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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3-23 17:0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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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3-23 17:0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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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单元“荷花三娘子”出自《聊斋志异》卷五

湖州有一个叫宗相若的士人。秋时有一次巡视田垄,忽见庄稼最茂密的地方,摇动得厉害。心下怀疑,于是,前往探看,原来有一对男女在禾野中相好,便一笑随即就要往回走。只见那男子面带羞涩,急忙结好衣带,匆匆径直离去。稍后那女子也起身。宗生细细端详。见她面容娇好,心下大喜,便有了亲近之念。于是走前一步,试探那女子:“方才田野之中是否快活?”女子笑而不答。宗生见状,便靠近解她衣衫,那女子全身肌肤细腻、薄如凝脂,宗生于是上下抚搓几遍,女子笑话道:“迂腐的秀才!你要如何便如何,这样是做什么?”

宗生问她姓氏。女子说:“你我只春风一度,完事后便各别东西,何必劳于审查追究呢?难道要将名字留作贞节牌坊么?”宗生见她不肯透露,只好说道:“野田草露之中,乃山村牧猪狗奴人所为,我不习惯。以娘子的天姿丽质,就算是私约,也应当自重,哪至于草草如此?”女子听宗生所言,非常高兴。宗生再说道:“寒舍不远,请到我家中去。”女子摇摇头,说道:“我出门已久,恐怕要引起家人怀疑。”便问宗生入夜再去可否?宗生问她可知他家怎么去,女子笑,细细说来,不想她对宗生的门户很是熟悉,甚至是捷径斜道,她也能一一道出,说罢便快步而去。

入夜后,女子果然来到了宗生的书斋。宗生即刻抱着她,备感心爱,不一会儿,便云雨了一番。从此女子逢入夜便来,无一间断,逢来便与宗生亲热。

一日,宗生遇见番僧,那番僧一见宗生,便惊呼他身上带有邪气。问他最近可曾遇见什么怪事。宗生回答:“没有。”再过数日,宗生忽然生病,卧床不起。那女子如同往常一般,每夜必来,来时还携带了珍稀果物给宗生食用,殷勤抚问,照顾有加,两人感情如同夫妻一般好。宗生的病日渐严重,服药也不见好。于是想起日前番僧所说的话,开始怀疑女子不是人,但又烦恼没有办法与女子绝交,让她离开自己。于是当夜便对女子说:“有个和尚说我是被妖精迷惑,我当时不相信,今日果然得了重病,应验了那老和尚之言,此乃报应。你明日再也不要来害我了,不然的话,我便去求一道符咒来。”女子听了之后面露惨色,不一会儿便离去,宗生大为不解。

第二天,宗生托家人去将事情的始末一一告诉了番僧。番僧叹气道:“此女子乃狐怪。幸好害人的本事尚浅,很容易收拾。”于是写了两道符托给宗生的家人,并嘱咐一道放在宗生的床榻下,一道藏在家中的坛口处。等狐怪一窜入,马上用坛覆在其头上,用符贴住。再将坛投入滚沸的水中用烈火烹煮,不消一会便可将狐怪消灭。家人回来后,将番僧所教告诉了宗生。夜深后,女子又来了,刚拿出藏在袖中的金橘,想躺于宗生的床榻边询问病状。忽然坛口飕飕一声,把女子吸入坛中。宗生的家人立刻一涌而上,将番僧的符贴上,刚想投入沸水中,便被宗生制止。原来宗生见金橘散满地上,想那女子顾念情义,好生感动,随即叫家人放了她。家人只好揭开符,把坛口翻转,那女子便从坛中出来,样子狼狈,神情已惊慌疲惫,良久才抬头望着宗生,说:“夫妻将成,却化为尘土!相公仁慈,他日必定相报。”说罢便离去。

数日后,宗生身体终于支持不住,将要去逝。家人到集市,去为他买棺木。途中,遇到一个女子,那女子自称是宗生的表亲,听说宗生得了重病不久于人世,便前来探望他。说完给了宗生的家人一裹灵药,说是劳驾他煮给宗生服下。家人拿了药便回家。宗生知道后觉得奇怪,表亲并无姊妹,知是狐女来报恩。服下药后,果然精神大振,过了几天身体已经好了。心中对女子很是感恩,但是前尘往事仿如隔世,早已淡去,于是日夜盼望能再见她一面。

有一夜,宗生闭门独自饮酒,忽然听见有人用手指轻轻弹着窗沿。推开窗一看,原来是那狐女。很是高兴,连连把手道谢,邀她共饮。女子缓缓道:“与相公分别后耿耿于怀,心想无以报相公的恩情,所以今为相公觅得一良家女子,不知相公可愿意?”宗生问道:“是什么人?”狐女答:“相公莫问。明日辰时,在南湖边,如果见到一个身穿白衣的采菱女子,就随她走的方向跟去。随即可看见堤边有一短干红莲隐于莲叶底,相公把那莲采回家,用火烧莲的根蒂,就能得一美貌女子。”宗生谨记受教。狐女说完就要告别,宗生挽留她。狐女却说:“你我相处,已遭致厄劫,现在理应彻悟。我纵对相公有爱慕之心,又岂能让相公遭受不幸?”厉声完便辞去。

宗生按照狐女指示,到了南湖边,见荷花丛中美丽的女子很多,其中有一个两际垂髫的女子,身着白色衣衫,最是绝美。于是马上紧追她划去的方向。随即看见了堤边的荷花丛,仔细一看,果真如狐女所说,有红莲一枝,莲干不到一尺,便把莲折下带回家中。进了家门立刻放在几上,削蜡加火而烧。一转眼,那烧过根蒂的红莲已经幻化成为一个美貌的女子。宗生惊喜之余连忙伏拜。女子说:“痴呆书生,我是妖狐。”宗生不听她的。女子再说,:“谁对你说我的事?” 宗生答道:“我自能识得小娘子,何需别人赐教?”说着用手捉女子的玉臂,牵着她的手,谁知那女子却化为怪石,高一尺有几,石像面面玲珑。于是把她供于案上,焚香而拜并祝祷。

夜渐渐深,石像没有动静,宗生惶恐,怕女子死去。把石像放平而视,觉得似石又非石,隔着石像的纱裙,闻着极香,掀开裙摆来,触石犹感细腻。宗生解开石像衣襟,拥着躺在床上。待到起身挑灯,再躺回床上时,突然见床上石像已不见,只有个美貌女子垂着髫卧于枕上。一看,便是那石像变回来的女子,高兴之极,又怕女子再变成石像,于是先是伏拜之后再与她亲热。女子婉拒,笑说道:“真是孽缘!不知是哪一个饶舌妇,竟教得你这呆书生如此狂妄风流!”说完也不再拒绝宗生。两人便亲热了几次,女子方叫休止。宗生不听,女子生气道:“你若再如此,我便化回石像!” 宗生只好作罢。

两人情意日益深刻。女子经常带着整箱金银首饰来宗生家中,但宗生和家人都不知这些东西从何而来。女子见了宗生家人也总是沉默寡言。女子为宗生怀孕十余月,在产子当日,女子自行用刀将脐割下,将胎儿取出,叫宗生撕开锦帛作小儿裳,割脐的伤口在过了一夜便不药而愈。再过了六七年,女子对宗生说:“你我缘分已满,我要走了。” 宗生难过而泪下,悲泣道:“你我做夫妻时,我本贫苦,全赖娘子施予恩德,今日娘子要走,我难以独立,小儿也不认得母亲,也是恨事。”女子也愁情满面,说:“聚必有散,这是常事。相公有福相,不应再有所求?我本姓何。如果相公思恋我,可以拿着我的旧物念我,叫一声 ‘荷花三娘子’,便能见到我。言已尽,相公,我走了。”言毕之间,女子已飞至屋梁。宗生跃起,想拽住她衣裙,却只碰到了女子的一只鞋。鞋掉在地上,化成一只石燕,颜色鲜艳,内外晶莹透彻,色泽像水一样清。宗生拾起,藏在家中。每次检视箱中,看见女子初初来时所穿的衣服还在。每当念起她,就不禁叫道“三娘子”,忽然好像见到女子一样,欢笑的容貌依稀。宗生有生之年,再也没有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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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3-30 10:2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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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单元“陆判”出自《聊斋志异》卷二
陵阳书生朱尔旦,字小明,为人豪放,学习也很用功,只因鲁钝,尚未成名。


在陵阳盖有一座十王殿,殿中的神鬼像都是木雕,形状颜色都栩栩如生。殿中东面立有陆判官,绿面红须,面貌极其狰狞。听说有时半夜经过十王殿,就会听见拍案声,令人十分害怕。

有一天,朱尔旦的同窗好友和他打赌,怂恿他深夜摸进了十王殿,将那面目狰狞的陆判官背了出来,赢得一席酒宴。两人便喝至半醉才回家。

次日,朱尔旦在斋中小酌,忽然风动门响,那判官跨了进来,朱尔旦忙站起来说:"我真该死,昨夜冒渎宗师,今天来要我的命吧?"判官笑道:"承蒙相邀,今夜得闲,特来同饮。"朱尔旦十分高兴。判官说道:“气候如此温和,酒宜冷饮。” 朱尔旦马上听从他,还回到内堂命家人呈上美肴佳果,宴请判官。朱尔旦的妻子知道了,很是害怕,便劝戒朱尔旦不能与判官来往。朱尔旦不听,又回到斋中与判官推杯换盏,畅饮起来。酒过几巡,朱尔旦询问判官的姓氏。判官说:“我陆姓,没有名字。”问其生平往事,陆判一一应答,声音很是响亮。朱尔旦问道:“阴间有何事可做?” 陆判答:“和阳间没有什么分别。”说完陆判豪饮一番,十杯酒尽下。朱尔旦已不胜再饮,不知不觉头昏目转,伏在桌上便沉沉睡去。醒来之后,已是黄昏,陆判已回去。从这以后,陆判每隔三、两日即来拜访朱尔旦,友情日益融洽,有时还在朱府上过宿。夜里,朱尔旦写文献稿,陆判看了都批评他文字不佳。

一天夜里,朱尔旦喝醉先就寝,陆判独自饮酒。在梦中,朱尔旦感到五脏微痛,睁眼一看,陆判正在整理他的肠胃,大惊失色,哭道:“我和你无仇无怨,你为何要杀我?” 陆判笑道:“别害怕!”说完从容地把朱尔旦的肠整理好,复合切口,再用裹足布束住朱尔旦的腰。整个过程完毕,朱尔旦见床榻上没有血迹,腹间也感觉不麻木了。又见陆判在桌上放了一块肉,便问是何物。陆判说道:“是你的心。你的文章写不好,是你的心脏毛窍被塞。我在阴间,千挑万选,才挑了这一枚给你换了。这换出来的,要留着以补缺数。”说完就挥袖而去。天亮的时候,朱尔旦解开裹足布,见伤口已完全愈合,只留得一条红色的细线。

从此朱尔旦文思大进,文章过目不忘。过了几天,朱尔旦又邀请陆判,并请示他何时方可得富贵。陆判说道:“可以。但是你福薄,不能太过张扬,高中乡、科之试便指日可待。” 朱尔旦问他是什么时候。陆判答:“今科必中。” 不久,朱尔旦果然考中秀才第一名,秋天考举人时又中了。同窗看了他的试卷,都很惊奇,仔细询问,才知道这是陆判给他换心的结果。纷纷要求与陆判见面,朱尔旦一口答应。当晚入夜,陆判应邀而来。众人见陆判绿面赤须,双目如电,一个个吓得溜走了。

朱尔旦便带陆判回家,喝到酒醉,朱尔旦说:“先前陆判爷为我换心,受恩惠已很多,本不能再有所求,但今却真有一事,务求帮忙。” 陆判问是何事。朱尔旦叹道:“人的心既可以换,人的面目想必也是可以换的。我的妻子面貌不美丽,不知能否给她换一下?” 陆判笑道:“这有何难。”过了几天,陆判半夜便来叩门。朱尔旦心急,马上引陆判入堂,点起烛台,看见陆判襟裹藏了一颗血淋淋的美人头。陆判说:“照朱爷所托,我物色了这颗美人首。” 朱尔旦恐惊动了家人和家犬,便催促陆判入卧室。陆判见朱妻侧卧而睡,便取出雪亮匕首,按着朱妻的肩膀,将她的头割下,把美人头接上,仔细观察,认为端正后,用手按捺接合的地方,又把枕头塞在肩上。安完,便告别离去。天亮后,朱妻醒来时发觉颈间麻木,用手搓,却搓出血。很是害怕,于是呼来家中婢女。婢女来时发觉夫人的异状,十分惊绝,随即用水将血洗去。朱妻起床来到镜前梳妆,发现镜中的竟不是自己,惊愕万分,百思不得其解。朱尔旦将陆判给她换头的经过说了一遍,才解开了妻子的疑团。朱尔旦仔细端详妻子,长眉掩鬓,笑靥如花,越看越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美人儿。解开妻的衣领检验,见有红线一周,上下呈肉色,却上下不同。

日前,吴侍御有一女,容貌甚美,未嫁就先丧二夫,所以年到十九仍未出嫁。上元之日游十王殿时,游人很是繁杂,内有无赖的小贼窥见女的美貌十分惊艳,便跟随女子到吴侍御府前,乘夜里搭梯潜入府中,杀了女子伺前的一名婢女,便逼女子与他淫乐,女子力拒,大声喊叫,那贼发怒而将其杀死。吴夫人听到吵闹声,叫婢女往女儿闺房巡视,见有尸体。全家惊慌,随即呈尸到公堂上,一门啼号,吵了一整夜。后来吴女下葬的时候,吴一家发现女儿的尸身没有了头。便再次状告上了公堂,但没有头绪,怀疑是被狗误食。后来渐有朱妻换头的怪闻,被吴侍御知道了。吴便起了怀疑,当即差遣人去朱家查探。差去的人将见到的朱妻容貌向吴侍御描述。吴侍御猜疑是朱尔旦以旁门邪术杀死女儿,就状告到府衙,知府当即将朱尔旦逮捕到公堂审问。朱尔旦说:“内人在梦里梦见被换了头,醒来便如此,实在不知道是何缘故?说是我杀了吴侍御的千金乃是冤枉。” 因无确凿证据,知府不敢草率判决,只好暂将朱尔旦释放。朱尔旦回家后,问陆判该怎么办?陆判说:“这不难,今天夜里,我让他女儿向他说明,就可消除他的疑问了。” 夜里,吴御史梦见女儿对他说:"女儿是被苏溪杨大年所杀,与朱尔旦不相干。朱尔旦嫌妻子面貌不美,陆判官取我的头给她换上。所以我身子已死,头还活着。请父亲不要与朱尔旦为仇。醒来时吴御史向吴夫人相告,原来吴夫人也作了与他同样的梦。于是向官府禀告,一问,果然有杨大年这个人。于是在在苏溪逮到杨大年,审问之下,供认杀死了吴小姐的罪行。疑案既明,吴御史带了礼物去朱家道歉,见朱妻容貌与自己女儿一模一样,当即认她作女儿,朱尔旦也叩拜吴御史为岳父。

朱尔旦几次赴考,都因为犯了考场规矩被逐,于是对考取仕第已灰心。三十年过去,一天晚上,陆判告诉朱尔旦:"你的寿命不长了,最多还能活五天!"朱尔旦问:"能救吗?"陆判说:"生死由命里注定,我怎能以私情救活一个该死的人?况且在豁达的人看,生死都一样,何必为生而乐,为死而悲呢?"朱尔旦觉得很有道理,便去料理后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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