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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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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11-4 19:5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电信突然地断线终止了我正在浏览的色情网站,按照惯例,我知道大约有两个小时我
将在空白的电脑里一无所获,我还是没敢去点击那个下载已久却从未打开过的三国志
游戏,因为我还不想迷上更多的网络游戏。这两天骂也骂得够累了,所以想趁这机会
编点故事娱乐旁人顺便也轻松自己,最主要的是,我一直想练就出一门在键盘上可以
目不斜视十指如飞的弹指神功。但是我不能保证我一定能把这个故事编完,因为至此
我连一点故事提纲都还没有想好。所以,还是那句话,权当练习打字吧。
(一)
张三是一个长相极其委琐的男人。无论你的心地有多么的善良,你都无法做到视若无
睹脱离现实的使用一些美好的词汇去恭维到他头上,因为你会觉得那样做非但没有达
到表现出你良好教养的效果,相反让人觉得你是在嘲弄他的智商。也就是说,他的委
琐很有些无辜的味道,并不是那么特别让人讨厌。
张三有一个很稳定的工作,在这个遍地充满下岗危机的时代,这就意味着张三可以拥
有一份相对于旁人要优越得多的安全感,同时也代表着张三可以将更多的时间与精力
去点缀他的业余生活。张三不喜欢唱歌跳舞,因为他是一个绝对聪明的人,他知道什
么叫做扬长避短,他不可能冒着出丑的风险去博几声无谓的掌声。他也不喜欢在大庭
广众之下表现自己在某方面的才华横溢,事实上我也没有打算给他虚构出什么可以往
外掏出来炫耀的东西。
张三无论做什么事情,他的目的性都很明确,从来只求结果不问过程。由此我们可以
得出结论,他的占有欲比表现欲更强烈。但是任何一种完美的占领结果都必须是由无
数成功的侵略过程缔造出来的,所以说张三一旦开始想占领什么了,就一定会向被占
领物表现出他在某方面的闪光点。
这世界任何人都有其闪光点,当慈母用手中密密的针线给远方的游子缝制衣衫时,当
圣女向无赖敞开雪白的胸怀时,当男人为女人冲冠一怒时,当乞丐手捧一只鸡腿在角
落里激动得瑟瑟发抖时,所有这些镜头都代表着某些人在某些时刻无意间所流露出来
的就那么几秒钟的闪光点。
张三原来的工作是在一家市府下属的一家部门当一名普通的打杂工,干些给客人斟茶
递水给领导跑腿送信的杂活。两年下来基本上没出过什么差错,给单位领导留下了不
错的印象,有一回领导把张三叫到办公室对他说:“张三啊,这两年你在单位学会了
什么你知道么?不知道?那好我告诉你,你学会了一样很不错的本事--就是说废话。
而且废话说得很好,天衣无缝,让人听了以后没什么感觉。你这样的人做个杂工太屈
才了,你以后就跟着我吧,帮我应付个上访人员,起草个开会演讲稿子,我相信你会
胜任的。”就这样,看似懵懂之间,张三的阶级位置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而事实也的
确证明张三的领导果然具有伯乐的眼光,张三的工作实践表明,如果把废话说好了,
那么,正经话根本就可以不说或者少说。大家心知肚明,事情才好办得多,尤其是在
当今这社会人与人打交道本来就是摆一场龙门阵,会扯皮的人总是最受欢迎的人。
一个人的追求和他特定的社会位置是成正比的。就好比乞丐不会饿着肚子梦想当知县
而知县倒是常梦想讨个风骚的姨太太。偶尔早起上班照着镜子乔装打扮一番之后,张
三竟也从镜中人的眼睛里看出一副踌躇满志青春得意的神情。所谓饱暖思淫欲是必然
的结果,接下来无论是我还是你都应该顺理成章地为张三创造出一个春天了。
张三今年27岁,山东东营人,如果不计算他父母亲年轻荒唐时所创造出来又迅速打掉
的短暂的生命载体。他可以算是家中的长子。张三有一个小他五岁长得还算可以的妹
妹,此时正在这个城市的某间咖啡屋里和一个大其十多岁的安徽男人酝酿如何私奔的
计划。花开两朵,各表一枝,目前暂时还是让我们先把注意力放在张三身上。
张三这辈子当过三年兵,开过几次枪,去过六个城市,谈过两次恋爱,作为一个男人
不靠自己双手帮忙的正常射精大约有五十次,不多,挺可怜,是不是?我前面说到了
闪光点,张三是个普通的男人,那么,我应该为他再虚构怎样的闪光点来成全下面的
绮丽一片春光无限?
你知道,我现在完全是在臆造故事的情节,我得想想,好好想想……
(二)
当一个男人酒足饭饱精气旺盛血脉贲张后,跟一个女人到山坡上看看云看看月吹吹风
调调情,当然,漫长序曲过后最好尽快进入主题,跟她吻一吻抱一抱彼此抚模,然后
畅快淋漓地制造一场性爱,这应该算是浪漫了。不过前面既然已经把张三的相貌设计
为委琐型男人,所以我想张三的爱情也就不可能有风花雪月的成分在其中。我想我即
使让他在故事里爱上一条母狗他也是拿我无可奈何的,这种可以肆意安排一个人的命
运的文字游戏很让我有一种手操生死大权的快感。不论张三本人愿不愿意,他为鱼肉
我为刀俎,已然成为铁定的事实。
单位里的一个姓花的上海中年妇女最近特别喜欢和张三拉家常,嘘寒问暖的样子着实
让张三感动过不止一回,开始张三一直管那女人叫花大姐,后来那花大姐说自己女儿
都18岁了,张三得管她叫花阿姨才是,于是张三便改口以花阿姨相称。花阿姨经常以
帮张三介绍对象为名叫张三去她们家坐坐,开始时张三还兴奋了半天,去之前总不忘
擦脸剔牙梳头整理一番生怕给女方留下个邋遢龌龊的印象。后来去了之后总也见不着
那些所谓的大学刚毕业的单身女郎,回回都只是花阿姨独自一人在家热烈招待他,好
象根本就忘了要帮张三介绍女朋友这回事。时间久了,张三也就麻木了,不再对花阿
姨嘴里所说的那些条件诱人的女性抱有任何幻想。
聪明人往往都有一个致命的毛病,都是喜欢走捷径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愿意吃苦,
总希望凭借自己的聪明头脑可以将那些无关紧要的烦琐过程省略掉,一句话,聪明人
都希望一步就可以登天,同时聪明人都很有个性,恼人的个性。而张三这个聪明人却
没有这种好高骛远不切实际的毛病。张三很明白自己是个世俗观念很强的人,他很在
乎面子,名利以及在别人眼里的价值,同时他也很清楚他想要得到的那些东西绝不是
依靠耍点小聪明耍点小性格就可以得到的。
我前面答应要给张三继续创造点闪光点,所以,我想让张三具备即使面对一堆腐肉时
也能将它想象成道德君子并与之周旋的本事,我得让他掌握一门即使身处茅厕也照样
能够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手段。所以,虽然张三在王阿姨那里从来不曾有任何收获,
但他依然表现得悠哉游哉,不哀不怨,至少是在表面上如此。而花阿姨对张三这种逆
来顺受毫无怨言的样子看上去甚是满意。
花阿姨是属于那种风风火火想到哪就哪的强悍型女人,这一点是确定无疑的。因此,
花阿姨依然故我的隔三岔五以介绍对象的名义把张三叫到她家里去坐坐吃顿便饭。而
张三虽然早就明白那地方除了一个嘴唇上长着一圈毛茸茸的胡子,胸前挂着两坨肉弹
的上海胖妇人不可能再有其他任何雌性生物等着与他会晤,但是张三良好的心理素质
使得他还是屡教不改痴心不悔地每叫必到,与其回家面对一个狂热的私奔爱好者目瞪
口呆哑口无言,不如带着揶揄的心态去欣赏一个上海胖妇人的发嗲。

终于,在一个燠热的夏日午后,张三在花阿姨家的客厅里见到了一个漂亮女孩子,一
个年轻的,刹那间就已经令张三产生了目晕神眩恍若隔世感觉的女孩子女孩穿着一袭
黑色连衣裙,站在那蹙着肩,敛着眉,白皙面颊上散发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忧郁清澈的
神色。在张三的面前带着一种不可侵犯的从容与矜持,那一幕,散发着无声的魅力与
寒意,张三象只蛤蟆张着嘴巴却说不出话,他停在那里,象是不敢打扰,他的肺象是
被一根细绳勒住,说不出的难受。毫无疑问的,他已经被那女孩特殊的惊艳美折服。
初见面的这一时刻仿佛电影镜头被永久地定格在了那里。
很多年以后,张三依旧对那个夏日午后的客厅记忆模糊,怎么也想不起除了那初见面
的惊艳之外还自己还做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但他知道,他生命里某一次的砰然心动
已经永久地被滞留在那个燠热的夏日午后。
张三的这种失魂落魄感,我想某人是最能够体会的,因为那女孩给张三的视觉冲击极
为类似当初某人第一次和某女见面时,某女带给某人的那种惊为天人的视觉震撼。我
这样说并不是暗喻蛤蟆张三很可能就是某人而冷美人没准就是某女,我只是顺便想借
此说明历史的巧合有时候就好象是一场蓄意已久的阴谋,而每个人都有可能无法避免
地成为无辜的同谋。由此,我们又可以得出一个结论: 那就是--阴谋,无处不在。
后来张三才知道,那女孩是花阿姨的一个远方亲戚,按辈分算,应该是花阿姨的姑表
妹,所以,往后我们就以姑表妹来称呼那女孩,我懒得给她起名字。事实上我对起名
字这件事情总是头疼不已,我给自己起的网名从来都是乱七八糟这方面我不得不佩服
这里的某人,他的马甲无数,我甚至怀疑他有起名癖。
姑表妹来自湖南的一个小城市,因为某些原因背井离乡来到我们这个城市投靠她在这
里唯一的亲人花阿姨。花阿姨似乎并不是特别喜欢这个远方亲戚,上海人一向有个传
子传女更传媳的风俗习惯,就是排斥外省人,他们把所有上海以外的中国人一律统称
为‘巴子’--也就是乡巴佬的意思,这其中也不排除花阿姨对姑表妹的花容月貌嫉恨
心理,嫉人有,笑人无一向是上海人的特色。因此,姑表妹这个漂亮的湖南巴子要想
在花阿姨这里得到怜惜是不可能的,所以姑表妹也就必然会一边忍受着和花阿姨共居
一室寄人篱下的难堪,一边开始忙着另觅住房以求早日摆脱亲戚间那种相见好共处难
的烦恼。也只有如此一来,才能给张三创造出可以经常与梦中情人单独在一起的机会
美丽总是愁人的,这好象是位名人说的话。因此这也就注定了张三的春天虽然来了,
但也不可能是一厢情愿的鸟语花香阳光明媚。

(三)
故事没有讲完之前,谁也不知道主人公的原形到底是谁。事实上我现在所表现出来的
就象一个拿腔捏调的说书先生,我会允诺大家故事的高潮在最后,当然你们也得允许
我在讲故事的过程中喝口茶水,假如为清一清嗓子在某人面前吐了一口浓痰,而某人
极聪明地喜欢对号入座自作多情地认为那口鲜浓之痰是为他而吐。究竟是无心之失还
是有意为之,呵呵,彼此心知肚明岂不是更好?再则说来,我喜欢上了目前这种貌似
调笑实则句句暗藏机锋,直刺对方内心隐秘的文字游戏,这效果真是惊心动魄,令人
激动不已,毛骨悚然。我得向你们承认,讲这个故事的时候,我是达到生理快感的。

进入春天以后,张三一直在和自己作斗争,他成了一名动不动就会忧郁的男子在此后
的很长一段时间内,张三一直不愿意承认自己爱上了那个姑表妹。但不久张三终于明
白,他在欺骗自己。尽管在姑表妹面前张三压抑不住地自惭形秽。但是人始终是被情
感左右的动物,不可能因为现实太残酷就真的放弃了梦想。并且,理智其实是个很脆
弱很虚假的东西,就好象再坚固的大坝碰上百年不遇的洪水总归还是得乖乖的抚首称
臣。我们嘴里通常所谓的理智只能去克制肤浅的情感,干柴遇上烈火,燃烧是必然的
结果。除非你是天生的冷血,但这世界应该不存在这样洒脱的高级动物。所以委琐如
张三这样的男人爱上了天仙般的姑表妹倒也不是很希奇的事情。
在帮姑表妹终于找到了一间临时住房时,张三止不住的兴奋与紧张就好象一名即将生
产的大肚婆。现在张三知道,就目前而言,姑表妹在这个城市里除了花阿姨就只认识
自己这一个朋友,这让张三有着一种被人依赖被人视为靠山的幸福感。虽然这样的感
觉已经很让张三幸福了,但是我们知道,张三是个重视结果大于过程的人,他不可能
仅仅满足于在姑表妹心里只是一个好朋友这样一个位置,他也不是那种默默给予不求
回报的人,他对姑表妹的亲近绝不是出于朋友间的互相帮忙,仅仅是一贯的自私个性
必定使然。
在姑表妹搬进新居的第一天,张三有幸成为了第一个品尝她作菜手艺的本地男人。在
这里,我想把姑表妹烧菜的水平设计为很一般,基本上只能用‘烧熟了’三字来评价
她的手艺,因为漂亮女孩子不会做饭烧菜,这已成为公式化的真理。然而醉翁之意从
来都是不在酒瓶之上,更何况秀色可餐,所以我们的张三应该还是会吃得津津有味赞
不绝口。
姑表妹今晚真是美艳如花呵,一身薄如蝉翼的墨绿色连衣裙,衬托出婀娜的身段凝脂
一般的肌肤若隐若现。白皙的鹅蛋脸上一对迷人的大眼睛闪烁着夺人魂魄的光彩,殷
红的双唇因浅笑而微微张开,露出珍珠般一般洁白晶莹的牙齿。张三第一次发现她笑
起来是那么的诱惑人,简直就是天生的尤物。张三的眼光根本就不敢在姑表妹的脸上
停留太久,有这样的美人相伴,想必给他一根蜡烛他也能吃出双汇火腿肠的味道。
我一直在考虑要不要让他们在今晚喝上一点酒顺便再停个电什么的,然后从张三的嘴
巴里取回那支蜡烛点上,然后姑表妹醉酒想起往事悲痛欲绝,然后张三再婉言抚慰执
手相劝,创造点情欲味道出来或者干脆直接上床。不过这样一来就容易把姑表妹写成
一个不正经的女人,假如貌若天仙的姑表妹真是那么随随便便就和张三上床的女人,
张三也就不会在很多年以后一想起姑表妹依旧撕心裂肺地痛楚着。天下男人大同小异
都希望能遇到一个一见钟情立刻就肯和你上床办事的漂亮女人,但在办完事之后又会
觉得这女人太轻浮太随便,一见钟情的感觉没有了,继续上床的欲望可能依然健在。
因此绝对不能让姑表妹在张三的心目中留有任何一点点的瑕疵,所以我们的男女主人
公应该象君子与淑女一样去共同度过一个正常的夜晚,然后彬彬有礼地互道再见。
琐碎的家事,千篇一律的日常工作,每日里照旧的熟人面孔和固定的环境中那些不固
定的烦心事,综合起来就象一把斧子。冷漠地挥砍着生活的枝桠,把生活这颗树砍成
一块越来越呆板,越来越枯燥的家具形象。家具再精美总是没有生命的东西。幸好,
姑表妹的出现就象沙漠里的一颗稚嫩的鲜草激活了张三的生命动源,这时候的心情,
看天是蓝的,云是白的,人是清爽的,狗是可爱的。
人在坠入情网的时候都是有迹象可寻的,比如说,神经兴奋,话多,爱唱歌,有时候
身体也会变得不大协调,走路时很容易自己被自己绊倒,也就是我们通常所指的‘骨
头变轻了’。张三的骨头倒是没变轻,但是张三爱唱歌了,在单位里闲来没事的时候
总喜欢哼上两句谁也听不懂的情歌。
夜里睡觉也总是不塌实,平白无故地,他经常会在半夜里突然醒转过来,醒来后一时
半会又总是睡不着,于是便成就了诗经里的‘辗转反侧’那一句诗,那张结实的行军
床可以证明,在无数个失眠的夜晚,它是如何承受张三在它上面象煎烙饼似的翻来滚
去,在无数个寂寞的黑夜里,因为思念,张三的眼睛被赋予了某种特殊功能,可以隔
着无数厚实的水泥楼板看见姑表妹那月影般的身躯徜徉在这个城市的星空下,对着自
己顾盼生姿巧笑倩兮,那脸白嫩无比,唇鲜艳欲滴,鼻梁就象木匠精心雕制般小巧而
高高耸立着……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们的张三是坠入相思了。在这里我不打算交代那个使张三变
得神经兮兮的姑表妹心里对张三到底是怎么想的。说实话到目前为止,我仅仅只是想
好了故事的结局,事实上推动我继续讲这个的故事的动力就是,我对张三的结局有一
个非常得意的安排,一想起我对张三的那个最终安排,我在梦里都曾笑醒过来。我可
以向你们保证,故事的结局会让所有的人大跌眼睛。但是,我突然发现,我实在缺乏
揭晓谜底时那一挥手的潇洒,所以很抱歉我不得不借用一些玄机来掩饰这点,我必须
先在这里卖点关子从而诱使你们不厌其烦地再三地点击我这张帖子,无论你是进来捧
场还是漫骂又或者是默不做声一笑了之,你都已经注定成为被我利用提高我这张帖子
点击率的一个工具。我这么说,你不会生气吧?

因为种种迹象的表明,‘张三可能坠入情网了’这消息自然也就象那飘柔洗发水那样
一传十,十传百成为单位皆知的秘密。大多数人都知道花阿姨对介绍女朋友给张三认
识有着病态的追求,所以都以为目前让张三幸福的女孩一定是花阿姨介绍的,于是既
然在张三这里问不出什么,就都一窝蜂地跑到花阿姨那里七嘴八舌地打听那女孩是干
什么的,哪里人,多大了等等。如果你在机关单位工作过,你会理解她们这种关心同
事的隐私大于一切的热情。
花阿姨几乎是黑着脸把张三从办公室里叫出来的,她为她成为最后一个知道张三在恋
爱的人而愤怒到了极点。象花阿姨这样的人在这个社会里有很多,她们永远不拿自己
当外人,永远认为自己对于教导年轻人责无旁贷。并且,许多聪明人也已经看出花阿
姨对张三有着难以言表的微妙情愫在里面,虽然我还没打算牺牲张三来成全花阿姨一
把,但是故事既然已经都编到这里,花阿姨面对张三的背信弃义另结新欢是不可能做
到视若无睹心无杂念,以她那样人的性格,她是不可能说什么只要你过得比我好之类
的废话就罢休的,尽管故事的发展使得她还没到说那句话的资格。
在单位的走廊里,张三被花阿姨以命令的口气告之:下了班去她家里一趟,她有事情
必须要和张三好好的谈上一谈。
写到这里我突然想起昨晚在聊天室曾有个叫季泰莱的丫头问我:花阿姨十八岁的女儿
怎么一直没有出现?张三将来会不会和她在一起?老实说,不经她的提醒我都几乎忘
记曾交代过这个人物,但是假如在接下来的故事对花阿姨的女儿一直避而不谈就有些
不可能了,所以我打算在这里把花阿姨的女儿发配到日本去留学,所以在以后的故事
里,她等于人间蒸发不需要再出现了。至于花阿姨的老公为什么没有出现,你们知道
在一个已经有了偷情打算的女人的心里,老公已经沦落为一个可有可无的名词,在这
一点,我相信这里的许多人都是深有体会的。
张三不是一个蠢人,他早已经看出花阿姨对他的动机与企图,以往他都是抱着虚于委
蛇若即若离的心态与花阿姨周旋着,问题是,现在花阿姨强硬的态度似乎已经打算对
张三彻底摊牌又或者是霸王硬上弓,来一招老蚌吃虾米看你往哪逃的架势。张三今晚
该不该去花阿姨家?我还没有想好,我还得再琢磨琢磨
各位,请耐着性子等我继续臆想……
(四)
我在这里再次说明一下,这不是什么新鸳鸯蝴蝶派或者表妹派小说以虚构的爱情骗取
你们廉价的眼泪和同情,也不会出现前卫小说里动不动就湿了一片的精彩情节给你们
自慰时提供任何帮助。事实上这根本不是小说,只不过是为了达到我个人的某项阴谋
而精心响起的前奏音乐。就好象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一样。我希望那铛铛铛的敲门声
一日未曾停下,有些人战战兢兢地被迫来上网来受折磨的痛苦就一日不要终止。我真
残忍,象只戏耍老鼠的猫,我对我自己这样说。但我又实在很钦佩我自己,掩无限心
机于从容笑意中,如盐入水,随风潜入夜,弹指挥洒将这阴谋进行得有声有色

张三一直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去花阿姨家里,因为他从来不想与花阿姨有任何关系,无
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他都不想将自己27岁年轻的肉体与情感与一个至少长他十岁的
胖妇人发生任何关系,虽然他自己的条件并不是很好,但是作为一个人本身,他有权
利选择他喜欢和不喜欢的东西。实际上在这之前,张三在面对花阿姨的时候就出现过
不只一次胆战心惊,他生怕花阿姨哪天对他把话挑明了,真出现那样的情况的话,他
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他对花阿姨一直介于长辈与女性之间的心态,也就是说,在他
的潜意识里,虽然他拿花阿姨当长辈但同时也是拿对方当作一个女人看待的。毕竟,
来自上海这样一个大城市的女人真要发起嗲来,应该有她独特的魅力所在。我很担心
万一在我胡编乱造的时候脑子突然犯起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让张三和花阿姨发生
不该发生的故事,那样子也就太对不起山东人了。
因此我想,不论是为我也好,为张三也好,总之不能让张三去花阿姨家里,应该让他
们在一个人烟稀少环境优美的地方相见,在那样的环境里,即使花阿姨对张三的企图
到了无法抑制的地步也不可能来一招饿虎扑食的动作,人烟稀少并不是指毫无人烟,
对不对?东营这个城市也就这么大点地方,简单点,就让他们在公园碰头算了,也算
是个闹中取静的最佳场合了。
夜幕徐徐降临,它象一张无边无际的大网,在你不经意的时候悄无声息地从天庭垂落
下来,街边的路灯就象一个个暴徒,争相地将夜幕撕成一个个光鲜诱人的小口子。这
是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月光和往常一样,将婆娑的树影清晰地映在地面上。这是一
个月光明媚的夜晚,所以象这样的一个夜晚是不应该发生过于暧昧的故事。
张三和花阿姨默默无语地走在一条青石板铺就的小道上,旁边是大片的草坪,还有在
夜幕下显得虚张声势的假山。张三有些高兴,因为他知道他已经差不多打消了花阿姨
的念头。因为在一见面的开始张三就先发制人地对花阿姨尽情倾诉自己对姑表妹那一
见钟情如影随形的刻骨相思,这是一个极其聪明的做法,张三一开始就不给花阿姨任
何向自己表示的机会。他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花阿姨还好意思继续纠缠么?毕竟,
尊严要远远大于感情。而且,这是在公园里,倘若是在她自己家里,也许她还可能哭
上两把,趁张三劝慰她的时候来一个孤注一掷抱住张三先狂吻一顿再说。所以说,我
替张三把见面的场合改为公园确实很明智的做法。
花阿姨这个上海胖妇人显得有些落魄迷惘不知所措,张三不知道如何劝慰一个长辈的
失恋,何况在这个长辈看来,她的失恋和他还有着某种千丝万缕的关系。张三既不能
摆出一副完全置身事外的样子,但要张三装出一副恨不相逢未嫁时的无奈模样他又实
在做不到。所以我们的张三只好一声不吭地陪着花阿姨慢慢地走着,不知不觉竟已走
到花阿姨家小区的门口,在小区门口,花阿姨终于开口说出了今晚的第一句话:你回
去吧,再见。声音低得就象蚊子一般,然后她就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走了。张三在
原地站了好一会儿,目送花阿姨远去的背影,心里忽然觉得她其实怪可怜的。
命运从来都是一件很公平的东西,花阿姨对张三的荒唐绮念和张三对姑表妹的非分之
想在本质上是没有多大区别的。张三所有的聪明才智用在敷衍花阿姨可能是游刃有余
轻而易举,但是当张三回过神来想起姑表妹了,他便觉得自己好象一只热锅上的蚂蚁
直至今天,张三觉得自己对姑表妹的那种爱慕神情已经表达得很明显了,那已经不是
什么暗示简直就是明示了,就差敲锣打鼓在姑表妹的耳朵旁边棒喝一声了。他不明白
姑表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他突然发现他在姑表妹那里简直就是花阿姨的翻版。张
三不是个容易冲动的人,也不是个轻易就肯认输的人。他不会象花阿姨那般急冲冲地
乘兴上来就质问有没有发展的可能,等到被拒绝了以后再悻悻然的败兴而归。他还不
想过早地给自己制造出被拒绝的机会,他有的是时间,他可以等到一个最佳的时机到
来以后再去向姑表妹发动最致命的进攻。
写到这里我准备把笔锋转到张三妹妹头上去了,因为好久没有提到这个女孩子张三的
妹妹绝对是属于当今的新新人类,浓妆,嘴唇涂得乌黑而瘮人,大冬天也要穿裙子露
出那两条萝卜腿,平时在马路上尤其喜欢说点洋泾浜的英语来表现一下自己,言语之
间必作夸张手势配合,从来不说本地话,说起普通话的时候总是夹杂着令人牙酸的窝
窝头味道的台湾国语。
我在前面曾说到这个女孩子正打算和一个大其十多岁的安徽男人私奔,这个安徽籍男
子可不是什么寻常角色。在克林顿第一次成为美利坚合众国总统的那个年代,也就是
萨达姆被迫从科威特撤军的那个时候,他孤身一人带着两百元人民币来到了东营这个
城市,以其出色的木匠手艺和睿智眼光奋斗打拼了近十年时间,目前已经是我们这里
一家小有名气的装潢公司董事长兼财务总管。当他在东营这个城市赚取到他生平第一
桶金时,张三的妹妹正在一间学校里捂着小腹经历着女孩子月信初潮时必经的痛苦。
这里暂且不提张三的妹妹和这个安徽男人是如何相识的,但是我有必要向大家说明一
件事情,那就是这个安徽籍男人从来都没有打算和张三的妹妹保持天长地久的关系,
所谓的私奔计划都只是张三的妹妹一厢情愿在那里积极筹备着。而就在张三成功摆脱
了花阿姨的这个夜晚,安徽男人也用其圆滑城府的太极手法向张三的妹妹表明了他们
之间只能成为这世界上无数野鸳鸯里的一对,仅此而已。所以就在花阿姨黯然神伤离
开张三,独自走回自己家门的时候,张三的妹妹也坐在了一辆奔向火车站的出租车里
不久就会踏上开往南方的列车离开这个让她伤心的城市。又在同一时间,东营大桥上
发生了自建桥以来第一桩投江自尽以身徇情的惨剧。唉,在我胡编乱造下,这真是一
个令人伤感的夜晚。

听说这世界上的爱情如同盖房子,其形式大约可分四种,一,盖得慢拆得慢,这类人
最为平实谨慎忠厚自然,大都善始善终;二,盖得快拆得快,这类人逢场作戏来去如
风,却也无伤无痛;三,盖得快拆得慢,这种人极热烈极投入极痴情,倒也浪漫如诗
四,盖得慢拆得快,这一般是两情相悦已久,即将大功告成,却突起风云,鸳鸯两散
长恨离歌。
张三的爱情会是属于哪一类?

(五)
最近在东营这个小城里发生的凶杀案件让很多人都处于一种莫名的兴奋状态里。但不
可能每天都有这种可以供人在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好象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只
有通过不断地创造想象,才会有诉说不完的故事乐趣。我认为我已经找到感觉,能够
制造任何阴谋,作出完美策划,颠倒黑白,捏造事实。我的瞎掰热情空前高涨。我经
常一动不动地坐在电脑面前,冥思苦想着如何编造新的故事章节,搜寻其中的深意和
漏洞。夜深人静之时,我的胸中竟慢慢升起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豪情。
可能你已经发现,我对姑表妹这个人物,除了外表上的勾勒以外就再也没有其他方面
的描写,没错,我是故意这样的。因为在这个故事里,我故意把姑表妹这个虚构人物
设计为一个身份可疑、来历不明、性格模糊的女孩,她就象从来不曾正式露过面,但
又实实在在地扎根于张三的心里,仿佛从她的嘴里吐出一条在迷乱灯火中闪闪发光的
金属丝线,那根丝线轻盈锋利,微微颤动,忽隐忽现地穿过大街小巷,将张三牢牢地
裹在一个密不透风的黑暗中。
姑表妹找到工作了,是通过她自己的努力找到的。你应该相信,象姑表妹这样拥有一
张漂亮脸蛋的湖南妹子想找一份工作实在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其过程简单得我都不好
意思在这里赘言浪费你的时间残害你的视力。姑表妹找到工作后的头一件事就是打电
话将这个喜讯通知了张三,怎么说张三也是她在这里最好的朋友,怎么说这也是一件
值得庆祝的事情对不对?
半小时后张三和姑表妹在一家茶室里相见。他们选择了最里面的一张桌子坐下,茶室
里的生意很冷清,人很少,音乐若有若无,象灰尘在飞舞。这是张三喜欢的感觉,灰
尘一般虚无的音乐描绘出这城市之夜的无所依托。茶室墙壁上的灯光很黯淡,光线呈
暗黄色,好象闪躲的眼睛。张三的眼睛也在闪躲游移着,张三好象从来就不敢正视姑
表妹那摄人魂魄的眼睛,在躲躲闪闪的眼神之中,姑表妹的面庞模糊不清,仿佛变得
更清纯更娇小更惹人怜爱的样子。
喝的什么茶水吃的什么水果拼盘,张三已经不记得了,但是张三隐隐地觉得有什么地
方不对劲,但具体是什么事情他又说不出来,他总觉得自从他走进这个茶室以后,他
的生活将会发生戏剧性的扭转变化。就好象有个什么东西目前正以毫无规律地收缩状
作为爆发的前兆,很快地、很快地,那个东西就会以毁灭性的姿态出现,等到它出现
了,张三再想去躲避就已经来不及了。张三因为这莫名的预感开始忐忑起来,他很想
尽快找出这令他坐立不安的这个该死的环节究竟出在哪里。
张三左顾右盼观察着周遭的一切,此时姑表妹正和他说着话,笑魇如花般,身边的服
务员也正有条不紊地穿梭于一张张桌子间忙活着,为数不多的客人们有一搭没一搭地
闲扯着听不清楚的话语,窗外,人流如常,车水马龙,夕阳的映照下,一个孩子正在
没头脑地嚎啕大哭着……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头疼。
也许就是这毫无来由的危机感的诞生,促使张三有了勇气邀请姑表妹去他家里坐坐,
这是张三第一次邀请姑表妹去他的家里坐坐,以往,因为家里有个妹妹而他妹妹又有
个随时会向人请教‘历史上最完美的私奔是怎样的’毛病,因此虽然张三已经对姑表
妹临时住所里的那些锅碗瓢盆长什么样子都了如指掌,但从没邀请过姑表妹去他家里
在张三刚说完这个建议以后,姑表妹用她那摄人的眼睛对张三看了好一会儿,时间不
长,但对张三而言就象过了一个世纪。姑表妹答应了,用一种洞悉一切的神态答应了
张三的邀请。当他们走出茶室的时候,夕阳正以它最后的挣扎姿态离开了我们的视线
天色将暗未暗,就好象一切都存在于一个未知与已知的状态里,摇摆着,恍惚着。
张三的住所在东营这个城市的南面,如果你去过石子街,你可以把他的住址想象在那
个地方。原来是张三和他妹妹两人居住,自从他妹妹去了南方以后,家里变得更加混
乱不堪。那地方的房子即使在艳阳高照的晌午时分,里面的光线也和夜晚相差无几。
姑表妹轻手轻脚地跟在张三的身后走进了房间,在潮湿的环境底下,情欲便象墙壁里
渗出的黑暗,紧紧地裹着张三的身体。没有开灯,张三直接转身就抱住姑表妹的腰,
姑表妹在张三的怀里忸怩地挣扎了几下,轻声说,不害羞,胆子这么大。说完伸出双
臂,搂住张三的脖子,在张三的右脸很快地吻了一下,一个温柔美好的夜晚便在这个
回应的亲吻中展开。
昏暗的房间里,张三只记得姑表妹洁白的身体象一盏月灯,白炽炽地刺痛了他的眼睛
这刺痛感即使到了后来张三闭上眼睛迎接高潮到来的刹那间依然存在

(六)
命运从来不会尊重个人的意志,这是一贯的历史定律。天意弄人,说明了人生是不讲
理的,生命过程因此难以预测。就如同法国的加缪所言,对于处与劣势的人群来说,
“球永远不会从你判断的方向飞来”。我这样说并不是想暗示你张三的命运将会如何
如何,实际上自从张三这个人物的诞生日起,就已经注定处于劣势的不仅仅是张三一
个人了。安排别具匠心,或者说意味深长更为贴切。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的游戏,真
假结合,谋篇布局,指桑骂槐,含沙射影,仿佛漫不经心之间将这游戏玩得举重若轻
于无声处听惊雷。

我有些后悔让张三过早地得到姑表妹了。因为昨天居然有个女孩子问我,是不是姑表
妹的肚子里有了?所以找张三做现成的冤大头?否则不应该那么主动。我不知道是因
为她还是个没人要的处女,所以无法理解现代男女之间的关系早已经提前到了一个共
产主义境界;又或者是她的内心是将人性看得比较阴暗龌龊彼此间充满了利用色彩。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如果她将来主动对一个男人亲热的话,那么无疑她的肚子
可能会存在一点问题。
前面说了,人生是不讲理的,历史赋予生命的选择是何其的狭小,有些事情既然已经
发生了,就必须是去承担‘错到底’的责任,这一点无论是对我还是对张三。所以我
对张三过早地趴在姑表妹的肚皮上这段情节的发生并不打算推倒以后从头再来。虽然
很多人认为张三的将来绝不可能会和姑表妹发生什么关系就好象他的过去也绝不会和
冥王星扯上什么联系。
天色微明的时候,张三醒来,透着窗外的微光发现姑表妹还在沉沉地睡着,看不出是
心满意足又或者是精疲力尽的样子,张三又回忆起昨晚那恨不得钻进姑表妹的身体里
成为姑表妹身体的一部分的美妙时光。躺在床头,张三用手指捻着沾在姑表妹脖子上
的一缕头发,朝她小巧可爱的鼻子上轻轻吹了口气,张三的心里涨起一种奇妙的感觉
就仿佛潮湿温暖的水泥无声无息地涌入胸腔,将心脏紧紧凝固住一样。而就在此时那
莫名的不安感再次来到,似乎象什么东西粘着他,他甚至已经能够感觉到那东西的形
状和质地,但就是甩不掉。他忽然感到害怕,担心终究会失去身旁的这个女人。
不会有什么大事的,张三这样安慰自己。人都是这样安慰自己,说穿了也就是为使自
己能在各种情况下都能心安理得而找出许多希奇古怪的借口。张三心想人都已经睡在
自己旁边了,还有什么好愁的呢?真是杞人忧天了,就好象中国古代的文人娶了老婆
以后又总盼着老婆早点死了好让他写首悼亡诗一样荒唐。
但是姑表妹到底出于什么样的心态和他上床的呢?孤身在外难免寂寞难耐?还是日久
生情被张三感动?其实这一点你根本不用去理会她,女人往往会做出令人费解的事情
朝令夕改,朝三暮四,朝秦暮楚,这些用来说明善变的成语好象都是针对女人而言的
所以,当你想不通你身边的女人为什么会突然背叛你的时候,我建议你不妨多看看这
些自上古就流传下来的成语,不是还有人说过七十二变的孙行者就是因为受女人善变
的启发而创造出来的艺术形象么?所以对于女人,你唯一能做的只是静观其变。
姑表妹在一家私营企业开始正式上班了。张三的新烦恼也就开始降临了,因为他搞不
懂为什么总也约不到姑表妹了。每次去姑表妹家,不是空无一人的闭门羹,就是面对
着姑表妹非常礼貌客气但不带一丝亲近味道的招呼。似乎在姑表妹的印象里,那个令
张三毕生难忘的风流夜晚根本就不存在,又或者那仿佛根本就是一个未经她本人的许
可,我就擅自批准张三单方面在她身上打了一个激灵灵的冷颤而已。倘若姑表妹态度
坚决而冷漠那倒也算了,最多说明那只是个当时激情迸发事后心生悔意的一夜情罢了
偏偏就在张三心灰意冷黯然神伤讪讪然打算离开的时候,她又从嘴巴里轻轻柔柔地吐
出一句,这两天工作忙,等工作稳定下来再去他家陪他,叫他独自在家乖乖的,不许
出去鬼混等等只有情人才会如此这般殷殷叮嘱的话语。张三不得不承认那句话差点就
将他搞废了,他差一点就转身将姑表妹抱在怀里,这女人的软刀子真是天下第一,能
游刃有余地捅倒任何男人。
张三上班没有精神了,这是谁都能看得出的。终日里只知道抬头看天低头思物下班时
也没有了以往那种谁都能看出来的兴奋模样,给单位领导起草开会讲稿的时候也总是
容易出差错,领导还算给他面子,旁敲侧击地问了两句,然后拍拍他的肩膀叫他上班
用点心云云。
在张三的世界里,姑表妹已经成了他生命中不可缺少一部分,一旦有哪天没有看见姑
表妹或得到她的消息,便觉得自己的身体成了一块血淋淋的突兀。每天下了班也只好
对着孤独的床思念他的淋巴组织,红白细胞,当然还有他那复杂的脑垂体与肾腺激素
 
写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了一个古波斯的皇帝即将发兵征讨埃及,在检阅大军的时候突然
泪流满面。因为他突然想到,一百年后,这些威武勇敢气宇轩昂的将士们都将不复存
在。他是哲学皇帝,所以看穿了雄心和伟业背后的脆弱和虚妄。就和武侠小说里那些
佛门高僧经常说起的‘红粉百年亦骷髅’都是一样的意思。然而,到底有多少人真正
能做到‘看穿’两个字?至少张三是看不穿的。

(七)
在浩瀚的时间之流,人的生命如芥子般的微渺。泅渡于时光的河流中,我们短暂的一
生就象白驹过隙,也只好和不知春秋为何物的蜉蝣相比吧?任我们的生存愿望再热烈
生命的意志再强悍,所能抓取的也只是九牛一毛。在欲望、野心和实际的获得之间,
永远横逾着一条巨大的鸿沟。我如此的突发感慨甚至悲天悯人只是因为想起天下无不
散的宴席,不知不觉中,一千零一夜已经走到了最后的一天。

张三觉得自己已经被证明是一个很有毅力很有耐心的人了,如果要是再这样盲目地等
下去就是一个标准的二百五。而且那类似坐以待毙的不安感越来越明显越来越让他恐
惧,如果他再继续等下去,迅速地自我崩溃是无疑的。所以,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天气
里,他还是控制不住地再次走向姑表妹的住处。
当他再次敲响姑表妹的家门时,为张三开门的是聪明人可能早已经猜到的男人,他便
是那个甩了张三妹妹的安徽男人。我之所以在前面用罗嗦的口吻提起过这个精明能干
的安徽男人,是因为故事的发展需要他来承担收尾的重责,只有他的再次出现才能使
张三苦心经营的梦幻城堡在瞬间坍塌。
接下来要交代的那就很简单了。姑表妹找到的工作便是在这个安徽男人的装潢公司里
给这个安徽男人当文书,大家应该都看出来,这个安徽男人和这个湖南女孩无论从哪
方面都算不上是传统保守型的代表人物,各自在男欢女爱方面都有一定水准的招数套
路。况且若以现实的眼光来看,他二人郎财女貌实为最佳组合,在参加了安徽男人在
家里搞的一次风光无限的生日宴席之夜后,姑表妹便果断地将自己留在了安徽男人的
身边。此时,张三才突然明白了当初为了庆祝姑表妹找到工作,在走进那个茶室时,
自己为什么会产生那种强烈的不安感。谜底解开了,故事也结束了。

痛,心痛,心痛难当。
张三就象丧家之犬一般,夺路而逃。外面雷电交加,张三一路狂奔,刺眼的闪电再是
如何闪耀,也照不亮他的哭泣的内心;震耳的雷声再是如何骇人,也唤不醒他麻木的
灵魂。带着一颗绝望的心,不知道要跑向哪里,也不知道要这样奔跑多久才是尽头。
他发现他根本不能让自己停下来,必须借助这机械般的奔跑才能驱散那难以抑制的身
心交瘁。他很清楚只要稍微一停下来,他就会象个早已被蛀一空的死树般轰然坍塌,
从此再也起不来了。直到他精疲力尽再也跑不动的时候,他才发现前面是花阿姨的家
花阿姨为张三打开门,见到张三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非常惊讶。你怎么了?她柔声问
道。一听到这话,张三顿时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悲伤便如决堤的黄河般汹涌而至,
瑟瑟发抖摊倒在地上。花阿姨赶紧附下身子搀扶张三,掏出手绢为张三擦拭面颊上的
雨水。你怎么哭了?她越发不安,张三这时才发现,他早已经是泪流满面。姑表妹爱
上别人了,张三哽咽着。花阿姨握着手绢停在张三的脸上,她不言语,许久她才慢慢
说,那又如何?我们为什么要哭呢?说完,不争气的泪水也已挂在她的腮旁。张三这
时忽然觉得,原来花阿姨受到的震动并不亚于他,原来她真的对自己一往情深,他伤
悲,她也跟着伤悲。
那一刻张三的心情非常复杂,他憎恨姑表妹的背叛,憎恨自己的懦弱,同时又憎恨这
个大他十多岁的胖妇人居然陪着他一起伤心,这算他妈的怎么回事啊?他禁不住把头
埋进花阿姨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花阿姨的颈中的项链摇晃在张三的眼前,成熟女人
的乳房在衣衫里散发着温暖,张三更加伤感,便象狗崽子一样朝里拱,想要吸吮。花
阿姨默默地流着眼泪,温柔地将张三搂紧,她发现她过去对这个年轻男子的情爱,和
那女性本身就与生具来的母性关爱在这一瞬间因为张三此时的脆弱和无助再次地完全
激发出来。  你知道,他们两个,在这个时侯都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

在矢志不移和随波逐流之间,在现实利益和神圣价值发生冲突之时,沉重的天平最终
将会偏向哪一端?这是个随时随地都会发生的选择题。在这一点上,我们的张三成为
了一个世俗男人的楷模,但你不能责怪他,苟延残喘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不过
为了生存,很多男人都甘愿这样做。这是一个看似荒诞但又确实存在的故事,离开我
们这个城市,张三便跟随着花阿姨去了上海浦东,开始了另一种生活。
为新生活也好,为赶时髦也好,花阿姨给自己起了个英文名字叫芬妮,问张三喜欢怎
样的名字,彼得?大卫?西门?又或是汤姆?张三对此根本已经无所谓,张三明白了
无论他是否愿意,姑表妹的身影只能成为他生命里的一个记忆。也许是上天在行使前
世拖欠的眷恋,对张三来说,他的生命已经成为一个很笼统的词汇,无所谓从何时开
始到何时结束。他已经决定将他的青春完全托付给眼前的这个上海妇人,他明白了人
的一生有些痛是在所难免的。
记得有一位作家曾经说过“一生只和一个人睡觉,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但是张三得
不到这样的结局,偶尔经过某个路边被某些似曾相识的身影牵引,想念起一个燠热的
夏日午后,还有那白炽炽的身体。当有人问起张三是哪里人时,他才突然想起来,那
几乎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了。

某一日黄昏,在花阿姨浦东的一间住所里,花阿姨象一头硕大的黑猩猩将张三抱坐在
自己腿上。西门,你是我的小男人。说完裂唇一笑,作娇媚无比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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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3-11 00:23 | 显示全部楼层

张三其人

这文章在别处也看见过

该用户从未签到

 楼主| 发表于 2004-3-13 15:09 | 显示全部楼层

张三其人

追到这里来了?还特地换两个马甲来唱双簧?累不累?
我早在这里戒骂了,呵呵,想证明抄袭,其实很简单,直接给出连接地址就是了,否则的话还是早点闭嘴为妙。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04-3-14 18:19 | 显示全部楼层

张三其人

在哪看过倒是记不大清了,说我和上面的人是一起的马甲倒是很好笑。你们老子和儿子的事自己去解决吧
天地一孤鸿 该用户已被删除
发表于 2004-3-14 22:50 | 显示全部楼层
提示: 作者被禁止或删除 内容自动屏蔽

该用户从未签到

 楼主| 发表于 2004-3-15 03:17 | 显示全部楼层

张三其人

下面引用由疏篱淡菊2004/03/14 06:19pm 发表的内容:
在哪看过倒是记不大清了,说我和上面的人是一起的马甲倒是很好笑。你们老子和儿子的事自己去解决吧
可怜的顾二狗同学,我并没有抛弃你,你怎会惶惶如此在网络上演千里寻主记?摇身一变做了阉割手术,还恬不知耻给自己起了这么个风骚网名,你就这么喜欢哀求别人拿你当女性看待?
这地方早不玩了,我还是喜欢在你最伤心的地方折磨你,你就在那里慢慢挨着吧。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04-3-18 18:44 | 显示全部楼层

张三其人

咳咳~~~谁是东营人?答曰:我~~
这是我所从小居住的城市里发生的故事吗?
也许~~
只是我们这里没有石板路,一条也没有~
好像也不叫东营大桥~
那叫垦利黄河大桥
利津黄河大桥~
老残兄,若是东营人我们就是老乡了
若不是东营人,我就跟张三是老乡了~~
那咱俩就是半个老乡了
你要来东营的话,请你小酌一杯
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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