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来犯一回乱用词用的罪过——即我既已不知“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这句的出处,则更谈不上去说是否文可符题。大概我也只是想说一下在我身上的两件小事。
“凡事无论大小,只要与自己有些相干,便不免格外警觉。”鲁迅就曾经这么说过。在我来说,这两件事倒不只是“于自己有些相干了”,是我自己已经身为主角。因着这主角。我觉得我的“警觉”已经超出了格外、
其中一件就是我丢失了我的狗。确切的说是有人掳走了我的狗。那是一条花狗,黑白相斑。虽然不名贵,但它很乖巧,很能懂我的意思。我去看管果园时,它总是跟着我,解去我很多孤单。谁曾想它竟会被狗贩子们掳走!这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看所有的那些走街串巷的家禽小贩们,总感觉他们多了几分强盗相,对之保持几分敌意了。
另外一件事就是小偷光顾了我的果园子,在我失去了好帮手之后。前些年我漂在外面,只今年能在家里,而未来这种机会也不会多。心里自然要想好好尽一些为人子的责任,就揽下了看守果园的活儿。这才发现这活儿虽不累人,但却很能让人变得疑神疑鬼。我总会觉得树上的苹果在变少。因着要消除这疑心,也是为了证明不会有人来做这下三流的小贼,我总要果树看过一遍才可放心。就在我丢掉了我的好帮手之后不久,小贼们确是来过了,还不止一个。又还挂在树上的苹果把儿为证;还有散落地上的绿的叶子为证;更有树下散乱的大小不一的脚印为证。他们总能找到我不在的空子。我的想证明人心还不会这么坏的念头终于碰到了钉子。
不妨再回到题目去。“人心不古”这句话的确切意思,我就不大能说得出来。“古”的意思大概是说古代的贤者之风。但我们并不曾亲身经历过古贤时代。再则故事的贤者之风放诸现今,也会有许多行之不通。而掳狗者从我能记事起近二十年中都有发生过。往前推,也应该有掳狗者们的祖师存在。至于小贼们的祖师古时确乎是有的,不然何以有“梁上君子”这一称呼。只是现在看来小贼们已配不起这个称呼了。那么,这可真就文不对题了,因为前时如此,古时也如此,这也就谈不上“人心不古”了。而我,倒要反思一下了,我的丢失狗,以及丢失苹果。如此微末小事,还要如此的愤愤不平,真真是失了古人的风范了。深究下去,倒应该说一句“我心不古”了。那就此打住吧。
还有最后一句的。鉴于以上,那么,时不时的出来什么贪污腐败啦,以权欺人啦,富家子弟撞死人啦,也就不足为奇了。因为古时候这些都有过呀!这真是“人心如古”,幸甚哉!幸甚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