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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志

造诗余话(47):《文镜秘府论》论声律

已有 610 次阅读2013-8-19 18:49 | 日本, 中国, 华夏, 金刚, 网上

造诗余话(47):《文镜秘府论》论声律

[日本]金刚峰寺禅念沙门遍照金刚弘法大师空海(774-835),俗姓佐伯,贞元二十年(804)七月至中国。元和元年(806)八月回日本,做此书,专论南朝至中唐声律修辞以至作诗成法等项,分天地东南西北六卷。又简写为《文笔眼心抄》。所引资料,除皎然《诗式》外均佚。网上搜得文本,采择于声律之可以释疑生疑者,并加按语:

1调声

或曰:凡四十字诗,十字一管,即生其意。头边二十字,一管亦得。六十、七十、百字诗,二十字一管,即生其意。语不用合帖,须直道天真,宛媚为上。且须识一切题目义最要。立文多用其意,须令左穿右穴,不可拘检。作语不得辛苦,须整理其道,格(格,意也。意高为之格高,意下为之下格。)律调其言,言无相妨,以字轻重清浊间之须稳。至如有轻重者,有轻中重,重中轻,当韵即见。且庄字全轻,霜字轻中重,疮字重中轻,床字全重,如清字全轻,青字全浊。诗上句第二字重中轻,不与下句第二字同声为一管。上去入声一声,上句平声,下句上去入;上句上去入,下句平声。以次平声,以次又上去入;以次上去入,以次又平声。如此轮回用之,直至于尾。两头管上去入相近,是诗律也。

【华夏戎狄按】:至少到中唐,近体诗的规则即所谓诗律,还是说平上去入四声的,并非简化之平仄。如果不知道这一点,就不好理解八病所指了。

五言平头正律势尖头

a皇甫冉诗曰:(五言)中司龙节贵,上客虎符新。地控吴襟带,有光汉缙绅。泛舟应度腊,入境便行春。何处歌来暮,长江建邺人。

b钱起《献岁归山》诗曰:(五言)欲知愚谷好,久别与春还。莺暖初归树,云晴却恋山。石田耕种少,野客性情闲。求仲时应见,残阳且掩关

C五言绝句诗曰:胡风迎马首,汉月送娥眉。久戍人将老,长征马不肥。

d崔曙《试得明堂火珠》诗曰:正位开重屋,凌空出火珠,夜来双月满,曙后一星孤。天净光难灭,云生望欲无。终期圣明代,国宝在名都。

e陈闰《罢官后却归旧居》诗曰:不归江畔久,旧业已凋残。露草虫丝湿,湖泥鸟迹干。买山开客舍,选竹作鱼竿。何必劳州县,驱驰效一官。

【华夏戎狄按】:就是五言平起不入韵式。a有光汉缙绅”一句,犯了孤平,可见当时是否以孤平为病,是要讨论的。C中“”、“”为宋韵邻韵,是当时押韵较宽,还是语音变易,也是存疑。

齐梁调诗

a张谓《题故人别业》诗曰:(五言)平子归田处,园林接汝濆。落花开户入,啼鸟隔窗闻。池净流春水,山明敛霁云。昼游仍不厌,乘月夜寻君。  
b何逊《伤徐主簿》诗曰:(五言)世上逸群士,人间彻总贤。毕池论赏诧,蒋径笃周施

c又曰:一旦辞东序,千秋送北邙;客箫虽有乐,邻笛遂还伤。

d又曰:提琴就阮籍,载酒觅扬雄;直荷行罩水,斜柳细牵风。

【华夏戎狄按】:abc为五言仄起首句不入韵式。B之“”、“”完全不合宋韵,可定为语音变易。d为五言平起首句不入韵式,首句三仄尾,两联失粘。为何作为范例,真是不好说。

七言尖头律

a皇甫冉诗曰:闲看秋水心无染,高卧寒林手自栽。庐阜高僧留偈别,茅山道士寄书来。燕知社日辞巢去,菊为重阳冒雨开。残薄何时称献纳,临歧终日自迟回。

b又曰:(私云:钱起之诗也。)自哂鄙夫多野性,贫居数亩半临湍。溪云带雨来茅洞,山鹊将雏上药栏。仙满床闲不厌,阴符在箧老羞看。更怜童子宜春服,花里寻师到杏坛。

【华夏戎狄按】:a为七言平起首句不入韵式,b为七言仄起首句不入韵式,都很标准。

调声之术,其例有三:一曰换头,二曰护腰,三曰相承。

一,换头者,若兢于《蓬州野望》诗曰:飘摇宕渠域,旷望蜀门隈,水共三巴远,山随八阵开。桥形疑汉接,石势似烟回。欲下他乡泪,猿声几处催。此篇第一句头两字平,次句头两字去上入;次句头两字去上入,次句头两字平;次句头两字又平,次句头两字去上入;次句头两字又去上入,次句头两字又平:如此轮转,自初以终篇,名为双换头,是最善也。若不可得如此,则如篇首第二字是平,下句第二字是用去上入;次句第二字又用去上入,次句第二字又用平:如此轮转终篇,唯换第二字,其第一字与下句第一字用平不妨,此亦名为换头,然不及双换。又不得句头第一字是去上入,次句头用去上入,则声不调也。可不慎欤!

【华夏戎狄按】:所谓换头,就是避免失粘失对。今之五律规则,除了避孤平,每句第一字即可平可仄,如不与第二字同,就不是空海所说的“最善”的“双换头”了。依照空海的意见,就要避免去上入的雷同。比如“仄平平仄仄,仄仄仄平平”,第一个字要是用了去声,第六个字就只能用上声或入声了。

二,护腰者,腰,谓五字之中第三字也;护者,上句之腰不宜与下句之腰同声。然同去上入则不可用,平声无妨也。庾信诗曰:谁言气盖代,晨起帐中歌。是第三字,上句之腰也;亦第三字,是下句之腰:此为不调。宜护其腰,慎勿如此。

【华夏戎狄按】:标准五律,上句第三字都是平声,下句都是仄声,不存在护腰的问题。所举的例子,是“平平仄仄仄,平仄仄平平”,空海似乎并不以“仄仄仄”为病,而以“”和“”同声(都是去声)为病。以此意推断,“平平仄平仄,仄仄仄平平”之三、七两字,虽是同仄,亦不可同声。

三,相承者,若上句五字之内,去上入字则多,而平声极少者,则下句用三平承之。用三平之术,向上向下二途,其归道一也。三平向上承者,如谢康乐诗云:溪壑敛暝色,云霞收夕霏。上句唯有一字是平,四字是去上入,故下句之上用云霞收三平承之,故曰上承也。  三平向下承者,如王中书诗曰:待君竟不至,秋雁双双飞。上句唯有一字是平,四去上入,故下句末双双飞三平承之,故曰三平向下承也。

【华夏戎狄按】:关于“拗救”的问题,现在多有争吵。依着空海的意见,四个仄声才算“拗”,才需要“救”。上承即是“平平平仄平”,今有此法。下承即是三平尾,是后代所总结之格律所深恶痛绝的。

2诗章中用声法式

凡上一字为一句,下二字为一句,或上二字为一句,下一字为一句。(三言。)上二字为一句,下三字为一句。(五言。)上四字为一句,下二字为一句。(六言。)上四字为一句,下三字为一句。(七言。)  

【华夏戎狄按】:空海所说的“句”,实际上是指句内短停顿。狭义的古典诗歌,自有句内节奏,如“高山上花草树木,大海里虾蟹鱼龙”,就不是诗而是文(当然也可以是广义的诗歌——韵文)。

a三言一平声:惊七曜诏八神转金盖二平声:排阊阖度天津纷上驮

b四言一平声:宝运惟显世康礼博有穆晬仪槐棘恺悌二平声:凝金晓陆紫玉山抽丹羽林发顾惟轻薄三平声:高迈尧风仁风遐阐皮卿未群

c五言一平声:九州不足步目击道存者二平声:玄经满狭室绿水涌春波雨数斜塍断蒙县阙庄子永惭问津所咏歌殊未已百行咸所该三平声:披书对明烛兰生半上阶无论更漏缓天命多羸仄终缺九丹成水潢众浍来洊雷扬远声四平声:儒道推桓荣非关心尚贤

d六言二平声:合国吹飨蜡宾沙头白鹤自舞次宿密悬花亭将士来迎道侧日月驰迈不停仰瞻梓柚叶青八花沸跃神散三平声:客行感思无聊停车向路不乘奄忽纵横无益洞口青松起风忧从中发怆怆何不归栖高观不为时于所顾四平声:蒸丹暂来岩下柴门半掩恒云濛濛霖雨气凝况又流飘他方南至荥阳停息何为贪生自谪身为灰土消烂  五平声:蓬莱方丈相通人生几何多忧风起尘兴暝暝登高临河顾西

e七言二平声:将军一去出湖海信是薄命向谁陈井上双桐未掩凤嫁得作赋弹琴声寒雁一一渡辽水谁堪坐感箧里扇三平声:相抱长眠不愿起自有倾城荡舟妾燕宫美女旧出名复娉无双独立人二人拂镜开朱幕都护府里无相识岱北云气昼昏昏自从将军出细柳左掖深闺行且宜聊看玉房素女术四平声:秋鸿千百相伴至曾舞纤腰入金谷妾用丹霞持作衣燕山去塞三千里金门巧笑本如神洛城秋风依竹进玉钗长袖共留宾唯见张女玄云调河畔青青唯见草前期岁寒保一双五平声:高楼岧峣连粉壁可怜春日桃花敷忖时俱来堪见迎鸳鸯多情上织机云归沙幕偏能暗还嗟团扇匣中秋深入遑遑偏易平将军勒兵讨辽川初言度燕征玄菟六平声:朝朝愁向犹思床桃花蓲蘛无极妍春山兴云尽如罗

【华夏戎狄按】:格律的目的是什么?当然是声调抑扬婉转之美学追求。看空海的列举,七言五仄声或七言六平声之句,亦可有声调抑扬婉转之可能,可见后来格律之总结,也是偏狭了些。

3】八种韵

凡诗有连韵,叠韵,转韵,叠连韵,掷韵,重字韵,同音韵,交锁韵。  

一,连韵者,第五字与第十字同音,故曰连韵。如湘东王诗曰:谷管新抽,淇园竹复修,作龙还葛水,为马向并州。此上第五字是,第十字是,此为佳也。

【华夏戎狄按】:除了独木桥体,想要判断押了同声韵是很难的,要查旧韵书之反切。这里竟然找到一首。可是后面又把“青青河畔草,绵绵思远道”这种首句入韵的情形称作连韵,不知孰是。

二,叠韵者,诗曰:看河水漠沥,望野草苍黄;露停君子树,霜宿女姓姜。此为美矣。

【华夏戎狄按】:“苍黄”为叠韵词。

三,转韵者,诗曰:兰生不当门,别是闲田草;夙被霜露欺,红荣已先老。谬接瑶花枝,结根君王池;顾无馨香美,叨沐清风吹。余芳若可佩,卒岁长相随。

【华夏戎狄按】:“谬接瑶花枝”,转韵处上句入韵。

四,叠连韵者,第四、第五与第九、第十字同韵,故曰叠连韵。诗曰:羁客意盘桓,流泪下阑干;虽对琴觞乐,烦情仍未欢。此为丽也。

【华夏戎狄按】:首句入韵,“盘桓”、“阑干”都是叠韵词。

五,掷韵者,诗云:不知羞,不敢留。但好去,莫相虑。孤客惊,百愁生。饭蔬箪食乐道,忘饥陋巷不疲。此之谓也。又曰:不知羞,不肯留。集丽城,夜啼声。出长安,过上兰。指扬都,越江湖。念邯郸,忘朝餐。但好去,莫相虑。

【华夏戎狄按】:除了“饭蔬箪食乐道,忘饥陋巷不疲”,都是逐句用韵,两句一换韵。

六,重字韵者,诗云:望野草青青,临河水活活;斜峰缆舟行,曲浦浮积沫。此为善也。  

七,同音韵者,所谓同音而字别也。诗曰:今朝是何夕,良人谁难觌;中心实怜爱,夜寐不安席。此上第五字还是音,此无妨也。

【华夏戎狄按】:同音(不同字)押韵,不连着就是了。

八,交锁韵。王昌龄《秋兴》诗云:日暮此西堂,凉风洗修木。著书在南窗,门馆常肃肃。苔草弥古亭,视听转幽独。或问余所营,刈黍就空谷。

【华夏戎狄按】:上句押甲韵,下句押乙韵。

4】四声论

论云:经案陆士衡《文赋》云:其为物也多姿,其为体也屡迁,其会意也尚巧,其遣言也贵妍,暨音声之迭代,若五色之相宣。又云:丰约之裁,俯仰之形,因宜适变,曲有微情。或言拙而喻巧,或理朴而辞轻,或袭故而弥新,或沿浊而更清。譬犹舞者赴节以投袂,歌者应弦而遣声。文体周流,备于兹赋矣。陆公才高价重,绝世孤出,实辞人之龟镜,固难得文名焉。至于四声条贯,无闻焉尔。李充之制《翰林》,褒贬古今,斟酌病利,乃作者之师表;挚虞之《文章志》,区别优劣,编辑胜辞,亦才人之苑囿。其于轻重巧切之韵,低昂曲折之声,并秘之胸怀,未曾开口。纵复屈、宋奋飞于南楚,扬、马驰骛于西蜀,或升堂擅美,或入室称奇,争日月之光,竦凌云之气;敬通、平子,分路扬镳,武仲、孟坚,同途竞远;曹植、王粲、孔璋、公干之流,潘岳、左思、士龙、景阳之辈,自《诗》、《骚》之后,晋、宋已前,杞梓相望,良亦多矣。莫不扬藻敷萼,文美名香,彩与锦肆争华,发响共珠林合韵。然其声调高下,未会当今,唇吻之间,何其滞欤!

夫四声者,无响不到,无言不摄,总括三才,苞笼万象。刘滔云:虽复雷霆疾响,虫鸟殊鸣,万籁争吹,八音递奏,出口入耳,触身动物,固无能越也。唯当形声之外,言语道断,此所不论,竟蔑闻于终古,独见知于季代,亦足悲夫。虽师旷调律,京房改姓,伯喈之出变音,公明之察鸟语,至于此声,竟无先悟。且《诗》、《书》、《礼》、《乐》,圣人遗旨,探赜索隐,亦未之前闻。宋末以来,始有四声之目。沈氏乃著其谱论,云起自周。故沈氏《宋书》《谢灵运传》云:五色相宣,八音协畅,玄黄律吕,各适物宜。故使宫羽相变,低昂舛节,若前有浮声,则后须切响。一简之内,音韵尽殊;两句之中,轻重悉异。妙达此旨,始可言文。至于先士茂制,讽高历赏,子建函谷之作,仲宣霸岸之篇,子荆零雨之章,正长朔风之句,并直举胸怀,非傍经史,正以音律调韵,取高前式。刘滔亦云:得者暗与理合,失者莫识所由,唯知龉难安,未悟安之有术。若南国有佳人夜半不能寐,岂用意所得哉!萧子显《齐书》云:沈约、谢朓、王融,以气类相推,文用宫商,平上去入为四声,世呼为永明体。然则萧赜永明元年,即魏高祖孝文皇帝太和之六年也。昔永嘉之末,天下分崩关、河之地,文章殄灭。魏昭成、道武之世,明元、太武之时,经营四方,所未遑也。虽复网罗俊民,献纳左右;而文多古质,未营声调耳。及太和任运,志在辞彩,上之化下,风俗俄移。故《后魏文苑序》云:高祖驭天镜,锐情文学,盖以颉颃汉彻,淹跨曹丕,气远韵高,艳藻独构。衣冠仰止,咸慕新风,律调颇殊,曲度遂改,辞罕渊源,言多胸臆,练古雕今,有所未值。至于雅言丽则之奇,绮合绣联之美,眇历年岁,未闻独得。既而陈郡袁翻、河内常景,晚拔畴类,稍革其风。及肃宗御历,文雅大盛,学者如牛毛,成者如麟角。孔子曰:才难,不其然乎!’”从此之后,才子比肩,声韵抑扬,文情婉丽,洛阳之下,吟讽成群。及徙宅邺中,辞人间出,风流弘雅,泉涌云奔,动合宫商,韵谐金石者,盖以千数,海内莫之比也。郁哉焕乎,於斯为盛!乃瓮牖绳枢之士,绮襦纨之童,习俗已久,渐以成性。假使对宾谈论,听讼断决,运笔吐辞,皆莫之犯。

又吴人刘勰著《雕龙篇》云:音有飞沈,响有双叠,双声隔字而每舛,叠韵离句其必睽;沈则响发如断,飞则声扬不还;并鹿卢交往,逆鳞相批,迕其际会,则往蹇来替,其为疹病,亦文家之吃也。又云:声尽妍嗤,寄在吟咏,滋味流于下句,风力穷于和韵。异音相慎谓之和,同声相应谓之韵,韵气一定,则余声易遣,和体抑扬,故遗响难契矣。此论,理到优华,控引弘博,计其幽趣,无以间然。但恨连章结句,时多涩阻,所谓能言之者也,未必能行者也。

颍川锤嵘之作《诗评》,料简次第,议其工拙。乃以谢朓之诗末句多蹇,降为中品,侏儒一节,可谓有心哉!又云:但使清浊同流,口吻调和,斯为足矣。至于平上去入,余病未能。经谓:嵘徒见口吻之为工,不知调和之有术,譬如刻木为鸢,搏风远,见其抑扬天路,骞翥烟霞,咸疑羽翮之行然,焉知王尔之巧思也。四声之体调和,此其效乎!除四声已外,别求此道,其犹之荆者而北鲁、燕,虽遇牧马童子,何以解锤生之迷。或复云:余病未能。观公此病,乃是膏盲之疾,纵使华陀集药,扁鹊投针,恐魂归岱宗,终难起也。嵘又称:昔齐有王元长者,尝谓余曰:宫商与二仪俱生,往古诗人,不知用之。唯范晔、谢公颇识之耳。’”今读范侯赞论,谢公赋表,辞气流靡,罕有挂碍,斯盖独悟于一时,为知声之创首也

洛阳王斌撰《五格四声论》,文辞郑重,体例繁多,剖析推研,忽不能别矣。魏定州刺史甄思伯,一代伟人,以为沈氏《四声谱》不依古典,妄自穿凿,乃取沈君少时文咏犯声处以诘难之。又云:若计四声为纽,则天下众声无不入纽,万声万纽,不可止为四也。经以为三王异礼,五帝殊乐,质文代变,损益随时,岂得胶柱调瑟,守株伺兔者也。古人有言:知今不知古,谓之盲瞽;知古不知今,谓之陆沉。孔子曰: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易》曰:一开一阖谓之变,往来无穷谓之通。甄公此论,恐未成变通矣。且天平上去入者,四声之总名也,征整政只者,四声之实称也。然则名不离实,实不远名,名实相凭,理自然矣。故声者逐物以立名,纽者因声以转注。万声万纽,纵如来言;但四声者,譬之轨辙,谁能行不由轨乎?纵出涉九州,巡游四海,谁能入不由户也?四声总括,义在于此。

经数闻江表人士说:梁王萧衍不知四声,尝从容谓中领军朱异曰:何者名为四声?异答云:“‘天子万福,即是四声。衍谓异:“‘天子寿考,岂不是四声也。以萧主之博洽通识,而竟不能辨之。时人咸美朱异之能言,叹萧主之不悟。故知心有通塞,不可以一概论也。今寻公文咏,辞理可观;但每触笼网,不知回避,方验所说非凭虚矣。

沈氏《答甄公论》云:昔神农重八卦,卦无不纯,立四象,象无不象。但能作诗,无四声之患,则同诸四象。四象既立,万象生焉;四声既周,群声类焉。经典史籍,唯有五声,而无四声。然则四声之用,何伤五声也。五声者,宫商角徵羽,上下相应,则乐声和矣;君臣民事物,五者相得,则国家治矣。作五言诗者,善用四声,则讽咏而流靡;能达八体,则陆离而华洁。明各有所施,不相妨废。昔周、孔所以不论四声者,正以春为阳中,德泽不偏,即平声之象;夏草木茂盛,炎炽如火,即上声之象;秋霜凝木落,去根离本,即去声之象;冬天地闭藏,万物尽收,即入声之象:以其四时之中,合有其义,故不标出之耳。是以《中庸》云:圣人有所不知,匹夫匹妇,犹有所知焉。斯之谓也。

魏秘书常景为《四声赞》曰:龙图写象,鸟迹ゼ光。辞溢流徵,气靡清商。四声发彩,八体含章。浮景玉苑,妙响金锵。虽章句短局,而气调清远;故知变风俗下,岂虚也哉。齐仆射阳休之,当世之文匠也,乃以音有楚、夏,韵有讹切,辞人代用,今古不同,遂辨其尤相涉者五十六韵,科以四声,名曰《韵略》。制作之士,咸取则焉,后生晚学,所赖多矣。齐太子舍人李节,知音之士,撰《音韵决疑》,其序云:案《周礼》:凡乐:圜钟为宫,黄钟为角,大蔟为徵,沽洗为羽。商不合律,盖与宫同声也。五行则火土同位,五音则宫商同律,ウ与理合,不其然乎。吕静之撰《韵集》,分取无方。王微之制《鸿宝》,咏歌少验。平上去入,出行闾里,沈约取以和声之,律吕相合。窃谓宫商徵羽角,即四声也。羽,读如括羽之羽,亦之和同,以拉群音,无所不尽。岂其藏埋万古,而未改于先悟者乎?经每见当世文人,论四声者众矣,然其以五音配偶,多不能谐;李氏忽以《周礼》证明,商不合律,与四声相配便合,恰然悬同。愚谓钟、蔡以还,斯人而已。

【华夏戎狄】:长篇大论,总括源流,可以一读。不过诸贤言语,多用五音类比,云里雾里,何其飘忽。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古人于此为短。音标字母,发明很难的吧。

5文二十八种病

一曰平头,(或一六之犯名水浑病,二七之犯名火灭病。)二曰上尾,(或名土崩病。)三曰蜂腰,四曰鹤膝,五曰大韵,(或名触绝病。)六曰小韵,(或名伤音病。)七曰傍纽,(亦名大纽,或名爽绝病。)八曰正纽,(亦名小纽,或名爽切病。)九曰水浑,(或本九曰木枯。)十曰火灭,(或十曰金缺。)十一曰阙偶,十二曰繁说,(或名疣赘,崔名相类。)十三曰龃龉,(或名不调。)十四曰丛聚,(或名丛木。)十五曰忌讳,十六曰形迹,(崔同。)十七曰傍突,十八曰翻语,(崔同)。十九曰长撷腰,(或名束。)二十曰长解镫,(或名散)。二十一曰支离,二十二曰相滥,(崔同。)二十三曰落节,二十四曰杂乱,二十五曰文赘,(或名涉俗。)二十六曰相反,二十七曰相重,二十八曰骈拇。

第一,平头。

平头诗者,五言诗第一字不得与第六字同声,第二字不得与第七字同声。同声者,不得同平上去入四声,犯者名为犯平头。

【华夏戎狄按】:所谓“一三五不论”,这里是第一个字就要论。而论第二个字,也和避免失对有所差别。第二、七字是两仄声,也是失对,但不一定是平头。

平头诗曰:芳时淑气清,提壶台上倾。(如此之类,是其病也。)又诗曰:山方翻类矩,波圆更若规,树表看猿挂,林侧望熊驰。又诗曰:朝云晦初景,丹池晚飞雪,飘枝聚还散,吹杨凝且灭。

释曰:上句第一、二两字是平声,则下句第六、七两字不得复用平声,为用同二句之首,即犯为病。余三声皆尔,不可不避。三声者,谓上去入也。

或曰:此平头如是,近代成例,然未精也。欲知之者,上句第一字与下句第一字,同平声不为病;同上去入声一字即病。若上句第二字与下句第二字同声,无问平上去入,皆是巨病。此而或犯,末曰知音。今代文人李安平、上官仪,皆所不能免也。

【华夏戎狄按】:也就是说“平仄某某某,平仄某某某”是可以的,但是两仄字不能同声。

或曰:沈氏云:第一、第二字不宜与第六、第七同声。若能参差用之,则可矣。谓第一与第七、第二与第六同声,如秋月白云之类,即《高宴》诗曰:秋月照绿波,白云隐星汉。此即于理无嫌也。

【华夏戎狄按】:也就是说“仄平某某某,平仄某某某”是可以的,这个与现今的格律差近。

四言、七言及诸赋颂,以第一句首字,第二句首字,不得同声,不复拘以字数次第也。如曹植《洛神赋》云:荣曜秋菊,华茂春松,是也。铭诔之病,一同此式,乃疥癣微疾,不为巨害。

【华夏戎狄按】:声韵的追求,及于韵文,值得注意。

第二,上尾。(或名土崩病。)

上尾诗者,五言诗中,第五字不得与第十字同声,名为上尾。

【华夏戎狄按】:上下句句尾同声的情况,在古体和歌行中都有,这里将其说成有病。但是同为仄声的,不一定是病。

诗曰:西北有高楼,上与浮云齐。(如此之类,是其病也。)又曰:可怜双飞凫,俱来下建章,一个今依是,拂翮独先翔。又曰:荡子别倡楼,秋庭夜月华,桂叶侵云长,轻光逐汉斜。(若以,此则无嫌。)

【华夏戎狄按】:首句入韵的不算病。

释曰:此即犯上尾病。上句第五字是平声,则下句第十字不得复用平声,如此病,比来无有免者。此是诗之疣,急避。

或云:如陆机诗曰:衰草蔓长河,寒木入云烟。平声。)此上尾,齐、梁已前,时有犯者。齐、梁已来,无有犯者。此为巨病。若犯者,文人以为未涉文途者也。唯连韵者,非病也。如青青河畔草,绵绵思远道是也。(下句有云郁郁园中柳也。)

或曰:其赋颂,以第一句末不得与第二句末同声。如张然明《芙蓉赋》云:潜灵根于玄泉,擢英耀于清波是也。蔡伯喈《琴颂》云:青雀西飞,《别鹤》东翔,《饮马长城》,楚曲《明光》是也。其铭诔等病,亦不异此耳。斯乃辞人痼疾,特须避之。若不解此病,未可与言文也。沈氏亦云:上尾者,文章之尤疾。自开辟迄今,多惧不免,悲夫。若第五与第十故为同韵者,不拘此限。即古诗云:四座且莫喧,愿听歌一言。此其常也,不为病累。其手笔,第一句末犯第二句末,最须避之。如孔文举《与族弟书》云:同源派流,人易世疏,越在异域,情爱分隔。是也。凡诗赋之体,悉以第二句末与第四句末以为韵端。若诸杂笔不束以韵者,其第二句末即不得与第四句同声,俗呼为隔句上尾,必不得犯之。如魏文帝《与吴质书》曰:同乘共载,北游后园。舆轮徐动,宾从无声。清风夜起,悲笳微吟。是也。刘滔云:下句之末,文章之韵,手笔之枢要。在文不可夺韵,在笔不可夺声。且笔之两句,比文之一句,文事三句之内,笔事六句之中,第二、第四、第六,此六句之末,不宜相犯。此即是也。

华夏戎狄按】:这里不但说到韵文,还说到散文。

第三,蜂腰。

蜂腰诗者,五言诗一句之中,第二字不得与第五字同声。言两头粗,中央细,似蜂腰也。

诗曰:青轩明月时,紫殿秋风日,瞳陇引夕照,晻暧映容质。又曰:闻君爱我甘,窃独自雕饰,又曰:徐步金门出,言寻上苑春。

释曰:凡句五言之中,而论蜂腰,则初腰事须急避之。复是剧病。若安声体,寻常诗中,无有免者。

或曰:非为病;是病。所以然者,如第二字与第五字同去上入,皆是病,声非病也。此病轻于上尾,鹤膝,均于平头,重于四病,清都,师皆避之。已下,四病,但须知之,不必须避。

【华夏戎狄】:重点似乎仍在仄声,则“仄仄平平仄”之第二、五字,一定不能同声了。“重于四病,清都,师皆避之。已下,四病,但须知之,不必须避”一句,不甚通顺,意思好像是前四病重,后四病轻的意思。

刘氏曰:蜂腰者,五言诗第二字不得与第五字同声。古诗曰:闻君爱我甘,窃独自雕饰是也。此是一句中之上尾。沈氏云;五言之中,分为两句,上二下三。凡至句末,并须要杀。即其义也。刘滔亦云:为其同分句之末也。其诸赋颂,皆须以情斟酌避之。如阮《止欲赋》云:思在体为素粉,悲随衣以消除。同声是也。又第二字与第四字同声,亦不能善。此虽世无的目,而甚于蜂腰。如魏武帝《乐府歌》云:冬节南食稻,春日复北翔是也。刘滔又云:四声之中,入声最少,余声有两,总归一入,如征整政只、遮者柘只是也。平声赊缓,有用处最多,参彼三声,殆为大半。且五言之内,非两则三,如班婕妤诗曰:常恐秋节至,凉风夺炎热。此其常也。亦得用一用四:若四,平声无居第四,如古诗云:连城高且长是也。用一,多在第二,如古诗曰:九州不足步此,谓居其要也。然用全句,平上可为上句取,固无全用。如古诗曰:迢迢牵牛星,亦并不用。若古诗曰:脉脉不得语,此则不相废也。犹如丹素成章,盐梅致味,宫羽调音,炎凉御节,相参而和矣。’”

第四,鹤膝。

鹤膝诗者,五言诗第五字不得与第十五字同声。言两头细,中央粗,似鹤膝也,以其诗中央有病。

诗曰;拨棹金陵渚,遵流背城阙,浪蹙飞船影,山挂垂轮月。又云:陟野看阳春,登楼望初节,绿池始沾裳,弱兰未央结。

释云:取其两字间似鹤膝,若上句第五字是上声,则第三句末字不得复用上声,此即犯鹤膝。故沈东阳著辞曰:若得其会者,则唇吻流易,失其要者,则喉舌蹇难。事同暗抚失调之琴,夜行坎之地。蜂腰、鹤膝,体有两宗,各互不同。王斌五字制鹤膝,十五字制蜂腰,并随执用。

或曰:如班姬诗云:新裂齐纨素,皎洁如霜雪,裁为合欢扇,团团似明月。”“同去声是也。此曰第三句者,举其大法耳。但从首至末,皆须以次避之,若第三句不得与第五句相犯,第五句不得与第七句相犯。犯法准前也。

刘氏云:鹤膝者,五言诗第五字不得与第十五字同声。即古诗曰:客从远方来,遗我一书札,上言长相思,下言久离别。是也。皆次第相避,不得以四句为断。吴人徐陵,东南之秀,所作文笔,未曾犯声。唯《横吹曲》:陇头流水急,水急行难渡,半入隗嚣营,傍侵酒泉路。心交赠宝刀,少妇裁纨,欲知别家久,戎衣今已故。亦是通人之一弊也。凡诸赋颂,一同五言之式。如潘安仁《闲居赋》云:陆攎紫房,水挂頳鲤,或宴于林,或禊于汜。即其病也。其诸手笔,第一句末不得犯第三句末,其第三句末复不得犯第五句末,皆须鳞次避之。温、邢、魏诸公,及江东才子,每作手笔,多不避此声。故温公为《广阳王碑序》云:少挺神姿,幼标令望,显誉羊车,称奇虎槛。邢公为《老人星表》云:定律令于游麟,候宣夜于鸣鸟,醴泉代伯益之功,甘露当屏翳之力。魏公为《赤雀颂序》曰:能短能长,既成章于云表;明吉明凶,亦引气于莲上。谢朓为《鄱阳王让表》云:玄天盖高,九重寂以卑听;皎日著明,三舍回于至感。任昉为《范云让吏部表》云:寒灰可烟,枯株复蔚,铩翮奋飞,奔蹄且骤。王融《求试效启》云:蒲柳先秋,光阴不待,贪及明时,展志愚效。刘孝绰《谢散骑表》云:邀幸自天,休庆不已。假鸣凤之条,蹑应龙之亦。诸公等,并鸿才丽藻,南北辞宗,动静应于风云,咳唾合于宫羽,纵情使气,不在其声。后进之徒,宜为楷式。其诗、赋、铭、诔,言有定数,韵无盈缩,必不得犯。且五言之作,最为机妙,既恒宛口实,病累尤彰,故不可不事也。自余手笔,或赊或促,任意纵容,不避此声,未为心腹之病。又今世笔体,第四句末不得与第八句末同声,俗呼为踏发声。譬如机关,踏尾而头发,以其轩轾不平故也。若不犯此病,谓之鹿卢声,即是不朽之成式耳。沈氏曰:人或谓鹤膝为蜂腰,蜂腰为鹤膝。疑未辨。然则孰谓公为该博乎!盖是多闻阙疑,慎言寡尤者欤。

【华夏戎狄】:孰为蜂腰,孰为鹤膝,在唐代已然有些模糊了。

第五,大韵。(或名触绝病。)

大韵诗者,五言诗若以为韵,上九字中,更不得安等字,既同其类,名犯大韵。

【华夏戎狄】:诗中(似以两句为限)应避免用韵脚同韵字的意思。

诗曰:紫翮拂花树,黄鹂闲绿枝,思君一叹息,啼泪应言垂。又曰:游鱼牵细藻,鸣禽瞬好音,谁知迟暮节,悲吟伤寸心。

释云:如此即犯大韵。今就十字内论大韵,若前韵第十字是字,则上第七字不得用字,此为同类,大须避之。通二十字中,并不得安等类。除非故作叠韵,此即不论。

【华夏戎狄】:与前论有差别。且韵脚处用叠韵词,不算有问题。

元氏曰:此病不足累文,如能避者弥佳。若立字要切,于文调畅,不可移者,不须避之。  刘氏曰:大韵者,五言诗若以,为韵,即一韵内,不得复用等字。若一句内犯者,曹植诗云:泾渭扬浊清,即是也。十字内犯者,古诗曰:良无磐石固,虚名复何益。是也。

第六,小韵。(或名伤音病。)

小韵诗,除韵以外,而有迭相犯者,名为犯小韵病也。

诗曰:搴帘出户望,霜花朝瀁日,晨莺傍杼飞,早燕挑,轩出。又曰:夜中无与悟,独寤抚躬叹,唯惭一片月,流彩照南端。

释曰:此即犯小韵。就前九字中而论小韵,若第九字是字,则上第五字不得复用字等音,为同是韵之病。

元氏曰:此病轻于大韵,近代咸不以为累文。

或云凡小韵,居五字内急,九字内小缓。然此病虽非巨害,避为美。

刘氏曰:小韵者,五言诗十字中,除本韵以外自相犯者,若已有,更不得复用等字。五字内犯者,曹植诗云:皇佐扬天惠,即是也。十字内犯者,陆士衡《拟古歌》云:嘉树生朝阳,凝霜封其条。是也。若故为叠韵,两字一处,于理得通,如飘摇窈窕徘徊周流之等,不是病限。若相隔越,即不得耳。

【华夏戎狄】:诗中(似以两句为限)避用同韵字的意思,与韵脚无关。用叠韵词则无问题。

第七,傍纽(亦名大纽,或名爽切病。)

傍纽诗者,五言诗一句之中有字,更不得安等之字,此即双声,双声即犯傍纽。亦曰,五字中犯最急,十字中犯稍宽。如此之类,是其病。

诗曰:鱼游见风月,兽走畏伤蹄。(如此类者,是又犯傍纽病。)又曰:元生爱皓月,阮氏愿清风,取乐情无已,赏玩未能同。又曰:云生遮丽月,波动乱游鱼,凉风便入体,寒气渐钻肤。

释曰:是双声,并双声,此即犯大纽,所以即是,为一纽。今就十字中论小纽,五字中论大纽。所以即是,为一纽。王斌云:若能回转,即应言奇琴精酒风表月外,此即可得免纽之病也。  或曰;傍纽者,据傍声而来与相忤也。然字从连,韵,而纽声相参,若,是连韵纽之。若之与之与,从傍而会,是与相参,之也。如云:丈人且安坐,梁尘将欲飞。”“,亦之类,是犯也。

元氏云:傍纽者,一韵之内,有隔字双声也。元兢曰:此病更轻于小韵,文人无以为意者。又若不隔字而是双声,非病也。如清切从就之类是也。

刘氏曰:傍纽者,即双声是也。譬如一韵中已有字,即不得复用之类。沈氏所谓风表、月外、奇琴、精酒是也。刘滔亦云:重字之有关关,叠韵之有窈窕,双声之有参差,并兴于《风》、《诗》矣。王玄谟问谢庄:何者为双声?何者为叠韵?答云:‘“悬瓠为双声碻磝为叠韵。时人称其辨捷。如曹植诗云:壮哉帝王居,佳丽殊百城。,是双声之病也。凡安双声,唯不得隔字,若踟蹰踯躅萧瑟流连之辈,两字一处,于理即通,不在病限。沈氏谓此为小纽。刘滔以双声亦为正纽。其傍纽者,若五字中已有任字,其四字不得复用等字,以其一纽之中,有,音等字,与同韵故也。如王彪之《登冶城楼》诗云:俯观陋室,宇宙六合,譬如四壁。与,是也。沈氏亦以此条谓之大纽。如此负犯,触类而长,可以情得。韵纽四病,皆五字内之瘕疵,两句中则非巨疾,但勿令相对也。

【华夏戎狄】:诗中(似以两句为限)避免用同声母的字。双声词不算数。

第八,正纽。(亦名小纽,亦名爽切病。)

正纽者,五言诗,四字为一纽;一句之中,已有字,更不得安等字。如此之类,名为犯正纽之病也。诗曰:抚琴起和曲,叠管泛鸣驱,停轩未忍去,白日小踟蹰。又曰:心中肝如割,腹里气便燋,逢风回无信,早雁转成遥。同纽,深为不便。)

释曰:此即犯小纽之病也。今就五字中论,即是下句第九、十,双声两字是也。除非故作双声,下句复双声对,方得免小纽之病也。若为联绵赋体类,皆如此也。

或曰:正纽者,谓正双声相犯。其双声虽一,傍正有殊,从一字纽之得四声,是正也。(若是。)若从他字来会成双声,是傍也。(若是正,而有等字来会等字成双声是也。)如云:我本汉家子,来嫁单于庭。是一纽之内,名正双声,名犯正纽者也。)傍纽者,如:贻我青铜镜,结我罗裙裾。是双声之傍,名犯傍纽也。)又一法,凡入双声者,皆名正纽。

元氏曰:正纽者,一韵之内,有一字四声分为两处是也。如梁简文帝诗云:轻霞落暮锦,流火散秋金。是一字之四声,今分为两处,是犯正纽也。)元兢曰:此病轻重,与傍纽相类,近代咸不以为累,但知之而已。

刘氏曰:正纽者,凡四声为一纽,如,五言诗一韵中已有字,即九字中不得复有等字。古诗云:旷野莽茫茫。即是也。凡诸文笔,皆须避之。若犯此声,即龃龉不可读耳。

【华夏戎狄】:一句之中避免用同声母的字。双声词不算数。以下诸病,第言修辞等项,不录。

【小结】:

对于声韵美的归纳,可以得到多种成果。以四声为绳墨,还是以平仄为标尺,结论或许有大不同处。而发音即有变化,再尽依旧结论写新歌诗,所得真的能是抑扬之美感、诵读之快意么?所以自己的喉舌口齿万万不能空置,斗室华堂、小园林野,高歌低吟出来,以耳音裁度是否“顺溜儿”,就更显必要了。至于以今音再作新律,是困难的,不过得一二会心处,也是不难。这里的摘录评价,是说前人之探索,未必穷尽四声平仄,或许也只是登堂而未入室而已,扬弃则可,迷信地不要。

2013.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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