就来啊,千万别带酱牛肉和盐焗鸡啥的啊!”
          
      蒋大彪呸了一声,说:“麻将给我码好了,洗干净脖子等着!”
          
      蒋大彪是我大学同学,但我一直怀疑他是怎么混进高校阵营的。刚入学的时候,他还叫蒋彪呢,说是出生时登记户口的人粗心,把大字给他漏了。他爹觉得前后俩字儿都在,也不影响什么,也就没计较。但他对此事却一直耿耿于怀,他老是说:“这么关键的字怎么能丢呢?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中间这字可是代表了咱身体中间部分的水平啊!”
          
      我们当时就特怀疑他这是不是属于自卑心驱使下的自我激励,后来多次在澡堂子里按住他进行验证,发现果然是惨不忍睹……
          
      还记得开学那天老师点名,当时他就坐在我旁边,剃个半青秃,脑袋大脖子粗的。现在回想起来,他那会儿怎么看怎么像马大帅里头的范德彪。
          
      名都点完了,我也没听他喊到。后来老师说:“还有两个同学没来吗?赵长乐来没来?”
          
      没人吱声。
          
      老师又说:“蒋虎三呢?蒋虎三同学来了没?”
          
      还是没人吱声。
          
      老师刚要宣布下一件事时,我旁边这位满脸通红地站了起来,说:“老师,没点我名啊?”
          
      老师推了推眼睛,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手中的学生登记卡,忽然严肃地说:“哎,这照片不是你吗?蒋虎三,叫你好几遍了,你怎么不回答呢?”
          
      后来,在全班的哄笑声中,严谨认真的老教授痛斥了他半节课:“你是怎么考上大学的,啊?自己名都能写分家?彪,小虎也;虎三儿呢?能一样吗,嗯?中文系啊,这么搞,是要出问题地呀……”
          
      此事让蒋大彪迅速在本系扬名,所以他坚持要把大字加上,并在寝室墙上立下重誓,说毕业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到当年给他登记户口的糊涂虫,灭了丫挺的。他的理论比较小农主义,说要是有个大字,老教授也不会念错,毕竟名字有四个字的还不多。
          
      毕业后,我们也没追究他到底去没去灭人家,但他还真没从事任何与中文专业相关的行当。先是在电视台搞摄像,后来转到广告部,网罗人脉后跟俩朋友开了家银饰品公司,还真赚了几笔,但后来他出了趟差,回来公司里就剩了一张办公桌,抽屉还没了,俩合伙人分完钱人间蒸发了。
          
      接着他又干过拉保险的和报关员,还倒腾过水货手机和电脑配件。据他自己说,最惨的时候还在码头扛过麻袋。但我们都不信,因为他老偷偷泡枸杞子喝,我们都知道他比较虚。
          
      现在蒋大彪自己开了个网络公司,其实也就跟一维修队差不多,啥活都接。

      进了家门,客厅里的两个大水族箱的打氧机正喷着泡泡,左边的一群地图鱼和右边的银龙们见我走近,都呼啦一下子游到水面儿上,龇牙咧嘴的。
        
      我养的这两缸宝贝都是凶猛的食肉观赏鱼,天天得喂活鱼苗。我从另一个小缸里捞了点鱼仔,一扔进去就被它们喀嘣了。瞅这架势,闵娜这小丫头片子指定又好几天忘喂了。
        
      我这女朋友没别的毛病,就是有点迷糊,啥事儿说完就忘。不过这也得算优点,我们俩处了好几年了,吵架生气啥的倒是没有超过一天的。我平时瞒报点奖金校对费之类的,也屡次得手。要说这年头谁都不容易啊,我明明爱抽红塔山,可她只拨给我红山茶的钱,我能不存钱私房钱吗我。
        
      我叼了根烟,翘着二郎腿看电视。虽然下午三点多没啥好节目,可我还是激动够戗。好几年没看电视了,看广告都觉得新鲜。
        
      闵娜这丫头也真是的,咋设的台啊,乱七八糟的。我拿着遥控器一顿狂调,还特意用纸笔做记号,折腾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整利索了——这多好啊,一至十是凤凰卫视和TVB等港台频道,接着是央视,然后是南方卫视及全国各个卫视频道,清楚明了、有规有矩。
        
      等她回来看到了,指定得先讥讽我几句,无非就是什么死处女座刻板教条啥的,但随后又会夸赞说这样真好耶。死女人,我没研究过星座,但我知道她肯定是大熊座的,成天就知道熊我。
        
      正看到一电视直销的丰胸广告时,门铃响了。我赶紧换到央视教育,一脸严肃道貌岸然地去开门。
        
      隔着防盗门,小林子就叫道:“老周!谁他妈让你混进自由撰稿人的队伍里来抢饭吃的?开门!我先阉了你再说。”
        
      胡学范拎了好几个塑料袋,蒋大彪像便秘似的憋得脸通红,抱着一箱啤酒直叫唤:“靠,你干啥呢?这俩犊子欺负我,净整沉的让我抬,赶紧的,胳膊都快折了!”
        
      我嬉皮笑脸地说:“哎呀,你看来就来呗,还送礼,这多不好意思啊。”
        
      胡学范说:“送啥礼啊,在楼下小店儿赊的,记的你的名,回头你别忘把钱给送过去啊!”
        
      我大怒:“操,别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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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24 10:4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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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比你守妇道04
        
        
        
       这几个家伙还算是有情有义,带了我最喜欢吃的牛肉和鸡。
            
       蒋大彪用后槽牙启开一瓶盖,噗的吐到地上,说:“整别的都没用,先走一瓶!自己喝自己的啊。”
            
        小林子说:“啥就走一瓶啊,就你这喝法儿一会还咋赢钱啊?”
            
        胡学范说:“就是,老周今天辞职了,肯定有钱,好心好意地让哥儿几个过来拿,咱可不能辜负他啊。”
            
        我狞笑道:“看到厨房那把菜刀没?今儿谁赢我我剁谁。我现在可是无业游民了,一毛钱得当一块使,知道不?就这么定啊,一会上战场你们该多少是多少,我五十当一百啊。”
            
        他们几个破口大骂,说我白日做梦。
            
        蒋大彪说:“说正经的,你为啥辞职了?找到新东家了?”
            
        我说:“没有,就是干够了,疲惫麻木了,想歇歇。”
            
        胡学范说:“放松放松也行,你家小闵啥态度?”
            
        我说:“还没跟她说呢,前几次辞不掉,她都知道,这次我打算给她个惊喜。”
            
        小林子说:“靠,头一回听说用辞职给人家惊喜的!你他XX的也是,走前告诉我一声啊!我那压了好几个稿子卖不掉,你临秋末晚了,趁有点权利也给我在你们杂志上发两篇啊。”
            
        接着他又指着我的脸,冲蒋大彪说:“你说这畜生多不是人,还实在兄弟呢,他在那干四年多,就从没发过我的稿子!他们稿费千字两百呢,有钱宁可让别人挣也不让我挣。”
            
        我说:“靠,你写那玩意要是行,我还能不给你发?三十好几的人了,还写校园稿呢,装纯真你也装真实点啊,女主角才读初一就在微积分课上发彩信了,你丫那是天才大款班啊?”
            
        小林子叫林曙光,在一家广告公司做业务。自打前年起学会上网,就老爱泡文学论坛。最开始只是灌灌水,偶尔抒发点小情小感啥的,后来也不怎么死耗子碰上瞎猫了,他在某论坛的“菁菁校园”版写的一篇随笔千字小文儿,被广西一家校园杂志的编辑看到,复制下来就给发表了。
            
        后来人家给邮了本样刊,发了三十八块钱稿费,并鼓励他说:小林同学,望你再接再厉。尽管我们都耻笑他被那个傻编辑以中学生的水平衡量了一把,可他还是把这当做了自己迈上文学殿堂的处女之作。
            
        再后来他干脆就以自由撰稿人自居,每天一下班就在家研究写作,主攻校园杂志。以他看来,校园杂志对稿子的要求比较低,容易上手。其实每个小学毕业、学过语文的人,都具备写作的能力,二月河就是个例子。
            
        所以小林子转向各平媒论坛之后,跟一帮半道出家的写手们混久了,竟也摸到了些门路,发了些小稿。他老想上我们刊,可我的确没帮过他。他那种稿子要是真发我们杂志上了,总编非得一天K我八遍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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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4-5-27 1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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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24 10:50 | 显示全部楼层

    [转帖]我比你守妇道


    我比你守妇道05
      
      
       我的酒量实在有限,眼瞅这仨歹徒明显有灌多我的意思,我立刻宣布转换战场。
            
        麻将刚摆上,还没开牌呢,就听见哗啦哗啦的开锁声,闵娜回来了。
            
        刚才还穷凶极恶的几个家伙立马换了副面孔,一个个危襟正坐表情严肃,整的好像开四方会谈研究核武问题似的。
            
        闵娜一进门,就微皱了下眉头,餐桌那边是鸡骨遍野,酒瓶横尸,烟头满哪都是,我这脊梁骨有点冒汗。但这丫头还算给我面子,笑嘻嘻地打了个招呼。既而又疑惑地问我:“哎,蛙蛙啊,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啊?”
            
        蒋大彪他们先是一愣,接着面目扭曲地憋笑。
            
        我用眼神凶狠地警告了她,心里气得不行:告诉你多少遍了,外人面前别叫昵称,让这帮孙子看了笑话,以后我还怎么混啊?
            
        闵娜这次没糊涂,吐了个舌头说:“你们玩哦,我进去画款啦。”
            
        胡学范搭腔说:“娜娜,有时间帮我做几个印花啊!”
            
        这厮和闵娜都是做服装设计的,听闵娜说他们公司还是个挺有名气的香港品牌。可我上个月让他给我整张打折卡,到现在这鸟人也没给我拿来。
          
        闵娜进了房间,蒋大彪咧着大嘴就狂笑了起来,边拍桌子边损我:“蛙蛙?哈哈哈,你们俩真有创意啊,是不是你丫做那个的时候喜欢蛤蟆式啊?”
            
        我抄起一空酒瓶朝他比画,叫道:“蒋虎三儿!你再的瑟我削你个生活不能自理!”
            
        蒋大彪跟我来劲:“靠,来啊,我反削你个不能勃起!”
            
        小林子说:“斗个屁啊,还玩不玩?”
            
        我怒喝道:“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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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24 10:52 | 显示全部楼层

    [转帖]我比你守妇道


    我比你守妇道06
        
        
        
        
         还不到凌晨两点,战斗就结束了。
        
         蒋大彪死不要脸地说他那狗爪子是仙人掌,想要啥牌就抓啥牌;
        
         小林子做慈祥状抚摸着我的脑袋,说他最喜欢我这样的专业炮兵,非清一色不放炮;
        
         就连胡学范也唰唰地数钱,说五十只盐焗鸡都赚回来了,爽就一个字,他必须多说几次。
        
         我也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仙,点儿背到家了,三宰一,刚发的工资一分没剩,还欠了蒋大彪两百块。
        
         这下可好,我像被拔了毛的小鸟——青皮耷拉膀子了。
        
         送走了几个瘟神,我回到卧房时,闵娜正在电脑上画图。
        
         我见她脸上隐约笼罩着一层杀气,不禁打了个哆嗦。于是暗提了一口气,施展黄花鱼微步,溜边儿而过,同时将脸蛋子运起金钟罩铁布衫,用以提防无线鼠标、水杯等暗器砸来。
        
         然而就在这时,她突然严肃地抛来一句:“终于玩完了呀?”
        
         我自知理亏,赶紧扮谄媚状,跑过去给人家按肩膀捶大腿,并柔情似水地说:“哇,媳妇这几个款式真漂亮呀!”
        
         闵娜哼了一声,说:“虚伪。这次又输了多少钱啊?”
        
         我问东答西地说:“客厅我负责收拾啦!您放心,您放心!”
        
         闵娜眉毛一立,像鞭打囚犯似的,叫道:“说!输多少!”
        
         我两腿一软,哼哼道:“4000多……”
        
         闵娜像被点了穴似的,眼睛瞪得都快比眼镜大了,木木地说:“你,哪来的钱?”
      
    我比你守妇道07
        
        
         我嘿嘿一笑,说:“媳妇,你别怕,我没干坏事儿,警察叔叔不会来抓我的。我辞职啦!”
        
         闵娜的眼睛又瞪大了一圈儿,说:“啊?总编怎么肯放你了啊?”
        
         我说:“可能是他也想通了呗,见我早就身在曹营心在外了,留我也没啥意思,就放咯。”
        
         要说这小丫头不但喜欢犯糊涂,而且还有点没心没肺呢,听我这么一说,居然高兴起来:“真好耶,终于不用整天半夜三更地回家啦!”
        
         我见缝插针地说:“是啊是啊,以后你也不用害怕自己去厕所嘘嘘啦,我全程奉陪!”
        
         闵娜像个捡到一奶酪的小老鼠似的,吱吱地笑了几声,说:“恩,不错不错。你可以在家休息几天,然后找个轻松点的工作,业余时间也多陪陪我。”
        
         我猛点头,暗暗舒了几口气。
        
         突然,她又横眉立目地叫道:“一个月工资全输了?你想死啊!”
    我比你守妇道08
        
        
         我为这糟糕的手气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先是服侍着闵娜沐浴更衣,安顿人家躺进被窝,又一只手端着格林童话给她讲故事,另一只手给她揉肚皮。闵娜有便秘的毛病,总是肚子疼,从小被她妈惯了个毛病,就是得揉肚皮才能入睡。以前我总是晚归,都是她自己揉,成天跟我抱怨。这次逮住一有罪的劳工,自然没给我任何抵赖的机会。讲了五六个故事,嗓子干了胳膊也酸了,这位爷才睡了过去。
        
         已经凌晨三点多了,可我还是睡不着。
        
         平时都习惯了,夜越深我就越精神。于是开了电脑,习惯性地登陆到杂志社的网站论坛。
        
         读者反馈版又有人在灌水,这帮没记性的,说了多少回了,还专门开了灌水区,就是不听!我毫不留情地都删了帖,然后还像个纠察队员似的,在其它版发现了几个发广告的,照老规矩,封ID。
        
         转了一圈儿,忽然又在一帖子里看见有人在议论政治话题。我刚想发帖警告,按键盘的手却停住了。
        
         “你在干啥呢?不是已经辞职了吗?”
        
         问了自己两声之后,我使劲晃了晃脑袋,暗骂道:“靠,你他妈闲的啊?看你就是一杨白劳的命!终于知道贱人是怎么炼成的了!”
        
         我忿忿地关了网页,随手登陆了QQ。
        
         隐身上线,这是我多年来的习惯。
        
         延迟了几秒后,突然滴滴滴咳咳咳一顿乱响。咳嗽的都是在请求通过验证,每个信息都注明了“投稿,请加”;滴滴的就多了去了,我加了五六个编辑群,十几个写手群,还有几个作者在询问稿子过审情况。
        
         一看这些,我这头又嗡地大了,赶紧关掉。
        
         在网页收藏夹里扫荡了一遍,发现存的不是文学网站就是媒体约稿论坛,真是一点活路都没了。
        
         哎?我在程序里发现了联众游戏,嘿嘿,总算是有点娱乐性的了。
        
         泡了杯雀巢原味咖啡,我一头扎进了麻将游戏里。
        
         网络游戏真他XX的好啊,输了也不心疼。不过我的手气似乎在虚拟世界得以复原了,居然把把自摸,最少都在十六番以上,不到两圈儿就赢了好几百分儿!
        
         我这个心疼啊,要是能换成钱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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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24 10:56 | 显示全部楼层

    [转帖]我比你守妇道


    我比你守妇道09
        
      
        
      我这人其实啥都好,就是自制力比较薄弱,尤其在玩上。这一打,就整到了大天亮。闵娜的手机闹钟嗷地一响时,把我吓了一跳。
        
      我赶紧跑过去把它按掉,一看居然都八点了。还好这是第一遍闹,她皱了下眉,翻了个身,没啥动静。
        
      一般她都把闹钟设三次,八点十五和八点半还得再闹一遍,第三遍才能醒。这丫头把整个床都占了,摆了个“才”字形,搞得我都没地方躺。
        
      这可不妙啊,一会她醒了见我玩了一宿,不把我踢残才怪!
        
      想到这里,我心生一计,先把她的后两遍闹钟都取消了,然后跑进了厨房。
        
      虽然已经多年没玩儿过锅了,还煎俩鸡蛋这种小活儿还是难不倒我的。
        
      找蛋,洗锅,持铲,开阀门,点火,放油,一气呵成!
        
      靠,油放多了……
        
      小半瓶整进去了。
        
      并且油已经烧得有点热了,总不能再倒回塑料瓶里,这点常识我还是有的。
        
      就倒洗手池里吧!也就浪费这一次。
        
      谁知道开始煎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鸡蛋这道菜是很难的——不是盐多了就是底儿糊了,再不就是煎得不够圆,看来网上那些好看的单面煎蛋图片都是电脑处理过。
        
      折腾了半天,丢弃了五个失败品,我的两个单面煎蛋总算完成了。但是还是有点不够圆,我又用瑞士军刀上的小剪子仔细地剪了半天,总算是圆了。
      
    我比你守妇道10
      
       
      我这才跑进房间,叫闵娜起床。她一睁眼,迷迷糊糊地说:“你怎么起这么早啊?”
       
      我说:“快起床,八点四十了!”
        
      她扑棱一下跳了起来,叫道:“啊?闹钟怎么没响啊?”边说边腾腾腾地跑去洗脸。
       我以标准的waiter笑容侍立洗手池旁,闵娜边吐着牙膏泡泡边嘟囔:“你怎么起这么早啊?好奇怪哦!”
        
      我含笑不答,等她洗完了,就一把将她拉到了饭厅。
        
      我指着桌上的牛奶煎蛋,学着长今的样子行了个礼,说道:“小的准备了早餐,请媳妇大人享用吧。”
        
      闵娜狐疑地哦了一声,斜了眼看着我说:“太阳是不会从西边出来的哟!你怎么会凭白无故地做早餐给我呢?是不是做什么亏心事儿了?”
        
      顿了一下,她忽然严肃地叫道:“好呀,是不是昨天虚报了?到底输多少?!”
        
      我大怒,说:“你这人咋这样呢?平时都是你给我做,我现在有时间了,特意起了个大早,想报答报答,表示表示,你咋能以你的小鸡之肠度我大象之腹呢?”
        
      闵娜说:“没有啊,我……”
        
      我抢断:“太伤心了!不给你吃了,我一片好意,就这么被你辜负,喂狗吧喂狗吧!”
        
      闵娜说:“不是啊,我……”
        
      我端起盘子,再次抢断:“狗呢狗呢?哦,咱家没狗。好,我给楼下小黄吃!”
        
      她这下急了,一把抢了过来,笑嘻嘻地说:“好蛙蛙,我才不让小黄吃呢,喂我吧!”
        
      说着,她夹起一个狠咬了一口,边吃还边说:“好好吃耶!好圆哦!”
        
      我不无得意地说:“那是啊,正宗的周氏无敌太极煎蛋。”
        
      为了吃我的早餐,闵娜九点十分才出门,八成得迟到了。
        
      尽管如此,她临走前还是满脸幸福地说:“真好呀,吃了勤劳的小青蛙做的早餐,今天一定很有活力哦!”
        
      我不知道她会不会真的有活力,但我猜她的肚子今天可能会比较活跃。因为我那把瑞士军刀的小剪子,还剪过许多鸡蛋以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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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24 11:00 | 显示全部楼层

    [转帖]我比你守妇道


    我比你守妇道11
      
      
      
       闵娜走后,我睡了个昏天黑地,到下午四点多才醒过来,饿醒的。
      
      我跌跌撞撞地拐到厨房找吃的,可冰箱里除了几瓶橄榄菜以外啥都没有。
      
      估计这小妞最近又在周期性减肥,以前我加班时晚饭都在外头吃快餐,她则一般不吃晚饭,况且就她那饥饿疗法,家里能有吃的才怪。
      
      我也懒得下楼了,灌了几口开水,继续杀进游戏世界。
      
      都说三十年河东,再三十年才河西,可才隔了几个小时啊,我就他XX的河西了——昨天赢的几百分眨眼儿就没了。
      
      靠,就我这倔脾气!就不信了,今儿就是把电脑玩冒烟儿了,我也得赢回来!
      
      沉寂了好几把之后,我终于抓到了一手好牌。可就在刚上听的时候,外门喀嚓一声响,闵娜下班回来了。
      
      我就犹豫了一轮牌的工夫,她已经推门而入。
      
      闵娜一进门,就咳嗽了几声,一边用手扇着,一边骂道:“你可真行啊!玩上瘾了是不?你看这满屋子的烟,都看不见人了!”说着,拽着我脖领子就往外拖。
      
      我叫道:“等下啊等下,就要糊了啊!”
      
      闵娜说:“我看你要糊了!你怎么不把房子烧着啊?”
      
       看来她今天没拉肚子,力气大得很。
      
      她像拖条死狗似的,把我拽到了客厅的大镜子前,指点着我的鼻子训斥道:“你看看你,头发乱得像个鸟窝似的,脸也不洗,你跟那些在网吧打游戏的无业游民有什么区别啊!”
      
      我耍赖,假装严肃地说:“不许你鄙视我们无业者!”
      
      闵娜气鼓鼓地说:“那你就天天在家玩吧,觉也不用睡了,饭也不用吃了!”
      
      一说到吃饭,我还真觉得这两条腿有点发软。
      
      于是我瘪着嘴巴,装做十分可怜的样子说:“媳妇,我饿……呜呜呜。”
      
      这招十分有效,每次我一装可怜,闵娜再强硬都会软下来。她说她最看不得我这个样子,仿佛一饱受灾难折磨的孤儿似的,让人难受死了。
      
      听她这么说,我立刻迅速地掌握了这一绝技,并且在实践中反复拿捏表情尺度,不求感人,但求凄惨。
      
      果然,这次又奏效了。
      
      闵娜摸着我的头发无限怜惜地说:“好可怜哦,饿坏了吧?阿姨给你做饭饭哦!不哭哦!”
      
      我趁机低了低头,偷偷以小口型打了个哈欠,再抬头时,已是眼泪汪汪。
      
      这下子把她整得快要抓狂了,连忙哄道:“别哭别哭,我这就给你做!”说着,她把包往沙发上一丢,衣服都没换,就跑厨房去了。
      
      我保持住面部原形,将脸转向镜子,左右打量了一下,自言自语地说:“啧,不理想。本可以更惨的……”
    我比你守妇道12
      
      
      正在我对着镜子研究表情缺陷时,闵娜叫我说:“蛙蛙呀,家里没有东西吃了哦,你和我一起买菜去好不?”
      
      我本不想去,趁她买菜的时候还能再回电脑上打几把,但在家窝了一天,被自己抽的烟熏的也有点迷糊了,我便答应了。
      
      我对菜市场的记忆还停留在小学时代跟我妈去时的印象,多少年没来过了,乍一来还觉得挺新鲜的。
      
      卖鱼的档口最激动人心,案板子上齐唰唰地摆了一排鳙鱼头,比我俩拳头还大,张个大嘴瞪个大眼珠子;卖蔬菜的不停吆喝,还整个瓢不停地往菜上洒水,显得蔬菜们都青翠欲滴的样子。
      
      闵娜问我想吃什么?
      
      我作乖巧状说:“全都听由厨师大人的安排。”
      
      她说:“那油麦菜吧?”
      
      我摇头。
      
      她说:“那黄瓜炒蛋?”
      
      我还摇。
      
      她说:“那芹菜炒香干?”
      
      我使劲儿摇。
      
      她不耐烦地说:“这不吃那不吃,你到底要吃什么啊?小屁孩儿怎么这么挑食呢?”
      
      我说:“我也不是兔子,你老给我吃草干啥啊?我要吃肉!”
      
      闵娜就苦口婆心地劝我,说老吃肉会肥胖的,还是吃蔬菜健康哦。说着就把我拉到一菜档,挑选起菠菜来。
      
      我心想,哼,看来以前你没少背着我偷吃肉啊,要不怎么成天减肥呢。
      
      此时在我旁边有个中年妇女,也在挑菜。我正东张西望的时候,突然感觉胳膊上一湿,扭头一看,那女人正抄起两棵白菜甩来甩去。我朝她瞪了一眼,她似乎没意识到,还继续甩。
      
      我赶紧向左挪了挪,谁知左脚上突然又一湿。我转头一看,一戴眼镜的憨厚大哥也拎了捆上海青在那甩水!
      
      他发现甩到我了,有些脸红地跟我点了个头,说了声不好意思。
      
      我心想:“哎呀,你瞅瞅你,挺大一老爷们儿,也学人家师奶在这甩水,那点水能压多少秤啊?这位一看就是学理工科的,指定不懂谦谦君子温文尔雅是啥概念,俗啊,忒俗!”
      
      就在这时,我忽然看见闵娜也拿了捆菠菜在那儿甩水!
      
      我赶紧走到她身边,低声地说:“你干啥呢啊?甩啥甩啊。”
      
      闵娜疑惑地说:“怎么啦?大家都甩啊?”
      
      我说:“拜托,你是做服装设计的耶!怎么说也是学美术出身,算个搞艺术的,咋还干这么没内涵的事呢?”
      
      说着,我瞄了一眼菜贩,那可怜的大叔正满脸无奈地瞧着眼前这三位甩水的顾客。
      
      闵娜白了我一眼,厌恶地说:“就你清高!搞设计的怎么啦?你看这菜上,被他们洒了能有半斤水,就算是达芬奇和鲁迅来买菜也得甩啊。我不是达芬奇,你是鲁迅吗?”
      
      我……
      
      这死丫头,居然还拿话儿呛我!
      
      我一把将她的菜抢过来,扔到菜贩的称上,面带笑容地说:“大叔,称吧。”
      
      还没等闵娜说话,刚才木呆呆的菜贩大叔已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把菠菜装进了塑料袋,憨厚地说:“两块八毛!”
      
      我给了他三块钱,拉着闵娜就要走。
      
      闵娜一把甩开我的手,怒道:“你也不看看称?”
      
      我说:“看啥啊,人家还能因为几毛钱糊弄你啊?”
      
      闵娜歪头咻地吐了口气,说:“那还有两毛钱没找呢。”
      
      我说:“哎呀,两毛,现在两毛还能买啥啊,拉倒吧,你看这大叔也不容易。”
      
      说完我瞄了她一眼,发现闵娜气得头发顶上有点冒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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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24 11:24 | 显示全部楼层

    [转帖]我比你守妇道


      我比你守妇道13
      
      
       回家的路上,我语重心长地说:“小妞同志啊,以后你可别在我面前甩水了啊,会破坏你在我心中美好形象的哟。”
      
      闵娜气呼呼地说:“就你大方,你高尚。”
      
      我刚要反驳,忽然看见前面有个人正在路边摆摊卖盗版碟,我赶紧跑了过去,在游戏那堆儿里翻了起来。
      
      闵娜老大不高兴,说:“还买!你想干嘛啊!”
      
      我见她情绪有点不对,赶紧使出必杀绝技,万分委屈地说:“我好可怜哦,在杂志社做牛做马不见天日以继夜不能寐地干了三四年,好不容易自由了,也不让我玩玩游戏哦,我的命好苦哦,呜呜呜。”
      
      闵娜像见了瘟神似的,连连地说:“好好好,买买买。”
      
      我嘿嘿嘿……
      
      
      回到了家,闵娜跑去厨房做饭,我立刻安装游戏。
      
      《无冬之夜》,经典啊,它刚推出的时候我就想玩了,一直没时间,现在都成老掉牙的游戏了才轮到我玩。这回我非玩个天翻地覆不可!
      
      
      要说游戏这玩意,真是害人不浅啊!从序幕打到第二章,我就用了三天时间,拿鼠标的右手都整得回不过弯儿来了。
      
      每天晚上把闵娜哄骗睡了,我就像个入室盗窃的贼似的,蹑手蹑脚地开电脑。
      
      虽然她睡觉比较沉,但我还是不敢开音响,只好插个耳机听。破耳机的线还有点短,我必须半伸着脖子,要不就得掉下来。
      
      就这样,我晚上玩通宵,天亮就睡,一直睡到闵娜下班。估摸她差不多要到家了,我就关了电脑,装模作样地捧本书看。
      
      整整玩了一周,我这脖子越来越酸,瘾头却越来越大。
      
      这天半夜我正打得带劲儿呢,突然听背后嗷唠一嗓子,如同炸雷:“周希!!”
      
      我一回头,闵娜正披头散发地坐在床上,俩眼喷火地看着我。
      
      我捂着胸口说:“吓死我了,你大半夜不睡觉鬼叫啥啊?”
      
      闵娜喊道:“你到底要干什么啊!有完没完啊?你说想放松,我让你玩了,可你也得有个节制吧?一个多礼拜了,我没理你,你也不自觉,你打算就这么一直玩下去了?不找新工作了?”
      
      听她这么一说,我玩兴全无,心里甚至还掠过一丝烦闷。
      
      我说:“再休息几天不行吗?我还没做好找新工作的心理准备。我不想刚离开一个地方,就立刻再换另一个地方,像以前一样玩儿命。”
      
      闵娜说:“可你总要重新工作的吧?早晚不都得找吗?你就不能先投投简历,边找边休息边调整心态?你都二十八岁了,还以为自己是大学生,玩完大一还有大二吗?”
      
      听完她这句话,我心中的烦躁集结得更紧,它们像一团蚯蚓,蠕动得我几乎要疯掉了。我近乎咆哮地吼道:“好,我找!我明天就去人才市场,行了吧!”
      
      闵娜愣愣地盯了我好半天,才咬了咬嘴唇,仿佛自语似的说:“这个月的房子按揭要交银行三千多,咱存折上还剩一万多块钱,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她就转身背对着我躺了下去。
      
      窗外已有微曦,我突然觉得电脑里闪烁的画面虚幻得如同鬼境。我转身去了书房,点了根烟,缭绕的蓝色烟雾诡异地袅袅升腾,妖娆地包裹了我……
      
      
    我比你守妇道14
      
      
       那年九月,我休了个难得的年假,一个人跑去了内蒙古草原。
      
      那时候,我刚从一段感情的阴霾中脱离出来。大学时交的女友突然人间蒸发,我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去找她,都没有结果。我每天苦闷地活着,夜夜乱梦。
      
      半年后,她从多伦多给我发来一封信,说像我这么个期刊编辑,就算做到四十岁也给不了她想要的富足,所以她不愿意再等下去了。为此,我又用了半的时间,才渐渐把她忘掉。
      
      那天,在海拉尔的成吉思汗广场,我举着相机别扭地自拍。可恨我胳膊太短,老是找不到合适的角度,不是脑袋大了就是背景小了。当时我也犯白痴了,居然忘了拉焦距,只是不停地后退找远近。谁知身后有个台阶,脚跟儿一磕,我就向后倒了下去。
      
      这一倒不要紧,不偏不倚地撞到了一个人,她正背对着我端着相机拍照,被我这么一靠,她惊叫了一声,向前闪了个趔趄。结果我一屁墩儿坐在了地上,差点儿成残疾,而她手上的相机则啪地摔在了地上。
      
      好在哥们儿我有练过,顾不得疼,赶紧起身去扶她,急切地说:“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
      
      女孩的平静出乎我的意料,她微笑着摆了摆手,说:“没关系。”说完,就弯下身子去捡相机。
      
      我正揉屁股的时候,忽然看见她紧蹙着眉头,我伸脖一看,完了,把人家闪光灯给摔裂了。
      
      我连忙道歉,并坚持要赔钱给她,可她却一直说没事。我急了,说:“那怎么行啊?你这是什么机型?我是外地来旅游的,你知道附近哪有专卖店吗?我带你去修修。”
      
      她还是摆了摆手,说:“真的不用了,我这是款凤凰单反,好老的了,估计都没地方可修,再说也不值得。”
      
      我说:“那咱找找呗,万一有呢?”
      
      女孩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为难地说:“不好意思哦,我也是来旅游的,租了车去莫尔格勒河那边,时间赶不及了。”
      
      我夸张地叫了一声,说:“啊?真的啊?你也是驴啊?”
      
      女孩尴尬地说:“算、算是驴友吧……”
      
      我这才意识到有些失态,立刻换了副貌似友善真诚的表情说:“我也要去金帐汗部落啊,不如合租那部车啊?多个人还能便宜点。你们几个人?”
      
      女孩说:“我一个人来的。”
      
      就这样,我死皮赖脸地硬是蹭上了她租的车。
      
      上路以后,我这嘴就没闲着,一会说我是广东某杂志社的编辑,一会说你的相机是因我而死,这一路上我负责全程帮你拍照了,回去后通过网络传给你,一会又说车费我全包了。女孩也介绍了自己,说是某美院的大三学生,学服装设计的,名字叫闵娜。
      
      让我至今耿耿于怀的是,当时得知我们在同一城市的时候,闵娜的表情一点惊喜的迹象也没有。而相比我的滔滔不绝,一路上她的话并不多,整得我感觉自己都有点像唐僧了。

    我比你守妇道15
      
      
      到了草原,我们就在金帐汗住了下来。
      
      当天晚上,我躺在那商业化布置下的假蒙古包里,怎么也睡不着,于是就跑出去透气。
      
      可惜我选的时节不对,九月份了,草都枯黄了许多,远不是来前想像得那般一望碧色。草也挺矮的,不要提什么风吹草低见牛羊了,就算有个耗子也逃不出视线。
      
      入夜的草原已颇有凉意,我瑟缩地抱了个团儿,像个遭流放的落魄诗人似的蹲在那儿望天儿。
      
      一股冷风吹来,我不禁打了个哆嗦,刚想起身回房时,却突然发现旁边几米远的地方坐了个人。仔细一看,竟然是闵娜。
      
      我冲她招手说:“喂,你咋也出来了呢?”说着就凑了过去。
      
      闵娜拢了拢头发,温婉地说:“出来有一会了,睡不着,见你好像在想事情,就没打扰你。”
      
      我说:“我啥也没想,看星星发呆呢。”
      
      她抬头望着星空,凝视了好半天,仿佛陷进天幕似的说:“好美哦。”
      
      我说:“是啊,在城市里根本见不到这样的夜空。你看,北斗七星哎!”
      
      她看了一会,也有点高兴地指着偏北方说:“那个是鲸鱼座耶!”
      
      我说:“北极星!”
      
      她找了一会,说:“那是飞马座的其中三颗哦!”
      
      我死撑:“……银河!”
      
      她说:“英仙座哦!”
      
      我再死撑:“……恒星!”
      
      她说:“宝瓶座耶!”
      
      我不要脸地死撑:“……小行星!”
      
      她说:“你看那个,是双鱼座哦!”
      
      我豁出去不要脸地死撑:“……裤,裤衩座!”
      
      闵娜顿了一下,疑惑地瞅了瞅我,有点脸红地说:“有这个星座吗?在哪儿啊?”
      
      我也顾不上要不要脸了,硬着头皮说:“咋没有呢?你看那边,是不是有个由三颗星组成的倒三角形?那就是。”
      
      闵娜半信半疑地说:“哦?是有呀,不过名字好奇怪……”
      
      看着她满脸天真的样子,我的心中忽然莫名其妙地颤了一下。
      
      我掩饰道:“不奇怪啊,因为它们的组合很像个三角裤衩,所以我就给命名了!”
      
      闵娜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小声地嘟囔着说:“你到底懂不懂看星星啊……”
      
    我比你守妇道16
      
      
       我实在有点挂不住脸了,只好嘿嘿傻笑了几声,继续望天。
      
       墨蓝色的穹幕笼在无际的草原上,这种广阔让我的心倏然间辽远而明净起来,旅行前的忧伤在天地面前荡然无存。
      
       我自嘲地笑了一声,有些严肃地说:“我来这,是为了逃避自己,忘掉一段失败的爱情,算是自我流放者吧,你呢?”
      
       闵娜淡淡地说:“我?我不知道哦,或许为了遗忘,也或许为了寻找。”
      
       我说:“哦?也是为了感情?”
      
       她不置可否地看了看我,没讲话。
      
       我见她的眼光细微地暗淡了一瞬,便转移话题,把自己的故事给她讲了一遍。
      
       听完,她小心翼翼地问我:“那你恨她吗?”
      
       我说:“恨?为什么要恨?其实每个人都会有错,我只是觉得遗憾。我们对彼此而言,可能都不算对的人。所以,也没必要去恨。我想,总会有份对的爱情,在未来的某个地方等我。在这方面,我算是乐天派。”
      
       她说:“那你觉得,什么样的两个人,才是对的?”
      
       这个问题把我难住了,我想了半天,说:“如果我回答‘感觉’,可能太飘渺了;如果回答‘缘分’,又很虚空。我想,应该是‘相信’。”
      
       闵娜突然一愣,过了好半天,才说:“给你看看我的手机。”
      
       我接过来一看,她的待机屏幕语上写着:Believe。
      
       我的心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滋味,迟疑地看着她。
      
       闵娜拨弄着脚边的草叶,缓缓地说:“我八岁那年,父亲有了外遇,抛下母亲和我还有弟弟走了。这十几年来,他从没有管过我们。我觉得他好残忍。可是听母亲说,当年他们拍拖时,父亲对她爱得特别深,婚后六七年都还是特别好的。这个人,让我对所谓的爱情甚至所有的感情都产生了怀疑。许多年来,我一直为自己活着,不恋爱,也不关心仍然单身照顾弟弟的母亲。我以为只有这样,就不会再受伤害。可是,我仍然希望自己能不再这么悲观,于是我信了基督。上帝告诉我,要学会相信。所以这次旅行,我也是为了忘记过去,寻找新的自己。”
      
       此后,我们都没有再讲话,沉默随着夜色轻轻地流淌在四周。
      
       我间或转头去看她,总会见到一副安宁的面容。在这样的氛围里,她的温婉与整个自然完美地契合着,让我恍如梦中。
      
       从她的外表上,我根本看不出她有如此的境遇。而她也愿意相信,愿意等待。而这些又是这个浮躁的时代里,多少把爱情当方便面一般速食速弃的女孩子所没有的呢?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又一起去了呼伦湖,然后转道满洲里,看完国门又临时决定去漠河。
      
       在这段旅程中,抛弃了铅字和稿件,我置身在每处的风光中,整个人都舒展了开来,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平静感。
      
       然而使我更为开心的是,我忽然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地喜欢上了同行的闵娜。
      
       她的素若流光的安静,浅浅的笑,温暖的语气和天真,都让我着迷。每个晚上,我都趴在被窝里回忆白天的画面,想着住在隔壁的她,会在做什么。
      
       这种近在咫尺的思念,让我确定了自己的感情。
      
      
       转眼假期都超时了,我们不得不踏上了返程的火车。
      
       在卧铺车厢里,我一直都在反复鼓舞自己。前几天套了她的话,知道她没男朋友,也没有喜欢的人,这最后的二十几个小时我必须得表白了。
      
       可好几次话到了嘴边,我又觉得十分唐突:短暂的九天时间,就对一个陌生人说“我喜欢上你了”,人家会不会觉得我太肤浅?被拒绝了怎么办?
      
       结果就这样犹豫了六七个来回儿,到站了。


  • TA的每日心情
    开心
    2014-5-27 1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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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初来乍到

     楼主| 发表于 2006-12-24 11:29 | 显示全部楼层

    [转帖]我比你守妇道


    我比你守妇道17
      
      
       回到杂志社,我蔫了好几天,像得了禽流感的公鸡似的,头发都耷拉了。
      
      病怏怏哼唧了几天,我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半夜,我给闵娜写了封电子邮件。
      
      不用当面说,我胆儿肥了不少,像写旅行日记似的把我对她的感觉都说了。结果等了一个礼拜,也没见回信儿。
      
      就在我的心喀喀嚓嚓碎得七零八落、想出家剃度告别红尘的时候,突然收到了她的回信。
      
      闵娜在信中说:“虽然我怀疑过,但我也做过梦。我从小就有个梦想,就是能和心爱的人一起在大草原,感受它的辽阔和宽广,让整个世界都知道,我们的爱情可以一直延伸到天际。我还要和他坐那种古老的绿色火车,看沿途满地金黄的麦田和向日葵。
      
      “这次去内蒙,是我临时决定的。因为我毕业了,下个月就要出国深造,可我还没有等到那个对的人,所以只有自己去,看看草原,也算是寻找一个梦吧。
      
      “然而,一切居然就这样发生了。莫名其妙地遇见了你,同去了草原,又坐同一辆火车返回。整个行途中,你的细心和敏感,你的幽默和乐观,都让我惊喜,让我不得不相信这是上帝的安排。可是,你什么都没有说。本以为不会再见到你了,这几天我刚拿到了签证。我……想见见你。”
      
      就这样,我和闵娜拍拖了。
      
      她没有出国,而是进了一家服装公司做设计师。我们俩感情的温度升得很猛,热恋期时燃烧到了沸点,再也不能满足仅是每个周末见面儿了。于是,我们把我这几年存的钱,和她外公给她准备留学的钱合在一起,办了商品房按揭贷款,把这笔钱用来做了房子的首付。
      
      这两年多来,闵娜的变化非常大。
      
      起先她和我在一起时总是话不多,心情也不是整天都很明媚,甚至有一阶段她还时常怀疑过我对她的感情。
      
      我比闵娜大四岁,而因为年龄的差距,我的朋友这边都不太看好我们。用蒋大彪的话来说,我这是侵犯少年儿童。
      
      他老是说:“这丫头这么小,你们怕是长不了啊。她还没进社会,性格和观念方面都有很大变数的,你就不怕又像读大学时跟那个谁似的,处了几年又跑了?”
      
      但我一直很坚定,因为我知道,一个懂得告诉自己去相信的人,是会被真挚的爱情改变的。
      
      果然,在我的影响下,她变得越来越活泼了。因为我时常在她身边搞笑兼表演,日子久了,她居然也有了点幽默感。
      
      其实我知道,闵娜本是天真单纯的,只是她的这一面被那些过往的伤害隐蔽掉了而已。
      
    我比你守妇道18
      
      
      
      我们买了一套三室两厅的房子,当初的设想是我们俩住一间,我父母住一间,闵娜的母亲住一间,搞个幸福一家亲。
      
      但闵娜的母亲带着她正读高三的弟弟在深圳住,想等陪读着等他考上了大学再说。而我的父母还都在东北老家,固执倔强的父亲一直不肯过来,说是他受不了南方的湿热。其实我知道保守的老爹是嫌我还没结婚,觉得不够名正言顺。虽然去年我带闵娜回家看他们时,老两口都很满意,但老爷子就是说啥不来。
      
      我们当然也有自己的打算,想多存几年钱,有了经济基础再结婚。再说现在还年轻,把恋爱的感觉多保持几年也是好事儿。结果这样一来,我们的房子就空了两间。其一做书房,另外一间堆了点杂物。
      
      现在,我郁闷地坐在书房里,忍受着没有空调的燥热和蚊子们的进攻,满肚子怨气。
      
      其实闵娜说的我也认同,我们这些做杂志编辑的,圈子真是不大,职位的流动性也不并高,想换份工作还的确得看机遇。
      
      但是我连续玩了好几天,把心都整散了,成天做白日梦,想着要是能给我一片山水,一个小院儿小房儿,让我成天钓钓鱼、打打游戏,该有多爽。
      
      我也被自己的这个不上进的想法吓过一跳,早几年我并不是这样的。可是做了几年编辑,整天几乎与世隔绝似的,老是不怎么接触人,潜移默化地把我的性格都变内向了。
      
      是该收收心调整调整了!我暗想着,打开了电脑。
      
      这间房还有台旧电脑,配置都挺低的,功能仅限于打字,游戏都玩不了。卧房的那台是专门给闵娜画图用的,有时候我需要回家加班时,就在这台机上编编稿子。
      
      我登陆了几家著名的招聘网站,搜索了半天,也没见着一个正经杂志社在招聘的,都是些企业内刊和网站在招所谓的编辑。这些职位,和我前面做的并不是一回事儿,我虽然有点不愿意干,但还是挨个发了简历。
      
      第二天,见我发了简历,闵娜的小脸儿才有点转晴,开天恩地没再阻止我玩游戏。可是一眨眼过去了好几天,一家联系我面试的也没有。
      
      我以为是网络传输中丢了邮件,又重新发了一遍。可是眼瞅又过了三四天,那些投出去的简历就像泥牛入海似的,还是没回音儿。
      
      这下我实在忍不住了,就给其中一家招网站编辑的公司打了电话。
      
      接电话的正好是管人事的负责人,我说我想询问一下招聘的情况。
      
      报上名后,那人立刻说:“啊,你啊,有印象,发了两遍求职信是不?”
      
      我说是。
      
      那人说:“哎呀,你这条件太高啊,在某刊做编辑部主任?”
      
      我说嗯。
      
      他说:“你们有两本刊吧?我常看哟~~~~~”
      
      我汗,心想大爷您可别绕了,我急啊我。
      
      他说:“在我们这儿只要求大专毕业就够了,你是本科;我们要求得会点网页制作软件,这条儿你不具备啊;还有你要求的薪水,说实话,我还没挣到呢。”
      
      我心想,听这话儿别是这厮怕我进去威胁到他的位置吧?再说了,职位低点我都可以忍了,但总不能换个地方还比以前挣的少了啊?
      
      但是咬了咬牙,我还是说了软话:“软件我可以学,我有点基础,能很快掌握的。薪水方面,如果公司有前景和发展空间,我也愿意从头开始。”
      
      那人说:“这样啊,月薪三千,含五百块全勤奖,也就是说,迟到一次,就没了。不包吃住。你愿意吗?”
      
      我一听,直接就把电话挂了。
      
      这啥他妈公司啊,简直资本家啊!消费这么高的城市,他七扣八扣的,我去掉坐地铁和吃快餐的钱,还能剩点啥啊?
      
      这个下午,我给发过简历的公司挨个打了电话,结果个个被拒。
      
      有的说已招完了,有的怀疑地试探问我以高起点入低档次是否在原单位犯了啥大错误。还有的嫌我岁数大,说现在的职场是80后的时代了。我说我才差了一年了啊,人家说那不行,差一天你也是七十年代的,OUT了。
      
      最离谱的是一家招内刊编辑的企业。
      
      他们的人事主管跟我天南海北地磨唧了半天,表示各方面都很满意。
      
      我刚要乐,他突然问我说:“哎呀,你是男的啊?”
      
      我哭笑不得地说:“同志你听我这大粗嗓门儿像姑娘的声儿吗?”
      
      他不好意思地说:“光顾聊了,我给忽略了!”
      
      我忍住怒气说:“贵公司的产品是?”
      
      他十分不好意思地说:“卫……卫生巾。”
      
      我差点骂粗口,说:“那你在网站上不写明白了要女的!”
      
      他羞涩得像一条卫生巾似的,万分不好意思地说:“光顾着急发了,我给忽略了。”
      
      我怒道:“我建议你去生产车间拿一包卫生巾摆办公桌上,时刻提醒着点儿你用不着这玩意儿,别把自己的小鸡鸡也忽略了!”
      
    我比你守妇道19
      
      
      
      
      就这样,我又找了好几天,还是以落败告终。
      
      万不得以,我又想起先前那家网络公司来。就算再不济,不是还有两千五呢么,要是我勤快点不迟到,还能有三千呢,虽然比原来挣得少了近一半儿,但总比一分钱没有强。非常时期,虱子也是肉啊,我忍了。
      
      于是,我厚着脸皮又给那人打电话。
      
      我说:“上次真不好意思啊,电话没钱了,突然自己断掉了。我考虑过了,薪水没问题!我明儿就去上班吧?”
      
      那人没好气儿地说:“断掉了?你当我白痴啊?别的先不说,就你这品质,首先就是不尊重领导!”
      
      我赶紧说:“不是的,您听我解……”
      
      话还没说完,那边啪的一声,电话挂掉了。
      
      这孙子,还跟我玩儿以牙还牙!我当领导的时候也没像他这个衰样啊!
      
      惹了一肚子气,我像个瘫痪病人似的窝在沙发里,彻底瘪了。正在这时候,蒋大彪打电话过来,像个特务似的鬼鬼祟祟地说:“盐焗鸡好吃吗?”
      
      我没好气儿地说:“啥事?有屁就快放。”
      
      他迟疑了几秒,又问了句:“盐焗鸡,好吃吗?”
      
      我不耐烦地拉长声儿说:“好——吃!”
      
      他这才松了口气,恢复了流氓嘴脸叫道:“真他妈费劲,我还以为又有情况了呢,赶紧到小林子这来,三缺一呢!”
      
      “盐焗鸡好吃吗”是我们之间的暗号。
      
      上次这笨蛋往我家打电话,我正在厕所里蹲着使劲呢,他也不等这边应声儿,劈头盖脸地就说:“限你半小时后赶到,上次你丫赢我的两千块钱这回得给我吐出来!”
      
      结果电话是闵娜接的,人家撂下电话后就跑厕所里把我手纸给没收了,非逼我把这笔钱交出来充公。还说要开家庭批斗会,弹劾我,罪名是偷偷赌博还藏私房钱。
      
      后来我腿都蹲麻了,实在没招儿了,只好就范。
      
      事后我把蒋大彪臭骂了一顿,并且制定了这个暗号。
      
      因为家里电话有分机,我怕万一闵娜在另一边儿偷听,遂规定:
      
      以后他再打电话得先说句“盐焗鸡好吃吗”,我说“好吃”,则表示安全;说“不好吃”,则表示危险。
      
      我冲电话说:“哪还有钱给你们送啊,上次都输光腚了。”
      
      蒋大彪说:“胡学范有事儿来不了,咱跟小林子同住的小子玩。有外人儿咱就打小点儿,绝对老太太麻将,输赢超不过一百块钱,快点儿的吧。”
      
      我翻了翻口袋,只有不到40块钱。心想,就用这些套他们去,套到了算赚,套不到就耍赖,让蒋大彪给垫上,他不是老板么,脑袋大脖子粗的,不宰他宰谁。
    我比你守妇道20
      
      
      
      到了小林子家,他们仨早把麻将砌好了。
      
      一见我进来,小林子就伸个臭嘴往我耳朵边上凑。
      
      我吓得直躲,叫道:“蒋大彪,这鸟厮咋的了?才几天没见面儿啊,性取向啥时候变了?”
      
      小林子一把揪住我耳朵,小声嘀咕道:“记住,这房子是我的,别说漏了。”
      
      这话把我整的一头雾水,刚要问,他又跟我使了个“停止”的眼神,我也就没张嘴。
      
      后来直到小林子向我介绍和他同住的那个人时,我才明白过来。
      
      他是去年搬进这所房子的,当时着急要整个地方住,又租不到一室的,他就找了这间两室一厅的。敢情这厮把另外一间租出去了,然后说是自己的房子,这里头指定有啥猫腻。
      
      边打牌,我边把这几天找工作的事儿跟他们讲了。
      
      蒋大彪说:“我就说这学中文的路子太窄吧?当年我没误进歧途真是聪明绝顶啊!”
      
      我说:“是啊,我看你现在就有绝顶的趋势了,趁早儿准备假发吧。”
      
      小林子说:“要不你跟蒋大老板混得了,咱兄弟这不是还有个公司呢么?”
      
      还没等我说话呢,蒋大彪的脑袋就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抢先说:“不要,不要啊!就他那点电脑水平,除了打字就不会别的了。上次整了个摄像头,安装完了系统提示说找不到设备。他打电话问我咋整,我忽悠他说你上主机里找找。结果这傻鸟还真把机箱拆了,问我是个啥样的设备,说里头零件太多,分不清楚。让这样的主儿到我这,不是砸我生意么。”
      
      我说:“老犊子,你他妈就无情无义吧你。”
      
      蒋大彪嘿嘿一笑,说:“我看你倒不如像小林子似的写稿赚钱得了,前几天他还发表一篇呢,说稿费有两百多呢。叫啥杂志来着?”
      
      小林子一挺胸脯,得意地说:“《水蜜桃女生》杂志!”
      
      蒋大彪说:“对对,水蜜桃。老周你本来就是做编辑的,成天审别的稿子,自己还不会写点?一篇两百,一个月写他二十来篇也不少钱。”
      
      听他这么一说,我不禁眼前一亮。
      
      现在乱七八糟的杂志挺多的,发稿空间很大,有的大刊稿费还能达到千字五百甚至千字千元呢。再说不少杂志的编辑我都认识,平时在网上也常聊聊天,彼此介绍几个作者和推荐点稿子什么的搞点资源共享,所以人情关系总是有的。
      
      想想我也有几年没认真写东西了,天天编别人的稿子,看见字儿脑袋都大了,自己也就不乐意写了。做编辑前我每年都能发表五六万字的稿子,自己还专门做过统计,结果入了这行儿之后,发稿量一年年锐减,到了今年居然只写了一个几千字的短篇,真是荒疏了。
      
      但不管怎么说,自由撰稿一不用上班二不用出力,这还的确是个好活儿啊!
      
      心里虽然这样想,嘴上我还是对小林子进行了无情的打击。我说:“靠,你也真不要个脸了,满脸胡茬子,还好意思跑什么水蜜桃上发东西去了。你咋不投给《大婶之家》呢?”
      
      小林子愤怒地用四万和五万吃了我一张六万,然后又打了一张六万,叫道:“你打算啥时候死?我好准备烟花爆竹!”
      
      过了一会儿,趁小林子同住的家伙上厕所的时候,我问他:“你个老奸猾,收人家多少钱啊?”
      
      小林子朝洗手间瞄了一眼,狡诈地说:“嘿嘿,每月八百。”
      
      我说:“啥?这房子才一千二啊,你就敢租人家八百?太他妈黑了。”
      
      小林子低喝道:“小点声儿!他乐意租啊,现在一室的房子嗷嗷难找,而且一千块钱以下根本租不到,像他这样的单身汉乐不得地租我这个。再说了,我包水电啊!”
      
      我和蒋大彪齐声说:“畜生啥样你啥样!”
      
      打到最后,我还赢了十二块钱。最后一把的时候,小林子的租客给我点了个重炮,按理说得输五块大洋。我想想他被骗得挺惨,就动了恻隐之心,没要他的。这孩子,真可怜啊……可回去的路上我又后悔了,五块钱呢,正好一盒红山茶啊!靠,以后不发慈悲了。
      
      我比你守妇道21
      
      
      晚上闵娜回来后,我把她拉到了客厅的沙发上,说:“媳妇啊,我有两个建议想提出来给领导审核一下。”
      
      闵娜眼珠儿转了转,说:“包括增加每天打游戏的时间不?”
      
      我假装生气地说:“啥啊?我就那么没素质啊?你把我看成啥人了。”
      
      闵娜说:“不是哦,我糊涂嘛,你老是利用这一点给我设陷阱,我得防备你点儿。”
      
      我哭笑不得,看来这小丫头也学聪明了。
      
      我说:“草案一号,就是我决定从明天开始,在家自由撰稿啦。”
      
      闵娜惊奇地说:“哦?为什么呀?”
      
      我说:“工作不好找呗,我总不能老是只花不进啊。”
      
      闵娜想了一会儿,说:“这样也好耶。你以前不是老抱怨说编辑是给别人做嫁衣裳,又没时间写自己的东西嘛?现在你可以边写稿赚点钱,边留意新工作,总比边玩游戏边等着面试要好哦。我批准啦!草案二号呢?”
      
      我说:“二号建议就是,我想把我们的房子出租出去……”
      
      闵娜一听,腾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叫道:“你说什么?你疯了啊!”
      
      我就猜到闵娜不会同意,于是劝她说:“我辞职都快一个月了,新工作连个影儿都没有,我也着急啊。现在的杂志都是提前一到两期组稿,就算我的稿子这个月过了终审,稿费最快一般也得下个月才到,根本接济不上。我们那个堆杂物的房间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租出去还能有几百块钱拿啊,你想啊,这相当于租客帮我们出一部分月供的钱呢。”
      
      闵娜想了想,嘟着嘴巴说:“反正我就是不愿意别人住我的房子,再说有外人在,多不方便啊。”
      
      我说:“可以找个女的嘛,到时候周末还可以找她陪你逛街哦!”
      
      劝了半天,闵娜终于点了头,但提出了条件。
      
      她要求租客必须是单身女孩,要有正当职业。最好交际简单,不可以带任何人回来过夜。
      
      我按照她说的,在本地各个房屋租赁论坛发了消息,租金每月六百,包水电煤气什么的。
      
      刚发完,闵娜拍了拍我的脑袋,说:“还没完哦,我还有附加条件呢。”
      
      我说:“啊?早说啊,我都发上去了。”
      
      闵娜嘻嘻一笑,说:“附加条款是关于你的哦。”
      
      我挑着眉毛看了看她,说:“哟?我们家的小妞越来越聪明了啊。”
      
      闵娜说:“是呀,都是跟你学的哦!每次要你洗碗,你不都有附加条件吗?不是还洗一个碗玩半小时游戏,洗一个盘子玩一小时吗?”
      
      我心想,这不都是你逼的吗?你以为我乐意吃一顿饭换六个碗啊?
      
      
      
      我比你守妇道22
      
      
      我满是怀疑地说:“那你说说看,是啥附加条件?”
      
      闵娜不怀好意地笑着说:“其实很简单,答应你在家自由职业并出租一间房的附加条件就是,以后你要负责所有的家务活儿!”
      
      我刚喝了半口的茶水差点没喷出来。
      
      我眉毛一横说:“啥?所有的?洗碗做饭刷厕所都包括吗?”
      
      闵娜眼皮一沉,像个地主老财似的说:“还有洗衣服拖地擦灰尘什么的。”
      
      我把牙齿咬得咯咯响:“小样儿的,原来平时傻呼呼的都是装的啊你?这也忒狠毒了啊?”
      
      闵娜嘿嘿一笑,说:“那你答应不啊?”
      
      我怒道:“想让我签这种丧权辱我的不平等条约,窗户都没有!”
      
      闵娜假装很无奈地一耸肩,说:“那你的两个草案就只好作废了哦。”
      
      我……
      
      我真想咬她两口!
      
      第二天中午,我正做梦仇恨地撕咬闵娜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
      
      我迷迷糊糊地爬起来接听,一个陌生的女声说:“请问,是你这里有房子要出租吗?”
      
      我登时醒了大半,连忙说:“有啊有。”
      
      她说:“那下午我可以去看房吗?”
      
      我说:“没问题,你随时都可以过来。”
      
      她说:“那个,我还想问一下,你那儿住的都是男的吗?”
      
      我说:“不是,这是我自己的房子,我和我女朋友住。”
      
      她说:“那就好,我到了给你电话。”
      
      想不到这么快就有人找来了,我赶紧起床,把客厅和那间房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
      
      刚忙活完,电话就响了,人家已经到楼下了。
      
      我给她按开了单元楼门,然后就像个酒店门童似的,站在防盗门里头候着。
      
      不大一会,楼道里传来了脚步声,我立刻拉开门,有个女孩走了上来。
      
      她穿了件桃红色的吊带儿,低腰牛仔裤,烟黄色的小靴子,长发散在肩头,正背对着我朝对面的房门号张望。
      
      我刚要叫她,还没等出声,她已经转向了我这边。
      
      可当我们的视线相遇的时候,我猛然间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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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心
    2014-5-27 1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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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初来乍到

     楼主| 发表于 2006-12-24 11:32 | 显示全部楼层

    [转帖]我比你守妇道


      我比你守妇道23
      
      
      直到那个女孩问我这间房是否装了宽带时,我才从恍惚中清醒过来。
      
      我张口结舌地说:“还、还没。不过我的房间有装,你如果需要的话,我找人给你拉一条过来。”
      
      她点了点头,说:“嗯。那我今天可以搬进来吗?”
      
      我一愣,说:“啊?这就决定了?”
      
      她微微一笑,说:“是啊,我挺满意的。今天搬不方便吗?”
      
      我连忙说:“不是不是,你随时可以搬。我这就找人给你拉网线。”
      
       说完,我转身就要去打电话。
      
      女孩赶忙摆了摆手,说:“不用急的,我的电脑过几天才能寄过来。我先把房租钱给你,过会我下去买被子和枕头什么的。”
      
      我说:“你没有行李啊?”
      
      她说:“我昨天早晨才下的飞机,什么都没带。”
      
      说着,她就把钱递了过来。
      
      我迟疑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地接过钱,说:“其实到月底再给也行。呃,我给你开个收条吧?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
      她笑了笑,说:“不用开了,你记得就好了。我叫水柔,流水的水,柔和的柔。”
      
      我不禁赞道:“这名字真好听!”
      
      她含笑说了声谢谢,问我有没有抹布,说想擦擦房间里面。
      
      给水柔找了块抹布,回到卧室后我立刻点了根烟,猛抽了好几大口,才把情绪稍稍稳定下来。可刚要拨电话的时候,又走神儿了。我使劲晃了晃脑袋,深呼吸了几下,拨通了蒋大彪的手机。
      
      这厮还跟我打官腔儿,慢条斯理地说:“喂?小周呀,有什么事儿要向我汇报吗?工作有眉目了?”
      
      我说:“有你个大脑袋啊有!赶紧整几个技术骨干上我家来,给分条网线出来。”
      
      蒋大彪说:“上次不给你装妥了吗?还分啥?”
      
      我说:“我把装杂物的那间房出租了,现在人家要求得能上网呢。”
      
      蒋大彪惊讶地说:“出租?你咋还学上小林子了呢?租了个男的女的?”
      
      我说:“女的。具体的回头再跟你说,赶紧派人过来,这么磨唧呢!”
      
      一听说是女的,这畜生就来精神了:“分网线这种事儿很复杂的,并不是装个路由器就拉倒了,技术骨干根本完成不了,还是本老板亲自上门给你搞定得了。”
      
      我鄙视道:“以前我电脑坏了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积极呢?”
      
      
      放下电话,我又稳了半天的神儿,才走出卧室。
      
      水柔已经擦完了,正在挪床。我帮她把床换了个角度摆好,又从书房搬了台转椅给她。随后我又把厨房和客厅中的物品跟她说了一下,告诉她想做饭的话就动手煮好了,厨具和碗筷什么的都不缺,不用她自己另买。
      
      在这个过程中,我又对她有了些新的了解。
      
      水柔是从上海来的,在一家国内挺有名的影视公司做后期非线,她们的公司总部就设在这边,因为工作上的需要,就把她调了过来。她跟我解释了老半天,我才弄明白非线性编辑和我的职业不是一回事儿。
      
      我本以为她应该和闵娜差不多大,结果一问,居然和我同岁。
      
      我问她以前来是否来过南方,她说没有。
      
      我说:“那你这语言关可有的过了。我都在这边混好几年了,可到现在粤语也只能听懂不几个词儿,说就更不行了,从一数到十还吭哧瘪肚的呢。”
      
      水柔一愣,眨了半天眼睛才说:“从一数到十,肚子怎么了?”
      
      我也一愣,既而大笑道:“哈哈哈,‘吭哧瘪肚’是句东北方言,就是‘不连贯、结巴’的意思。不好意思啊,把你整迷糊了吧?”
      
      水柔这才呵呵地笑了起来,说:“整迷糊?这句我听懂啦。看来我以后住在这儿,语言关还真的不太好过呢。”
      
      我嘿嘿嘿傻笑了几声,说以后尽量用普通话。
      
      正这时候,门铃响了,应该是蒋虎三儿上来了。
      
      我一看表,这贱人来的真他妈快,以前让他来修个电脑得等俩小时,这次才二十分钟就到了。不佩服他我都有罪啊!
      
      没多久,蒋大彪就咣咣咣地爬上来了。隔着防盗门,离老远儿我就损他:“哟,蒋老板今儿坐火箭来的啊?”
      
      他咧个大嘴嬉皮笑脸地说:“信息时代嘛,讲究的就是速度。”说着在我胳膊旁边一蹭,像条老鳝鱼似的挤了进去。
      
      还没等换鞋,他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水柔,当时满脸的笑就僵住了。


      我比你守妇道24
      
      
      
       蒋大彪半咧着嘴,表情僵硬地朝我望了一眼,眼珠子还拐着弯儿地挖我。
      
      我紧了紧眉毛,给他使了个“别激动”的眼神,转身对水柔说:“介绍一下,这是我朋友蒋彪,给咱拉网线的。这是水柔。”
      
      蒋大彪一听这话,才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既而满脸谄媚地冲水柔说:“水小姐你好,更正一下哈——鄙人蒋大~~~~彪,从事IT业,旗下有家新锐网络传媒公司。”
      
      他故意把“大”字说得很重,我憋不住想乐,心想你哪有什么旗啊你。
      
      我说:“对,挨~~~踢界的惊~~~鹰,身上鞋印子最多的就是他了。”
      
      水柔掩着嘴咯咯地笑了,说:“你们平时也这么逗啊?”
      
      蒋大彪说:“别理他,这小子是典型的人来疯,见个生人儿就不知道咋的瑟好了。”
      
      我说:“别臭不要脸,谁是生人啊?这是我家好不好?”
      
      水柔笑道:“你们先聊会,我下去买点东西。”
      
      我说:“要不要我陪你去?知道哪有卖的吗?”
      
      水柔说:“没事儿,反正时间还早,我在周围转转,也随便熟悉熟悉环境。”
      
      我站在阳台上大略地给水柔指了几处超市的方向,告诉她如果在私人小店里买东西记得讲价,本地人要是听出她不懂粤语肯定得多要,最后又叮嘱她如果迷路了就打我电话。
      
      蒋大彪听了半天,终于忍不住插嘴道:“行了,你个死唐僧。人家也不是小孩儿,你咋这么磨唧呢?”
      
      这话说得我忽然脸上一热,心想也是,我的确是热情得有点过分了。
      
      但水柔倒没在意,应承着出了门。
      
      我愣了一下,突然又追了出去,大喊:“水柔,带上钥匙。”
      
      待我转身回来的时候,蒋大彪正把他那臭脚丫子架在茶几上,叼了根烟直勾勾地盯着我。
      
      我用膝盖踢了他腿一下,说:“往那边去去。”
      
      蒋大彪蹭了蹭屁股,给我让出沙发一角,却还是盯着我。
      
      我说:“看什么看?抽完这根烟赶紧把网线给我拉上。”
      
      他没言语,还是往死里盯我。
      
      我怒道:“操,我脸上有海市蜃楼啊?看啥啊!”
      
      蒋大彪随手把烟灰一弹,嘿嘿奸笑了几声,说:“行啊老周。”
      
      我心里有点发毛,点了根烟,瞥了他一眼说:“啥行不行的,嘟囔啥呢?”
      
      蒋大彪凑近我的脸,说:“还装是不?”
      
      我叹了口气,道:“你以为是我自己找来的啊?就算我想找,能找到这么仿真的吗?说实话,她刚进门的时候我都蒙了。”
      
      蒋大彪激动地一坐而起,叫道:“是啊!太他妈像了!简直是玖米的克隆人啊!”
      
      尽管已经事隔多年,但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的心还是冷不丁地抽了一下。玖米就是我那个大学时代的女友,当年她毫无预兆地人间蒸发,而后又远隔重洋提出分手,对我实在是打击不小。经过这许多时光的冲刷,我已渐渐地忘掉了她,甚至偶尔梦见,她的模样也是模糊的。但我万万没有想到,今天来租房的水柔,竟然和玖米如此相像。
      
      生活有时就像一部滥俗的肥皂剧,让你想鄙视都没有力气。
      
      
      
       此时我就像一条缺氧的金鱼,缩在沙发角落满脸木然地咕嘟咕嘟吐着烟泡泡。
      
      蒋大彪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地说:“网线还拉吗?”
      
      香烟已燃尽至尾,我被它灼了一下,手一抖,撇在了地上。我说:“你啥意思?”
      
      蒋大彪拍了我肩膀一把,说:“老周,我觉得你这房子不能租给她。我知道闵娜没见过玖米,可你自己不会不知道水柔像谁。日后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怎么自处?我就不相信你已经云淡风清到可以视如不见,可以毫无想法。我太了解你了,你骨子里那点酸秀才死文人的东西,遇见点小雨就会发芽的。你和闵娜过几年就结婚了,这种事儿你应该躲都来不及,难道还想自找麻烦吗?”
      
      我愣了半天,故作玩世不恭地说:“靠,这是你蒋大彪说的话吗?整这么深沉干啥?装莎士比亚呢?”
      
      蒋大彪不屑地说:“切,怎么说咱也是中文系混出来的,虽然现在金盆洗澡,投身电子科技事业了,但瘦死的骆驼也比小林子那种骡子大啊,哈哈。”说完,他又正色道:“说吧,你打算咋办?”
      
      我把刚才水柔给的租金往桌子上一放,说:“我钱都收了,总不能把人家再赶出去吧?我一大老爷们儿,咋好意思开口啊?再说了,编啥理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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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24 11:34 | 显示全部楼层

    [转帖]我比你守妇道


      我比你守妇道25
      
      
      
      我和蒋大彪两个人正说话的当儿,外面忽然传来钥匙开防盗门的声音。
      
      我刚站起身,水柔就推开了门。她大包小包地拎了好几个,许是为了腾出手开门,居然把一打毛巾夹在了下巴上。
      
      我赶忙跑过去,接下她手里的毛巾被和稻壳枕。
      
      待我再伸手去拿她下巴上的毛巾时,水柔轻轻地一扬头,盈光水润的嘴唇像一枚小樱桃,微微地努了努。我的脸登时腾地一下就红了,热辣辣地发烫。
      
      蒋大彪也跑过来帮忙,边拎东西边说:“小柔,你动作挺迅速啊,这么一会儿就买了这么多东西啊!”
      
      我靠,这孙子动作更他妈迅速,才几分钟啊,刚见了两面儿,就改称呼了!
      
      水柔抹了把汗,笑盈盈地说:“超市买的,想要的都有,所以没转太久。哦对,我还买了奇异果,你们洗洗吃啊。”
      
      
      
      蒋大彪吃了四五个奇异果,立刻变得奇异了起来。
      
      这厮也不再问我房子还租不租给水柔了,屁颠屁颠地主动跑去拉网线。他也没上我这屋设个主机什么的,一脑袋扎进水柔的房间就不出来了。
      
      我心里这个后悔啊!找谁也不应该找蒋大彪这个饥渴的老色狼来——这畜生可是有过前科的!
      
      拿俩例子来说吧:
      
      我们大一军训的时候,教官组也不吃错啥药了,想了一馊主意,说是为了磨练新生们钢~~~~铁般的斗志,要离开安逸舒适的校园,把队伍开到山里头去,搞个野外生存训练。
      
      于是他们整了几辆绿色的大卡车,像运猪羔子似的,把我们轰轰隆隆地拉进了市郊的老山里。
      
      在路上的时候我们还挺兴奋呢,都给当成郊游了,心想饱揽一下山峦草色也不错。结果下车后教官一宣布,大伙儿全傻眯了:为期一个月,男女分开训。
      
      野外军训的艰苦就啥也不用多说了,刚过一礼拜就崩溃了好几个,几个从小生在城市且体质较弱的,想自杀的心都有。其实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也都可以忍了,训完顶多掉层皮呗,就当扮演一把蛇妖了。但是最痛苦的,是与世隔绝。确切地说,是与女人隔绝。这一点太~~~残忍了!
      
      女生的营地离我们有两个山头儿,别说看见了,就是想唱个山歌联络一下感情,歌声都飘不过去,飞到半道儿就撞树上夭折了。
      
      转眼半个月过去了,男生营地的兄弟们都深刻地认识到了女性的重要性,心想以后再碰上性别歧视主义者的话,就把他们拉山里头憋几个月,等出来后准保儿个顶个地变成新好男人。
      
      约莫第二十几天的某个中午,我们几个男生午间休息时蹲在一个半山坡上吃草。出来时带的烟都被教官没收了,把我们逼得成天把草根当口香糖嚼。
      
      几个人正郁闷的时候,蒋大彪忽然豁地站了起来,激动地伸手指向远方,胳膊边哆嗦边嚎叫道:“女人!女人!!”当时他的声音都变调儿了,粗得比驴还离谱。
      
      另外几个人一听,都猛地跳将起来,喊道:“哪儿呢哪儿呢?”
      
      我也抬起了头,顺着蒋大彪的手指方向看去。
      
      结果这一看,我当时就哭了。
      
      只见对面不远的山坡上,有个背着竹筐的人影,正在弯腰挖野菜。没错,是个女人,是个头发都花白了的老太太!
      
      几个人大怒不已,把蒋大彪狠狠地群殴了一顿。
      
      事后我们经过分析总结,得出了科学结论:蒋大彪这个败类的雄性荷尔蒙分泌值,比正常男人至少高出80个百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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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初来乍到

     楼主| 发表于 2006-12-29 19:53 | 显示全部楼层

    [转帖]我比你守妇道

      我比你守妇道26
      
      
      
      还有个事儿,记得是上大二那会儿,蒋大彪正狂追法律系一美女。可任凭他用尽了十牛三虎的力气,人家就是不为所动。
      
      那女孩儿也是一老江湖狠角色,不点头也不拒绝,就抻着蒋大彪,成天玩若即若离这一招儿。把个蒋大彪折磨的都快崩溃了,就差没给人家跪地磕头了。
      
      后来有一天,蒋大彪又跑来找我吐苦水儿,说再一次被法律系小妞给玩弄了,问我有啥良方没有。
      
      这厮成天介找我要良方,我都快被他烦死了,就没搭理他。
      
      这个时候,正好我们宿舍几个兄弟在看电视。
      
      当时演的是个古装片,剧中有个采花淫贼在某个月黑风高之夜潜入到一个员外家,准备对他垂涎已久的员外女儿下手。
      
      采花贼施了迷香,眼见大小姐昏沉沉睡了去,就拨开门进了闺房。
      
      谁知道他刚刚摸了摸大小姐的脸蛋儿,还没等动手脱人家衣服呢,员外夫妇就破门而入了。
      
      原来老两口儿觉轻,听见女儿这边有异常的响动,就跑来看看,没想到把个采花贼堵了个正着。
      
      员外夫妇惊声尖叫,家丁闻音迅速赶到,将采花贼拿住,捆了个结实。
      
      逮住了采花贼,本该是扭送官府的。可是老员外却犹豫了,他让家丁先退了下去,和夫人商计。
      
      老员外有他的顾虑:若是将此贼送去官府,自然可以惩办他,可自己女儿的声誉也毁了;若是放他走,日后难保他再下黑手。
      
      左右衡量了好半天,老员外才老泪纵横地痛下决心,泣道:“有道是男女有别授授不亲,我就这么一个独生女儿,却被你给摸了,你说怎么办!”
      
      采花贼垂头不应,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爱咋咋地的样子。
      
      没想到老员外却说道:“我见你面目也算有几分清朗之态,若你愿意从今往后洗心革面本分做人,我就、我……我就、我就将女儿……许配给你了罢!!”
      
      采花贼一愣,立刻跪倒,大呼道:“小婿拜见岳父大人!”
      
      演到这儿,这集电视剧就播完了,字幕刷刷地滚动起来。
      
      宿舍的兄弟们集体“切~~~~~”了一句,都说:“什么他妈破电视剧啊,一点儿意思都没有!要说大陆拍的这古装片没看头呢,花挺多钱拍的都是垃圾!奶奶个熊猫的!”
      
      我也觉得挺无聊的,就打算下去吃饭。一回头,见蒋大彪正瞪个眼盯着电视机发呆。
      
      我说:“傻了啊?想要良方就请我吃饭去。”
      
      谁知这位高人忽然长叹了一声,颇有意味地自言自语道:“摸了一下脸……就摸了一下脸……就招成女婿了……”
      
      我说:“嘟囔啥呢?跟猪哼哼似的?”
      
      蒋大彪似乎没听见我说啥,目光中带了无限怅惘,望向窗外。
      
      过了大概十秒钟,他忽然带着无比恼恨和万分惋惜地呼叫道:“操!还是他XX的封建社会好啊!!!!”
      
      我愣了半天,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当时差点就哭了。
      
      我要是血多非得当场吐一盆不可,亏他能联想到这上头去!
      
      服了。彻底服了。嗷嗷彻底服了。不服他我都有罪啊!
      
      但是很可惜,现在都已经是社会主义了,蒋大彪自然没能对法律系女生用上这一招儿,但此事却被我们全系笑话了他两年多。
      
      就这两件事儿,足以证明这老色狼的真实本质了吧?
      
      现在,这条老狼在水柔的房间里鼓捣了老半天,才跑出来跟我说由于我家是小区网,不是ADSL,被设置了IP加密,所以装路由器分网线得同时在我的电脑和水柔的电脑上分别设置IP端口,水柔的电脑不在这,没办法装。
      
      我说:“你他妈早说啊,装不了我让你来干啥?”
      
      蒋大彪怪笑道:“如果逮住个电脑白痴还不往死里头忽悠他,就违背了我们这行的职业道德了。”
      
      我大骂他猪狗不如。
      
      他还腆个大脸冲水柔的房间喊道:“小柔,你电脑运到了就告诉我一声啊!我立马儿来给你装上!”
      
      我怒道:“滚犊子!再来我打折你腿!”

      我比你守妇道27
      
      
      
      闵娜下班回来的时候,我正和水柔坐在客厅聊天,她推门进来时,我们三个人都同时愣了一下。
      
      这小妞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了个习惯,开门总是一点声儿都没有,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控制力道的,那个平时吱吱嘎嘎的防盗门到了她手里就跟个哑巴似的。好几次我正在聚精会神地玩游戏,她就神兵天降般地咣当一下子出现卧室门口,把本来就憋着尿的我吓得差点小便失禁。
      
      然后她就拿出胜利者的姿态,得意地说:“哼,还说在家写稿子呢!我就知道你没干好事儿!等我不趁你睡着的时候把游戏都给你删了的!”
      
      这么整了好几回,我也狡猾了,玩游戏的时候绝对不开音响,耳听八方。另外还开个WORD文件和某招聘网站预备着,一听到有动静就立刻关掉游戏,做凝重状假装构思。
      
      此时还好我反应快,立刻站到闵娜旁边,和她并肩而立,亲切地问候了一声:“回来啦?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新搬进来的房客,名叫水柔,在影视公司做事,刚从上海到这边来的。”说完,我又对水柔说:“这是我媳妇闵娜,做服装设计的。”
      
      水柔友善地笑着,点头道:“你好,以后要麻烦你们了。”
      
      闵娜顿了一下,还算有礼有节地微笑了一下,说:“欢迎你哦,有需要我们帮忙的就说一声好啦。你们先坐哦,我去换件衣服。”说完她就往卧室走,我赶紧跟了上去。
      
      一进卧室,闵娜就把挎包往沙发上一扔,面沉似水地换衣服。
      
      我见她态度有点不对头,就凑上去抱她。
      
      闵娜把肩膀一拧,皱眉道:“别碰我,都是汗!”
      
      我嬉皮笑脸地说:“汗怕啥呀,我也不嫌弃。”
      
      闵娜看了我一眼,酸不拉叽说:“你还想嫌弃我啊?看谁不惹人嫌找谁去!”
      
      我见她又耍上小性子了,就有点不高兴地说:“干啥啊?一回家就激歪,谁咋地你了?真受不了你。”
      
      闵娜终于火了,说:“受不了你出去!聊天去吧!”
      
      我这才听出了门道,原来这小妞竟然吃上醋了。
      
      唉,女人咋都这么小心眼呢?
      
      我是又扮青蛙又装兔子的,哄了好半天,闵娜才稍稍地缓和了下来。
      
      我说:“你别生气了,人家刚搬过来,虽说是租赁关系,但我们怎么说都是主人,你又不在家,我礼节性地跟她聊几句也很正常嘛。”
      
      闵娜说:“可是我一进门就看见你们俩聊的那么近乎,我感觉这都不像我家了,好像我才是个外人!”
      
      我说:“你从外面进来的嘛,家里突然多一人,难免有些不习惯,时间久了就好啦。”
      
      闵娜瘪了瘪嘴,眼底居然有些水汪汪的了。
      
      我这才意识到真正的问题所在:闵娜从小生活在单亲家庭,她父母离异的那段最初的时间里,她三天住在外婆家,两天又住在姨妈或舅舅家,像个被遗弃的孤儿。后来她母亲又只身去了深圳,她和她弟弟少年的时光几乎都是在这种漂泊的状态下度过的。
      
      这种生活成了她心底的阴影,给了她巨大的心理创伤。从刚认识她的时候,我就感觉到她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女孩。她一直都渴望有个自己的家,渴望安定的日子,所以这也是我们这么早买了房并住在一起的原因。
      
      买了房子之后,又有我天天陪在身边,闵娜开心得不行,总是粘着我不放,就连洗衣服刷碗甚至洗澡,她也要求我陪着她。现在家里突然多了个陌生人,加上刚才她从外面进来后见到我和水柔聊天的情景,怎么能不突然地失落呢?
      
      想到这里,我的心隐隐地有些疼痛了起来。
      
      我轻轻地拥住了她,抚摩着她的头发说:“乖媳妇,你别乱想哦,这个家永远是你的,我也永远是你的。你会在我的怀抱里安全得像个小袋鼠,什么都不用怕。”
      
      闵娜抬起头望了望我,眼光闪烁地说:“真的吗?”
      
      我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模仿她的语气说:“真的。小袋鼠呀,你要信任你的蛙蛙哦。”
      
      闵娜重重地点了点头,破涕为笑地说:“死青蛙,你若是敢跑掉,看我不把你做成干锅田鸡的!”
      
      我和闵娜刚拍拖的时候,她就老拿我的“由”字型脸蛋子说事儿,说我是典型的青蛙脸,还动不动就要把我做成干锅或辣子田鸡。
      
      可我这是青蛙脸吗?她咋这么不会审美呢,我这明明是正宗的蛤蟆脸!
      
      我嘿嘿笑道:“小蛙不敢。”
      
      闵娜这才挣脱了我的怀抱,换了件家居的衣服,说:“好吧,我们过去看看那女孩有没有什么缺的,家里有的就先给她用好了。刚到这边人生地不熟的,她应该也没什么朋友,能帮就帮帮她。”
      
      我伸出大拇指赞道:“我媳妇真是知书答礼心地善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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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4-5-27 1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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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29 19:56 | 显示全部楼层

    [转帖]我比你守妇道


      我比你守妇道28
      
      
      
       我和闵娜敲开水柔的门时,她好像正在发呆,房子里没太多东西,空落落的显得有些冷清。
      
       闵娜微笑着说道:“过来看看你。怎么样?还能习惯吧?”
      
       水柔说:“挺好的,白天我看了,光线和通风都很好。”
      
       望着她们俩,我忽然有些不自在起来,脑海中总是产生“现女友正在和媳妇在对话”的幻觉。
      
       我咽了口吐沫,掩饰慌乱地按了按水柔的床,说:“被子够厚吧?晚上别冻感冒了。”
      
       闵娜斜眼扫了我一下,说:“拜托,现在是夏天耶。”
      
       水柔咯咯地笑了,说:“他挺幽默的,下午和他朋友讲话都很搞笑。”
      
       我尴尬地干咳了一声,说:“夏天也得注意啊,夜风也容易吹伤风嘛。”说罢我双手倒背,像个领导视察似的在房间里转悠起来。
      
       躲开了闵娜的视线,我这一脑袋瓜子的汗啊!我这破嘴平时挺利索的,怎么一到这种情况就麻痹了呢?
      
       四下瞅了一圈儿,我忽然发现窗户上没有装窗帘,就说:“哎,水柔,你怎么没买窗帘啊?”
      
       水柔说:“是啊,超市没有卖的,我买的东西又多,拎起来怪麻烦的,也就没去找家居饰品店。”
      
       我说:“女孩子的房间没有窗帘怎么行啊,你有什么大块儿的布吗?先拿来将就一宿遮遮。”
      
       水柔摇了摇头,说没有。
      
       我想了一会,冲闵娜说:“媳妇,上次你们公司做春装的时候,你不是在布行拿了几块样版布吗?放哪了?”
      
       闵娜说:“好像被我压在杂物箱底下了哦,不记得在哪个箱里了。”
      
       水柔一听,连忙摆手说:“算了算了,那么麻烦,就一个晚上也没什么的。”
      
       我很认真地说:“那怎么行?万一半夜有人趴窗户偷窥呢?”
      
       闵娜这次没斜眼睛扫我,而是直接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说:“你烧糊涂了啊?咱家是八楼耶!”
      
       我当时真想抽自己俩大耳光,咋整的啊这嘴,上锈了啊?
      
       我一抬眼,正见水柔微低着头偷笑,就继续掩饰道:“咳,那个呢,那啥,你可不知道啊媳妇,现在有一帮无聊人,特别喜欢偷拍人家。而且他们的设备都嗷嗷先进,都是带红外线夜视仪啥的。拍完他们就往网上发,你说这帮败家玩意多缺德啊!要是有天你在某论坛上看见咱家的房子上网了,你能不生气?”
      
       闵娜强忍了忍,也不好发作,就说:“你别吓唬水柔行不行不啊?那你找找吧!”
      
       待她话音一落,我就跑进书房,把几个装杂物的大纸箱子都打了开,尘土飞扬地挨个翻了起来。
      
       折腾了老半天,终于在一个箱子底儿找到了那块布,我大致地比量了一下,大小正合适!
      
       靠,谁要是敢不承认我记忆力超强兼眼光狠毒如炬,我就拿弹弓射他家玻璃。
      
       等我返回水柔房间时,闵娜刚好转身要出来。我问她要干啥去,她说嘘嘘,我说那我就先帮她装窗帘了。
      
       这间房的窗顶比较高,我伸手还有点够不着,于是就搬了把椅子踩上去。
      
       窗帘棍上有一排小夹子,正好可以把这块布挂起来。可闹心的是脚下的椅子腿儿有点不平,老是晃晃悠悠的。
      
       见我一边找着平衡一边挂窗帘,水柔就走过来说:“你小心点啊,别摔着了。我扶着你点吧?”
      
       我说了声好,她就伸手拉住了我的衣襟。
      
       我心里不禁一惊,扑腾扑腾地乱跳了起来。女孩子真是帮忙也不会帮,你倒是扶椅子啊,拽我衣服有啥用啊?再说了,一会儿让闵娜那个小醋罐儿看见了,我又得难逃干系。
      
       但心里这样想,嘴上我也不好说出来,只好加快动作,希望在闵娜回来前整完下来。
      
       有道是赶早不如赶巧,人算不如天算啊,我就他妈剩一个夹子了,闵娜嘘嘘完毕推门进来了。
      
      我比你守妇道29
      
      
      
       我手上一哆嗦,最后一个也没夹,就一步跳了下来。
      
       我甩了甩手,刷地拉了那窗帘一下,得意地说道:“OK了!”
      
       水柔这才松开了我的衣襟,感激地说:“真是麻烦你们了,害得你们这么晚都没休息,帮我弄这个。”
      
       我说:“没关系,同在一个屋檐下嘛,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哦对了,你要是无聊的话就去隔壁的书房,我这儿别的没有,书还是不少的。里面还有电脑,机器虽然破了点,但可以上网,浏览网页什么的还可以,就是慢了些。”
      
       水柔听了,连连地道谢。
      
       闵娜显然是看见水柔拉我衣服了,站在那儿半天没吱声,这时才说了句:“那不打扰你休息了。”说完,一转身就先走了。
      
       我心里一沉,跟水柔道了声晚安,赶紧跟了出去。
      
       果然不出我所料,又犯毛病了。
      
       闵娜一进卧室就没给我好脸儿,气咻咻地撅着嘴。
      
       我马上换了张仿如花开的笑脸,万般讨好地说:“媳妇大人,时候不早啦,让小的服侍闵尚宫大人就寝吧!”
      
       闵娜冷冷地哼了一声,说:“我看你还是先安顿好你的水MM再来理我吧!”
      
       虽然对她酸溜溜的讽刺早有心理准备,但我还是被她的语气整得有点不乐意了。
      
       我说:“哎呀你咋这么小心眼儿呢?不是你说去看看她有什么需要的吗?我也就是帮个忙而已啊!我又咋惹着你了啊?”
      
       闵娜又哼了一声,这次重音加了好几倍,说:“帮忙?表现得有点过头了吧你?你看你那个热情劲儿,说话都语无伦次了!平时我让我干点小活,你不是头晕就是眼花,再不就是肚子疼,从来都是推三阻四的。到她那了可好,人家自己都说没窗帘无所谓了,你又是翻箱倒柜又是爬上跳下的,多积极主动啊!临走了还嘱咐了半天,又安排看书又指挥上网的,我看你干脆把她服侍躺下了,再哼几首摇篮曲哄她睡着得了!”
      
       其实闵娜这小丫头哪都好,只是一激动起来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每次我们俩吵架她都会说出许多极具有杀伤力的话来,让我又难堪又难受。
      
       难道恋爱中的男女真的都难以逃开这个魔境吗?为什么彼此相爱着,到了争吵的时候又要狠狠地彼此伤害?难道正是因为彼此熟悉,了解对方的弱点,却就要籍着这了解而一剑穿心地刺中对方的要害吗?
      
       听了闵娜的这番话,我就像个被剥光了衣服的囚犯似的,感到无地自容。我终于忍不住了,大声道:“有完没完?刚刚哄了你一次,还没过半小时,又犯病了!我对你啥样你还不知道?她只是个刚到我们家的陌生人,几个小时之前我和她还根本不认识呢,也毫无瓜葛,我和她之间能有什么啊?你犯得上为了这么一点小事而这么羞辱我吗?你再没安全感吧,起码的分寸总该有啊?适可而止吧你!”
      
       闵娜定定地看了我好久,眼泪刷地就下来了。
      
       她委屈地说:“你就不能哄我一次吗?我就是小心眼,怎么了?哪个女人不小心眼?你是个男人,就不能多忍让我吗?你看看你目露凶光的样子,好像要杀掉我似的!你凭什么这么凶啊?我缺乏安全感,你不想着该怎么给予我让我安心,反倒骂我,你这是爱我吗?我告诉你,我虽然软弱,却不是要你可怜的!你要是对我的种种厌烦了,就别理我好了!你是个坏人!!”说完,她衣服也没脱就扑倒在床上,狠狠地拉过被子,蒙住头抽泣了起来。
      
       我坐在地板上,脑子一片混乱。
      
       不知过了多久,闵娜睡着了。她把自己蜷缩成了一团,双手抱着膝盖,就像个尚未降生的胎儿一样。
      
       我记得有本书上说过,以这样姿势睡觉的人,大多是对世界充满恐惧和不安的。他们在沉睡的意念中仿佛回归到最原始的状态,回到了母亲的的子宫内,在那里他们被包裹、被围绕,温暖而安全。
      
       看着闵娜这个样子,又想起刚才她说我“是个坏人”,我的心几乎都要碎了。
      
       我知道,每次谈到她父亲时,她从不说爸爸两字,而是用“那个坏人”来代替。我真他妈是个畜生!她是那样地依赖你,那样地将所有的冀望都放在了你的身上,期待你给他带来安全和稳妥,并给了你她所有的爱,而你却这样对她!
      
       我爬到床边,轻轻地拢了拢她额前的发,看见她满脸的泪痕,我的眼底滚烫了起来。
      
      我比你守妇道30
      
      
      
       本着我和闵娜约定的“发怒不到日落、生气不可过夜”的基本原则,第二天我还是主动向她抛出了橄榄枝,赶在她起床之前煮了杯热牛奶,又跑下楼买了几个她最爱吃的雪菜肉丁包。
      
       尽管闵娜仍存怨怼之心,但对我态度诚恳的示好还是有所动容的。虽然她吃喝完毕后一脸冷漠地出了家门,却还算大度地扔下了一句“网上再说”。
      
       我悬着的心顿时回落了一大半,待她走后立刻登陆了MSN乖乖地等着。
      
       趁着她还在地铁上的当儿,我又抓紧时间杀进联众,先摸几把麻将再说,嘿嘿……
      
       约莫快十点半了,闵娜才上了线。
      
       我赶紧发了个笑脸,说:“媳妇上来啦?”
      
       闵娜嗯了一句,发了个傲慢的表情。
      
       我一看有戏,就肉麻地说:“你才走了不到两个小时,我就好想好想你哟~~~”
      
       闵娜发了个呕吐的表情,说:“哼,少来了。”
      
       反正是在网上聊天,我也不要脸了,继续撒娇说:“真的!你快回来~~~我一人承受不来~~~”
      
       闵娜说:“好恶心啊。我告诉你,你媳妇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我说:“别生了呗?只要你不生,我甘愿接受任何惩罚。”
      
       闵娜说:“真的?那好,你接收。”
      
       说完,她那边传了个文件过来。
      
       我疑惑地说:“啥啊?又是你给我找的招聘信息?”
      
       闵娜说:“看了就知道。”
      
       文件传送完毕,我打开一看,脑袋立刻就充血了。
      
       标题是:“青蛙日程表”。
      
       引言中这样写道:鉴于青蛙在家自由职业,又十分懒惰狡猾,逃避劳动且整天就知道玩游戏,大有玩物丧志的趋势,故特立此表,以做规范。在没找到新工作之前,青蛙必须承担所有家务劳动,具体细则如下:
      
       第一,早餐须在清晨八点前准备妥当,营养均衡,不许重叠,每日翻新;
      
       第二,午餐自行解决,但不许叫外卖,为控制花消,即日起没收其全部私有钱财,每周由闵娜发放固定生活费;
      
       第三,晚饭必须在闵娜下班到家前准备妥当,不得搪塞延误;
      
       第四,脏衣服不许堆在墙角或到处乱塞,有一件洗一件;地板每天必须擦一次;
      
       第五,每两天写一篇最少三千字的稿子,能否发表暂可不限,但必须保质保量;
      
       第六,以上各条有如违犯,发现一次删一款游戏,且永远不许重新下载。另外,再追加惩罚一整天不许抽烟。如有新条款,随时补充。
      
       我看完之后大惊失色,打字道:“媳妇,你想让我死就直说呗,这不是明摆着想要我的命吗?”
      
       闵娜说:“现在房子已经出租了,当初是你自己说要自由撰稿的,可像你这种人要是没个约束,根本不可能自律的哦。”
      
       我说:“那只约束我写稿子就行了啊,干嘛还得做家务啊?”
      
       闵娜说:“我每天这么忙,有时候还总要加班,回家还得伺候你这位大爷,我嘴上不说你也真不知道心疼我啊!反正你在家呆着,时间那么多,做点事情怎么啦?”
      
       我抵赖道:“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根本不会做饭啊!”
      
       闵娜说:“不会就学咯,我也不是刚生下来就是厨师呀。”
      
       我说:“晕,跟谁学的说话这么呛人啊?”
      
       闵娜说:“你呗,还能有谁哦?行了别耍赖了,你答不答应吧?”
      
       我咬牙切齿地说:“算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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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心
    2014-5-27 1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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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初来乍到

     楼主| 发表于 2006-12-29 19:59 | 显示全部楼层

    [转帖]我比你守妇道


      我比你守妇道31
      
      
      
       闵娜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毒辣了,找了这么个时机提要求,让我想拒绝都没底气,实在是高啊!
      
       我气汹汹地走出卧室,刚要穿过客厅去洗手间,没想到一转弯的时候,猛然间撞到了正从房间走出来的水柔。
      
       水柔呀地尖叫了一声,双手捂住了胸口。
      
       我被她吓了一跳,也倒退了一步。
      
       水柔穿了件白色的小碎花睡衣,头发疏散着,显然刚起床的样子。
      
       我这才意识到刚才撞到她身上时接触面儿一片柔软,她可能没穿内衣!
      
       我的脸当时腾地一下就红了。
      
       水柔稳了稳神,说:“你怎么还没走?”
      
       我口干舌燥地说:“啊?去哪?”
      
       水柔说:“都快中午了,你怎么没去上班啊?今天又休息吗?”
      
       我这才想起来,昨天忘记和她说我的状态了,就笑了笑说:“我辞职快一个月了,现在在家自由职业呢。哎,你怎么还没去公司报到呢?”
      
       水柔说:“我下午才过去。”
      
       我一时间不知该再讲句什么,木木地哦了一声,就傻愣愣地杵在了那儿。
      
       顿了大概有十几秒,我忽然发现情况有点不对,水柔的眼神里满是尴尬。
      
       我把涣散的眼光收了收,才猛地发现,刚才我视线的落点居然爬到了人家的胸脯上!
      
       我大窘不堪,赶紧抬起头,语无伦次地说:“那个啥,要去洗手间不?”
      
       水柔一愣,说:“啊?”
      
       我靠!我在心里头使劲扇了自己一巴掌。说的都是啥话啊,咋整出这么一句满是歧义的呢?听上去好像是想邀请人家一同前往似的。
      
       我的脸都憋成猪肝色了,说:“哦啊那、那我先去了啊!”
      
       说完我就像是在一群人面前放了个响屁似的,夹着尾巴落荒而逃。
      
       进了洗手间,我把落地磨砂玻璃拉门关上,呼吸紧迫。隔着朦胧的玻璃门,我看见水柔的影子缓缓经过,不经意地又想起了刚才的那一撞。忽然,我感觉到我身体的某个部分居然有了反应!
      
       我靠,禽兽啊!我照脸蛋子给了自己一拳,捂着下身,痛苦地蹲了下去……
      
       回到卧室时,我才想起来水柔还没有钥匙,就穿上衣服准备下楼给她配一套。
      
       这时候水柔已经进了洗手间,我听见有水流的哗哗声,知道她应该是在洗澡,就没敢吱声,转身出了门。
      
       好几天没下楼了,小区外的小街居然有了些变化。
      
       我是亲眼看着这条街发展起来的,当初刚搬进来时,这条街还挺平常的,可还不到两年,这边竟渐渐有了食街的味道了。
      
       光是湘菜馆就开了三家,东北和四川饭馆也各有两家,粤菜小店就多了去了。
      
       前段时间不知哪个公司把临街的一排小铺面都买了下来,重新建造。上次我出来时还是地基呢,这才短短的几天时间,就有了商铺的轮廓了。想想东北老家的破落萧条样儿,再看看这里,不得不佩服广东的发展速度。
      
       或许过不了多久,就又会有新饭店开张了。

      我比你守妇道32
      
      
       我转到了超市,想买点熟食什么的做午餐,可看了半天也没见到有食欲的。
      
       惟一有点兴趣的盐焗鸡就剩一只了,卖相很糟糕,瘦弱得像一鸽子似的,我也就没买。
      
       忽然,我在冷柜区看见了鲜鸡翅,肚子里的馋虫们顿时大招其手。
      
       我挑了几只肥的,又买了一瓶百事可乐,兴冲冲地买单回家。
      
       路过东北饭馆时,我又进去打包了两盒米饭,此时刚才扔在那的钥匙已经配好了。
      
       快走到小区门口时,我又到常去的那家鱼店给我的地图和银龙们买了些小鱼仔,这帮家伙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再不喂估计就得自相残杀了。
      
       刚走了两步,又见隔壁的花店里有新进的香水百合,顶着水珠开得正盛。
      
       我十分欢喜,挑了七八枝含苞未放的,又买了些满天星和情人草。
      
       结果上楼的时候我一算,就这么点儿破东西,竟然花了我五十多块。
      
       要是在东北,这钱都够吃一顿烧烤的了。
      
       心疼欲绝ing……
      
       我回到家时,水柔已经洗完了澡,换过了衣服,正站在客厅的全身镜前梳头发。
      
       她的发梢还滴着水珠儿,柔顺黑亮且润泽得如水藻一般,看得我心里不禁软绵绵的。
      
       见我拎了许多东西,她忙跑过来接手。
      
       我一边换鞋,一边神情倏然地恍惚起来。
      
       此情此景,怎么像是在梦里?
      
       眼前晃动的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玖米……全不由自我控制地,这个名字仿佛穿越时空般地,残忍地横在了我的心间。
      
       我感到浑身一颤,心尖儿像触电般地疼了一下。
      
       但与此同时,我又猛地想起了蒋大彪的那番话,它们犹如迎头而落的一盆冷水,生生地把我浇醒了。
      
       我打了个激灵,正听见水柔说:“香水百合?你也喜欢这花吗?”
      
       我尴尬地点了点头,说:“我这人不太爱动,平时就乐意养养鱼插插花什么的,许是小时候受我爷爷的影响吧。”
      
       水柔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说:“这样挺好的。”
      
       我指了指袋子里的鸡翅,说:“你时间还够不?一起吃午饭?”
      
       水柔开心地笑道:“好啊!”
      
       “可乐鸡翅”这道菜,是我周某人平生所学的厨艺中最得意也是最拿手的了。
      
       咳……当然,我会做的菜只有两道,另一个是炒鸡蛋。
      
       其实这道菜非常简单,是我从我妈那儿学来的:先少放一点点油,用大火将鸡翅翻炒成金黄色,然后将一整瓶中号的可乐全部倒进锅中,猛炖到可乐开锅了,再换小火煮。其间少放一点盐,够味即可,因为可乐是甜的,多少会覆盖掉盐的咸口儿。待可乐全被煮干后,这道菜就做成了。它的味道十分独特,甜而不腻,鸡翅软滑鲜嫩,口感超赞。但要注意的是,可乐快要煮干的时候,得谨慎地看好,别糊了锅底儿。但也别全烧干了,稍留少许,以做羹汁淋上。
      
       水柔刚吃了一块,就惊讶地说:“哇!好好吃啊!怎么做的啊?”
      
       我嘿嘿一笑,登时得意万分地说:“喜欢就多吃点啊。”
      
       我吃饭一向比较快,而且以米为主,像被人拿刀逼着似的把眼前的东西以最快的速度塞进肚子,一旦饱了,就再难吃下任何东西了。所以等我吃完的时候,水柔才刚刚啃第二块儿。
      
       她一愣,说:“就吃完啦?”
      
       我说:“是啊,你别着急,慢慢吃。哦对了,我给你配了钥匙,分别是楼下大门的、咱家防盗门和内门的,还有你房门的。”说着,我把钥匙递给她,挨个介绍了一遍。
      
       随后我又把小鱼仔从塑料袋里捞出来,分成两拨儿,分别倒进地图和银龙的鱼缸里。
      
       这帮穷凶极恶的家伙一拥而上,缸里面顿时鳞片纷飞,混乱一团。
      
       水柔又是一惊,说:“啊?它们吃活鱼啊?”
      
       我说:“是啊,这些都是观赏鱼中的掠食者,杀手来的。”
      
       水柔一咧嘴,说:“好残忍。你怎么不养点热带鱼呢?这么大的鱼缸若是养一群,再种点水草,多美啊!”
      
       我笑了笑,说:“小时候养过,觉得它们太安静了,就换了。”
      
       水柔皱了皱眉,没再说话。
      
       我心中一冷,竟然有些失落。
      
       我把两个花瓶清洗了一下,装上水,又找出把剪刀,细致地给鲜花的根部打斜口。
      
       水柔咬着条鸡翅说:“剪它们干嘛?”
      
       我说:“这些花被割下来后放在花店里,都是插在花泥里的,尾部的根已经很衰弱了,打个斜口是让它们吸水的能力更强些啊。在家中插花的话最好每天都剪一点儿,这样花才能开得长久,没那么快枯萎。”
      
       水柔说:“哦?看不出你还懂的蛮多的嘛。”
      
       我含笑不答,搭配着满天星和情人草,开始插花。
      
       在这个过程里,水柔的视线一直都停在我的身上。
      
       虽然没有抬头,但我分明能够感觉得到,她的眼神中满是柔光,还有些异样而复杂的东西,浅浅地隐忍在里面。
      
       插完了花,我把花瓶摆好,见她还在若有所思地看我,就笑道:“怎么?觉得一大老爷们儿摆弄这些,有点儿那个是吧?”
      
       水柔一顿,幽幽地说:“没有,只是我以前没有见过这样的男人。”
      
       我嘿嘿一笑,说:“我是无业游民嘛,成天闲得慌,都是生活逼的啊!”
      
       水柔听了,咯咯地笑了起来,说:“无业游民的花道,也不错。”
      
       水柔吃完饭去了公司,整个房间旋即沉静下来。
      
       我就着刷碗的干劲儿,又把几件脏衣服洗了。
      
       整完后虽然老腰也酸了,老腿也麻了,但成就感还是满满的。
      
       我心想,有啥啊?不就这么点儿破活儿嘛,分分钟就搞定了。
      
       这样想着,我登时兴起,又一鼓作气把地板擦了两遍,还把卧室和书房都收拾了一番。
      
       所劳必有所获,就拿这透亮如镜的地板来说吧,效果自然是十分显著的,估计以后水柔再也不敢穿裙子走来走去了,嘿嘿~~~~
      
       可是干完这些之后,我彻底瘫痪了,胳膊酸得都抬不起来了。
      
       靠,英雄主义害死人啊!
      
       坐到电脑前,我点了根儿烟,本想再玩几把游戏的,可忽然脑海中又浮现出水柔的影子来,顿时心乱不堪。
      
       我沉默了半晌,新建了个WORD文件,动手开始写一篇稿子,名叫《永夜》。
      
       我比你守妇道33
      
     
       将完成的稿子给了某杂志的编辑,他愤恨不平地说认识我好几年了,约稿信更新了N次,样刊给我邮了数十本,终于在临死前见到我交的作业了。
      
       要说以前在编辑圈儿里我算比较悲惨的,手上做了三本刊,每个月都忙得脚打后脑勺儿,所以确实放过他无数次鸽子。
      
       我愧疚地说以后指定按时交稿,再拖延就是砸自己饭碗啊。
      
       他问我是不是闹经济危机了,要赚点稿费渡难,我说我辞职了,打算专职撰稿。
      
       他沉默了半天,才说这样也好,本打算也给我一篇他的稿子呢,现在就算了。
      
       听他这么说,我觉得有点尴尬,就没再多讲。
      
       跟他聊完之后,我习惯性地登陆了平时接收投稿的信箱,打开一看吓了一跳,竟然有三百多个新邮件。
      
       虽然不做了,但还是得为作者们负责,于是我将这些投稿全部转发到了原来杂志社的公共收稿信箱,然后停用了我的这个信箱。
      
       想来想去,我还是决定得跟相关的人们交代一下,别耽误了写手们,于是就到编辑和作者们最常去的约稿论坛发了个帖子。
      
       帖子发完不久就有了很多回帖,虽然说啥的都有,但还是让我觉得挺欣慰的,至少还有人记得我。
      
       有几个在我那儿发过稿子的写手说,不管我下一步到哪家杂志,他们都还跟我,老大永远是老大;
      
       有的赞我是个好编辑,说负责热心没架子;
      
       也有几个不认识的干脆问我,你走了岗位空缺,你们那儿招人不;
      
       还有几个比较搞笑的说要放鞭炮,都是以前被我毙过稿的,趁此机会大损我缺乏鉴赏力。
      
       我这人比较直,以前毙稿时人家问我稿子为啥不行,我就有啥说啥。有时可能话说得太实在了,伤害过某些满腔自赏的作者。而这群人中又不乏执著者,屡挫屡投。搞到后来我实在招架不住了,就说让其先多读点别人的书再写,结果不惹毛人家才怪。
      
       在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完美主义,谁都不能够让所有的人都满意。
      
       所以对此,我只能一笑了之,感谢了所有爱我和厌我的人。
      
       其实每个圈子大抵都是如此,事过境迁、人走茶凉,只有沉淀下来的才是你最终收获的,或可谓为朋友罢。
      
      
      
       时值仲夏,尽管离岁尾还远着,可杂志圈却依然像过年似的热闹。
      
       有好几本书商办的杂志宣布停刊了,自然又有新的杂志冒出头来,大多是租用或靠挂刊号的;
      
       有几个写手相继出了书,有的像芙蓉姐姐似的一夜之间就莫名其妙地红了,有的却无声地消失了,更多的则是刚出道儿的新鲜人;
      
       有人在痛骂某些刊物不发稿费,简直是骗子公司,或发了稿费的与征稿时候喊出的价格标准相去千里;
      
       还有一稿多投的,投二手稿欺骗编辑的,这类行为在如今都要求原创、首发的杂志圈中,显然是最为编辑们所痛恨的;
      
       也有抄袭剽窃的文抄公被揪出水面,群情愤怒而攻之,但当事人还死不要脸地说那就是他的原创,叫喊者才是抄袭的呢。
      
       ……
      
       但不管是哪一类的纠纷,最后结果大多都是不了了之,谁也犯不上为了几百块钱的稿费去打官司告状。
      
       有人痛心而又无奈地总结说,其实写手也是弱势群体,成天喊知识产权保护,但受保护的大多是成名作家或大部头作品,而小稿小文的琐碎争端,根本无法寻求到实在且有效的保护。
      
       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我忽然对我即将要面对的生活方式产生了莫名的恐惧:自由撰稿人,真的会如我想像般的自由无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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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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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29 20:02 | 显示全部楼层

    [转帖]我比你守妇道


       我比你守妇道34
      
       窗外的连绵细雨已经下了好几天,天空阴沉得像块肮脏的抹布,满屋子都是一股子潮湿的味道。
      
       我百无聊赖地在客厅里转来转去,把五十多个电视频道换了四五遍,除了丰胸广告以外,再也没找到啥特别有意思的节目。
      
       闵娜和水柔都去上班了,我一大老爷们儿反倒蹲在家里混,像个蜗牛似的蹶个后秋慢腾腾地在地板上爬来爬去,这叫啥事儿啊!
      
       这几天蒋大彪这贱人也不来了,连个电话也不打一个,简直没人性。
      
       自从前几天他把水柔的网线拾掇好后,就成天介有事没事往我家跑,来了也不理我,像个蜜蜂似的围着水柔转悠。
      
       一会儿说:“小柔小柔,我给你装个杀毒软件吧?”
      
       一会又说:“小柔小柔,我帮你把电脑超频一下子吧?使你的PC更勇猛!”
      
       我说:“你给我的也超超啊!”
      
       他眼皮一撇,说:“你最多也就打个字啥的,安分守己点儿就够用了,人家水柔是做非线的,对电脑要求自然要高级些,你跟着瞎闹腾啥啊?蹲一边儿玩扫雷去得了!”
      
       我气得直冒烟儿,大骂他见色忘义。
      
       可水柔很快就正式上班了,她们公司拍了部新电影,事儿特别多,她忙得连加了好几天的班。
      
       蒋大彪扑了几个空之后,就像个闷屁似的无声散发了,气得我真想削他一顿。
      
       我看了下表,快两点了,我中午饭还没吃呢。
      
       打开冰箱找了半天,就剩半瓶野山椒和两块可乐鸡翅了。
      
       自从和闵娜签了那个条约之后,就一直是我在做饭。
      
       早餐我是创造不出啥新意了,今儿大米粥加荷包蛋,明儿就荷包蛋加大米粥。
      
       晚饭虽然比较难对付,但好在有现代科技的帮助,电饭煲都是智能级的,放几杯米就加到哪一格儿的水,软了硬了的也差不太多。
      
       可是菜就让我挠头了,实在没办法,我只好连续整了四天的可乐鸡翅。
      
       吃到第五天,闵娜终于揭竿而起了,质问我是不是打算让她得糖尿病,好再续个小老婆。
      
       我嚎啕大哭,说:“媳妇,我真是黔蛙技穷了,你就放我一驴吧!”
      
       闵娜这次下了狠心,说啥不可怜我,说不会做可以上网找菜谱学,做久了就熟了,反正晚饭桌上要是再出现可乐鸡翅,就扣我的烟钱。
      
       虽然她嘴上这么说,但还是挺心疼我的,开天恩领我去东北饭馆吃了好几顿。
      
       现在,我瞅了瞅趴在盘子里冻得瑟瑟发抖的两块可乐鸡翅,感觉它们也像我一样,挺悲惨的,心头不禁涌起一片凄凉来。
      
       肚子咕噜了半天,我实在忍不下去了,暗自发狠地想:“我就不信了,除了这玩意我就不会做别的了?好,既然饥饿能产生哲学,自然也能生出厨技来,就让我成为一代厨房之神吧!哇吼吼吼~~~~”说着,我摆了个咸蛋超人的经典POSE,模仿蜡笔小新的声音笑了起来。
      
       许是客厅里久没动静,突然凭空地来了这么几声,鱼缸里的银龙好像受了惊吓,扑腾地一甩尾巴,搅起了一片水花。
      
       我尴尬地收敛姿势,瞪了它一眼,灰溜溜地跑进卧室。
      
       坐在电脑前,我浏览着网上的菜谱,想起刚才的一幕,不禁出了身热汗:靠!这男人要是在家憋久了,真他妈容易整成变态啊!
      
       我比你守妇道35
      
      
      
      
      
       在网上选好了几道看上去比较容易上手的菜,下午五点整的时候,我雄赳赳地向菜市场出发了。
      
       前几天,闵娜强制地向我执行了她定的制度的第二条,没收了我所有的私人钱财,彻底地实行了周薪制。
      
       我就像个小保姆似的,每个周末从她那儿领取下个礼拜的零花钱。
      
       虽然我藏匿的五百块私房钱没被发现,但明面儿上的钱的确集体阵亡了。
      
       所以我还真不敢乱花了,总不能拿我那过河儿钱往这里头贴啊!
      
       于是,本来打算去超市的计划就被我临时取消了,毕竟菜市场的东西便宜很多嘛。
      
       啧啧,瞧瞧,我已经会精打细算啦!
      
       菜市场里热闹非凡,各类小贩们叫喊连天,师奶们穿梭其间,为一头大蒜两根儿豆角的讨价还价。
      
       我混在里头多少显得有点突兀,虽然买菜的也有老头和中年男人,但像我这岁数的在这个时间里出现在这儿的,还的确是凤毛麟角。
      
       我也顾不得许多了,反正也没人认识我,怕啥呀我!
      
       不过说实话,我还真不会挑菜。
      
       我觉得反正看上去青菜不蔫巴就应该是好菜,土豆啥的没疤瘌没烂的就应该是好豆。
      
       可满市场的菜都被小贩们淋上了许多水,无论哪一堆儿看上去都挺美的,真是愁死我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也没先问问价儿,见到想要的就直接挑了。
      
       可能是由于紧张,我连看看秤都忘了,反正人家说多少就给多少。
      
       结果只买了四根苦瓜,那老菜贩子就要了我九块钱。
      
       我转了一圈儿,见有个婆婆买了六根,才花了七块五,我这才知道让人给宰了。
      
       虽然心里头气得不行,但我还是没好意思找他,算了,为了一块五大毛的犯不上跟他磨唧,挨得起宰丢不起人啊!
      
       买得差不多了,才发现菜谱上所说爆锅儿需用的葱花还没有。
      
       我发现许多师奶们买完菜,都直接又拿了几根葱递给小贩,小贩们也不吭声,一并装进袋子里去。
      
       难道这市场的规矩是小葱不要钱?
      
       可我该买的都买了,总不能随便找个摊子管人家要葱啊,无奈之下,我只好又挑了几根黄瓜。
      
       称完之后,小贩说:“两块五啦~~~~”
      
       我点点头,拈了五根葱准备递过去。
      
       但又觉得拿得有点多了,有点不好意思,就又放回去了三根。
      
       小贩将我的两根葱接了,装进塑料袋,说:“总共两块七毛的啦~~~~”
      
       我一愣,说:“你刚才不说两块五吗?”
      
       小贩不耐烦地说:“葱两毛的咧~~~~”
      
       我说:“啊?葱还要钱啊?”
      
       小贩白了我一眼,说:“有没有搞~~~~错,哪有卖菜不收钱的咧~~~
      
       我像个小受气包儿似的低头嘟囔道:“我看别人都没收呢……”
      
       他也没理我,不耐烦地说:“总共两块七啦,诶~~~~~”
      
       我被他“的啦~~~~”、“的咧~~~~”的粤语版普通话的长声儿给拉得这个闹心,又遭他一顿软刀子嘲讽,顿时脸红脖子粗的,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好了。
      
       我心想,早知道葱是收钱的,我还买啥黄瓜啊!真他妈郁闷!
      
       我比你守妇道36
      
      
      
      
      
       回到家,按照菜谱上的指引,我轰轰烈烈地操练了起来。
      
       为了防止遗漏环节,我还把它抄到了一张纸片上,边看边操作。
      
       可眼瞅这顶上写得倒是挺简单的,我一整就不是那样的了,不是肉炸黑了就是菜炒糊了。
      
       后来我总结了一下,可能火候掌握的不好,于是采取谨慎态度,结果炒完一尝,奶奶个熊猫的,又没熟!
      
       这顿饭做的,真是把我给折磨毁了,买的菜损失了一多半,都扔垃圾筒了。
      
       不过谢天谢地,最后一道西芹炒香干还是成功了,我尝了两根儿,绝对的饭店口味!
      
       牛了,嘿嘿~~~
      
       虽然中午没吃饭,但我还是忍了饿,做好米饭后摆好餐桌,乖乖地等闵娜回来共进晚餐。
      
       结果快七点钟了,她才到家,把我饿的俩眼都穿花儿了。
      
       见到我满面春风的迎接,她有点受宠若惊地说:“蛙蛙,你这是怎么啦?”
      
       我放下她的包,把她拉到餐桌前,温顺地说:“请闵尚宫大人检阅小的所做的菜肴吧。”
      
       闵娜一见不是可乐鸡翅,顿时开心得不行,吧嗒在我耳边亲了一口,摸了我摸的头说:“真是个勤劳的好青蛙呀!”
      
       我万分期待地瞧着闵娜把一口菜放进嘴里,眼巴巴地等着她的赞扬。
      
       她嚼了几口,终于点了点头,赞道:“味道不错耶!好厉害哦!”
      
       我大喜过望,激动地说:“真的啊!那你多吃点,多吃啊!”
      
       闵娜重重地点了点头,说:“你也吃啊?”
      
       我说:“我刚才还真挺饿的,可被油烟一熏之后,现在感觉一点食欲都没了。我先抽根烟,你多吃点。”
      
       闵娜说:“你终于知道我平时的感受了吧?”
      
       我认真地说:“是啊,以前真是辛苦媳妇了,做饭实在不容易啊!以后小蛙肯定加倍好好待你。”
      
       听了这话,闵娜更加开心了,一口气吃了一大碗饭。
      
       闵娜吃完后,说有几个款式今晚必须要画出来,刷碗的事就劳烦我了,然后接了一大杯水就了进卧室。
      
       我抽完烟感觉有点食欲了,就盛了碗米饭准备开动。
      
       可是,当我将一口菜放进嘴里的时候,刚集聚上来的食欲立刻灰飞烟灭了——这哪是人吃的菜啊?海龟吃了都得哭!咸死啦~~~~
      
       我灌了好几大口水后,赶紧又夹了几条,这才发现有的超咸有的贼淡,根本就没炒均匀。
      
       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寸,我刚做完时尝的那两根应该是最完美的了。
      
       唉,想不到还是做砸了。
      
       我抱着桌子腿儿泪流满面,心想:我媳妇真是个善良的好人啊,5555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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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心
    2014-5-27 1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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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初来乍到

     楼主| 发表于 2006-12-29 20:0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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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比你守妇道37
      
       为了报答闵大人的包容之恩,我下定决心要当个好主妇了。
      
       所以这几天我边干家务活儿边看“我爱厨房”、“明星私房菜”、“天天美食”啥的,希望能学上几手儿。
      
       可是看了几次后我发现,电视上那些个教做菜的节目基本上都是扯淡。
      
       他们为了整出点鸡汤来,煮了一整只老母鸡不算,还加了贼多佐料,大火换小火地煮了好几个小时,那得费多少煤气啊?
      
       然后为了美观,还拿一大萝卜雕刻了半天,整出一嫦娥奔月的造型来,这不是扯犊子呢吗?
      
       咱自个儿家里头吃喝,谁还能操持那么大场面啊?
      
       但我转念又一想,别是咱死脑瓜骨,不知道变通,得活学活用啊。
      
       于是我照猫画虎地买了个鸡骨架,回来切了点葱姜蒜,放了一锅水煮上了。
      
       还别说,我真煮出了一大碗鸡汤来。
      
       晚上,我整了一道干豆腐炒尖椒,炒之前特意用鸡汤把干豆腐煮了一下。电视上学的,这叫浸味儿。
      
       但是没想到,最后火候又没掌握好,把干豆腐给炒糊了。
      
       眼瞅闵娜就要下班回来了,再弄别的也来不及了,情急之下我只好在这道菜上做了点文章。
      
       没过多久,闵娜回来了,一进屋就嚷嚷饿,像个小猪似的直奔饭厅。
      
       见到餐桌上的摆设,她高兴地问道:“蛙蛙呀,这是什么好吃的呀?怎么用锅盖扣着盘子啊?”
      
       我心虚地背对着她,摆弄着花瓶里的百合花叶,反复趿拉着拖鞋,扭捏地摇曳地荡漾地嘟囔说:“是我的创、创新菜。”
      
       闵娜大喜,道:“哦?我看看!”说完一把掀开了锅盖。
      
       还没等我回过头偷瞄她,就听见背后“咣啷、咕咚”两声,闵娜和铁锅盖一起摔倒在了地上。
      
       我赶忙跑过去扶她,叫道:“哎呀妈呀,你激动啥呀!”
      
       闵娜左手持锅盖,右手捂着肚子,笑得几乎要在地上打滚儿了。
      
       过了好一会,她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这就是你的创新菜?”
      
       我恼羞成怒,脸蛋子通红地咆哮道:“咋地啊!笑啥啊!”
      
       闵娜艰难地爬了起来,指着盘子说:“那你这道创新菜叫啥名啊?”
      
       我没好气地说:“大红鹰!”
      
       闵娜说:“叫什么?听起来耳熟,好像是电视上哪个广告呢?”
      
       我气呼呼地说:“可不就是广告么,大红鹰,胜利之鹰,没看过啊!”
      
       闵娜听完,咕咚一声又坐地上了,这次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我大怒道:“我就发明了个菜,你老咣咣往地上翻跟头配合我干啥啊!”
      
       这天晚上,闵娜把我的创新菜拍完照片后笑了半宿,都快神经了。
      
       后来她边画图边喝水的时候不怎么又想起来了,噗嚓一声又笑,把显示器都喷湿了。
      
       我蹲在墙角生了一肚子气,我咋地了我?不就创新了一下吗?
      
       是,菜糊了,我为了掩饰,加了点装饰品。那不也是跟电视上学的,为了美化一下菜容菜貌吗?我又没有用大萝卜雕嫦娥的本事,再说了,当时不是没别的装饰材料可用了吗?
      
       我不就把俩鸡爪子插在干豆腐上,并把每个爪子剁下去两根儿脚趾,留了两根儿,然后把它掰成“V”字型了吗?叫“大红鹰→胜利之鹰”不对啊?
      
       咋能这样嘲笑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知识分子的自主创新精神呢?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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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06-12-29 20:2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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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等着看下边的.看的挺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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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07-1-5 12:36 | 显示全部楼层

    [转帖]我比你守妇道

    更新有点慢哦
    希望一天发10万字,嘿嘿!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07-1-5 19:52 | 显示全部楼层

    [转帖]我比你守妇道

    我等了好多天了,楼主怎么还不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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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心
    2014-5-27 1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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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初来乍到

     楼主| 发表于 2007-1-5 20:07 | 显示全部楼层

    [转帖]我比你守妇道


       我比你守妇道38
      
       大红鹰事件之后,我对看电视学做菜失去了热情,完全不指望做个厨神了,既而把目光转移到了“主妇技能”这一新项目上来。
      
       几天以来,“为您服务”、“生活好帮手”、“星空妙管家”啥的成了我的重点收看节目。
      
       这一看不要紧,我立即对其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通过这些节目,我迅速地掌握了“怎样轻松找到保鲜膜的端口”、“如何使装满物品的塑料袋不勒手”、“电池没电时咋能继续使用”、“苹果保鲜小妙招”等无敌技能,甚至连“废旧丝袜做滤布”和“正确擤鼻涕的方法”我都学了。真他奶奶地长知识啊……
      
       有一天,我看完“土豆皮变废为宝除茶垢”这课之后,按捺不住地跑厨房砍了一个土豆做实验。
      
       没想到这办法真的很灵,以前用铁丝布都很难擦掉的茶垢居然轻松地被土豆皮啃没了。
      
       我亢奋不已,屁颠儿屁颠儿地给蒋大彪打了个电话,想跟他分享一下。
      
       没想到才响了两声他就给挂了,估计不是在开会就是泡妞呢,没个追求!
      
       我围着亮闪闪的茶杯转了两圈儿,觉得不倾诉一下实在不行,于是脑袋一热,给我妈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通,我就激动地说:“妈呀,我爸是不是有个好几年没刷过的大茶缸子啊?”
      
       我妈愣了一下,既而声音有点颤抖地说:“啊~~~有、有啊。”
      
       我一拍大腿,叫道:“哎呀!忒好了!”
      
       这回我妈愣了两下,气儿都拔到嗓子眼儿了,沙哑地说:“咋地,值、值钱啊?”
      
       我没明白她的意思,正纳闷的时候,听见电话那边传来很大的电视声儿,好像是央视的“鉴宝”栏目。
      
       我汗……瀑布汗……
      
       感情老太太入戏正深,憧憬连连呢,我这么一问,她以为她那破茶缸子是一宝贝了。
      
       我哭笑不得地说:“妈你别激动,我爸那破茶缸子扔天桥儿上要饭的都不带捡的,上不了鉴宝。”
      
       我妈这才舒了一口气,叹道:“吓死我了你可。”
      
       顿了一下,她又说:“那你问它干啥啊?”
      
       我这下来了精神,说:“妈你知道吗?用土豆皮可以擦掉茶垢耶!”
      
       我妈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说:“十几年了你爸都不让刷,说那玩意积得年头儿久了,倒进去凉水都有茶叶味儿。”
      
       我激情膨胀的气球顿时唰地一下子瘪了。这老太太,也没个追求!
      
       我妈见我没说话,就问:“你打电话就为了说这?”
      
       我正失落呢,就随口“恩”了一声。
      
       结果还没到两秒钟,就听见我妈咆哮道:“的瑟!你钱多啊?打长途研究土豆皮……”
      
       我吓了一跳,还没等她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瞅着横尸荒野的土豆先生,我觉得这世界没啥希望了,像我这么有追求的青年主妇咋就得不到社会认同捏?
      
       唉,说多了都是眼泪啊,哗哗地……

       我比你守妇道39
       天气热得让人想激歪,窗户门儿都打开了,啥也没干,只走了两步儿就哗哗淌汗,整得我直怀疑自己是否肾虚了。
      
       小区里的树上不知啥时候搬来几只蝉,成天“吱啦吱啦”地叫唤,我一听就心焦得紧,脑海里老是浮现出某人被烧红的铁烙烫鸡鸡的画面,太惨了……
      
       我正闹心呢,电话响了,一看号码是蒋大彪。
      
       他刚说了句“盐焗……”,我就迅速打断道:“好吃好吃,家没人儿,赶紧送几个冰镇西瓜过来!”
      
       蒋大彪懒哼哼地说:“哦……水柔不在啊?不好意思,打错了。”
      
       我气得更热了,骂道:“瞅你那熊色!满脸九饼,跨下幺鸡,两条蛤蟆腿跟个八万似的,还好意思成天想女人呢?”
      
       蒋大彪就这点好,咋骂不生气,反倒没心没肺地说:“哎你一说九饼八万啥的我这手还痒痒了呢?上你家干几把啊?”
      
       我顿时一喜,但嘴上还装虚伪地说:“不干不干,我正看书呢。”
      
       蒋大彪“切”了一声,说:“别狗嗖嗖地装文化人儿了,别忘了你都辞职了,目前你的工作重点就是能把锅玩儿明白了先,地球人谁不知道啊?”
      
       我抢白道:“玩儿锅咋地了?家庭主妇也不是谁都能当的。再说了,也不光是厨房里头那点事儿,这里头技术含量老高了,你懂个啥呀?你知道吃完螃蟹咋去掉手上的腥味儿吗?那得用柠檬擦~~~你知道不停打嗝儿咋止住吗?那得在舌根儿底下放块糖~~~你知道正确擤鼻涕的方法吗?嗨,你也不用知道,谁不知道你蒋虎三儿常年鼻涕奔腾如黄河呀,都不用擤。”
      
       蒋大彪被我气了个半死,嚎叫道:“我他妈知道这些破玩意干啥!我就知道你姓周的不是个好鸟!”
      
       我得意地哼了几声小调儿,说:“少废话了,赶紧联系人去,赢你个千儿八百的给我家闵娜煮一顿龙虾吃吃。”
      
       蒋大彪恶狠狠地说:“等着的,老子非得连你家菜刀都赢过来不可。赢完把你剁成东方不败!”
      
       放下电话后,我忽然觉得凉快了不少,老长时间没打麻将了,脚趾头都刺挠了。
      
       没过多久,门铃就响了,蒋大彪、小林子和胡学范满脸是汗地站在门口,蒋大彪拎了一塑料袋啤酒,胡学范和小林子还一人抱了一大西瓜。
      
       我眼珠子一亮,流着口水刚想开门,忽然一哆嗦,警惕地指着胡学范叫道:“姓胡的你个瘪犊子,又在楼下小店赊的记我名了?”
      
       胡学范恼羞成怒,鼻孔朝天地叫道:“别在那疙瘩不嫌乎磕碜,你以为你是赵忠祥啊?”
      
       小林子疑惑地问道:“哎,跟赵忠祥啥关系?”
      
       胡学范一本正经地扭过头,很八卦地跟他说了句:“泡妞不给钱。”
      
       小林子听了,恍然大悟长长地哦~~~了一声。
      
       这时蒋大彪晃了晃手上的塑料袋,故装严肃地说:“同志们,珍惜时间。小鬼,乖~~~给爷爷们开门。”
      
       我认真地瞄了瞄塑料袋上的“沃尔玛”字样,这才将信将疑地开了门。
      
       闲话没多说,喝啤酒吃西瓜,几个人凉凉快快儿地打上了。
      
       今儿是周四,胡学范跟老板撒谎说去布料市场找冬装的版布,小林子跟老板撒谎说去谈一重要客户,蒋大彪自己跟自己撒谎,说的啥只有他自己知道。
      
       我抓了张牌,摇头叹道:“唉,瞅瞅你们几个,就为了能荣幸地跟我周某人打一会儿麻将,已经撒谎不眨眼了,追星也不用这样儿啊。”说完,我打了张六条。
      
       牌刚落地,他们仨忽然不约而同地把牌一推,都叫道:“啊!糊了!”
      
       靠啊!5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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